羅佳用墨水筆在白板上,寫下了這樣一句話,“全固態電解質,高離子導電性,低電子導電性。”
等羅佳停筆那一刻,會議室里頓時沸騰了。
原來,羅佳的A計劃是做全固態電池!
什么是全固態電池呢?
簡單來說,就是用固體電解質,代替不穩定的電解液。
全固態電池好處很多,否則羅佳也不會把它作為公司的首要計劃。
這個項目如果實現的話,首先電池能量密度會增加至少三倍,過去手機一天一沖,換成全固態電池的話,三天充一次就可以了。
其他特性還有,徹底解決安全隱患,高循環次數,超薄組裝,可彎曲等等。
目前在做全固態電池的主要是國家隊,美國國家實驗室有一個超級五百計劃,要在三到五年的時間內,制造出能量密度超過500WH每千克的固態電池,據傳,超級五百計劃已經即將進入收尾階段。
霓虹,韓國,德國,也都有相應的研究,考慮到電池對于科技發展的重要性,他們投入不計其數的資金和專家,都想在未來成為新能源領域的一方霸主。
羅佳拿星辰科技的體量,去懟美國國家實驗室,確實有點瘋狂,但科技界最強硬漢天團也不是白給的。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會議室里爆發出鋼鐵直男們瘋狂的呼喊。
困難永遠會有,不要慫,干就是了!
......
十月,星辰科技結束顯示項目后,正式進軍儲能電池領域。
硬件軍團又變的非常忙碌,在光刻膠項目還未完工的情況下,又同時開啟電池領域雙線作戰,A計劃主攻下一代全固態電池,B計劃改良現有的三元鋰電。
羅佳這次的選擇很務實,三元鋰電和LCD屏幕一樣,都是已經面世很久的技術,在原有技術上進行改良,難度遠低于重新打造革命性的新產品。
兩套方案只要有任何一套成功,都足以令星辰科技具備挑戰霸主松下的實力。
星辰科技進軍電池領域,會不會引發一場新能源風暴,目前還不知道,但在全球學術界,這次是真的爆了。
十月中旬,星辰期刊第二期正式發行,迅速宛如一場颶風,橫掃整個世界。
星辰創刊號由于準備不足,只印刷了一萬本,被全球學術界瘋搶。
負責這個項目的沙展和顧鵬東,不得不緊急加印兩次,足足印刷了十六萬本,才勉強滿足國內外研究機構,以及普通科學愛好者們的需求。
一本晦澀難懂的學術期刊,竟然賣了十六萬本!
這絕對是創造了紀錄,而且按照每本四十八元售價,成本不足十元來算,出版部當期就實現了幾百萬元盈利...
一本綜合性學術期刊,居然不僅不賠錢,每個月還能賺幾百萬,也算一個小小的奇跡了。
當然,并不是所有購買者都是為了看懂里面的論文,很多人純粹是抱著支持或者收藏的態度,買回家之后便束之高閣。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出版部將星辰第二期,做成紙質版和電子版兩種,國內售價依然是四十八元,境外售價則定為四十八美元,接受維薩或者萬事達信用卡支付。
結果星辰第二期,又賣出接近二十萬份,出版部一算賬,盈利高達一千五百萬元!
沙展和顧鵬東興奮的都快瘋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星辰期刊竟然成了一門大生意。
現在提起純中文期刊星辰,全球學術界就沒有不知道的,其知名度完全可以和自然,細胞,這類老牌學術期刊媲美。
星辰期刊的橫空出世,對全球學術界的影響真是太大了,無數知名學者淚流滿面,華夏大地終于有了和自然齊名的頂級學術期刊,這是歷史上的第一次啊!
沙展和羅佳商量了一下,決定除了在公司內部征稿之外,開始面向全球征集一流稿件,一旦被星辰期刊采用,給予發稿人豐厚回報,相當于把星辰期刊掙的錢,再花出去。
羅佳沒打算靠期刊賺錢,他直接拍板決定,任何學術論文一旦被星辰采用,一百萬元稿費起步,上不封頂!
這個消息傳出后,立即在學術圈引發巨大轟動。
不了解學術期刊的朋友或許不太清楚,由于銷量太低,在期刊上發表論文,多數是沒有稿費的,反而要根據占用頁面的多少,支付版面費用,倒貼錢給出版社。
羅佳現在鐵了心,要把星辰打造成全球學術期刊領域的航空母艦,所以不惜重金約稿,華夏學術界可以發,境外同樣來者不拒,唯一的條件是,你要把論文翻譯成中文。
期刊征稿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所有搞件都需要審核,萬一把抄襲的作品刊登出去,會直接影響期刊的聲譽。
好在沙展在學術界朋友不少,他找來很多國內知名學者,組成了一個聯合審稿團,所有投稿需要前后三次審核,最終由審稿團全票通過,才能在星辰期刊發表。
雖然這樣會導致審稿團工作量倍增,但學者們對此毫無怨言。
畢竟,這是華夏第一本真正位列全球頂級的學術期刊,而且還是純中文版,星辰的意義,相當于在全球學術界,引爆了一顆核彈!
在一次京城舉辦的高級學術研討會上,有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舉著一本封面為銀河全景圖的星辰雜志,用顫抖的嗓音宣稱,“從現在開始,發達國家的學術霸權,被徹底打破了!”
......
瑞典,斯德哥爾摩。
西古德森先生在支付了九十六美元,購買星辰創刊號和星辰第二期的電子版之后,他的內心終于得到了平靜,不用再承受閱讀盜版的良心譴責。
日復一日,西古德森先生坐在計算機跟前,期待著論文翻譯版的出爐。
畢竟星辰是全中文期刊,西古德森先生完全看不懂那些方塊字,他為此焦急上火,懊惱自己年輕的時候為什么選修法語,而不是中文。
等著看翻譯的論文,就好像在起點中文網等待小說更新,只不過過程更加痛苦而漫長。
論文翻譯要十分嚴謹,涉及大量專業術語,進度緩慢。
每當有一篇論文翻譯完成,西古德森先生總能興奮好一陣子,隨后又是漫長的等待。
兩個月來,被翻譯問題折磨的何止是西古德森先生一人,全球學術界都在承受著不懂中文之苦。
而來自華夏的教授和學者,則被學術界奉為上賓,因為那些神奇的方塊字,只有他們才能翻譯。
西古德森先生已經六十多歲了,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報名參加了中文培訓。
他的老師是一名工程師,名叫高賀祥。
自從吉利汽車收購了瑞典沃爾沃汽車之后,高工程師就從華夏來到斯德哥爾摩,他能講一口流利的英文和瑞典語。
當第一天課程結束的時候,高賀祥送給西古德森先生一副自己寫的毛筆字,洋洋灑灑一大篇,滕王閣序。
西古德森先生望著那些龍飛鳳舞的神奇文字,感到莫名驚詫,仿佛這篇文章里,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力量。
“高先生,請問,我什么時候才能讀懂這篇漢字?”西古德森先生認真的問。
高賀祥笑了起來。
“您想讀懂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讀懂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很抱歉,西古德森先生,雖然您是一位令人敬重的老先生,但您恐怕永遠也沒有辦法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