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們的敗勢,來得如此之快!
獅虎人首領遠遁的身影還沒有在地平線上完全消失,我們一行四人已經開始商量該如何啟程,他給我們留下了另外一把巨型斬馬刀,只是頂著那面古銅色盾牌狼狽的逃走了,就在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就當庫茲的弓箭指向他,而我也重新站在琪格的身邊,手里端著鍍銀獵槍的時候,獅虎人首領放棄了他胯下已經被冰系魔法陷阱凍傷的坐騎,丟開了左手一直拖行的斬馬刀,頂著破爛的古銅盾牌沒命的向來時的路上逃去。
這位實力足足貼近維魯和寶璣這樣戰士的獅虎人強盜首領,他最終敗給了我們的魔法“霜凍陷阱”,沒有這個法術卷軸,或許我們會也會勝利,但我覺得戰斗絕對會更艱苦,也許我會死也不一定。但是,沒到最后誰也不敢說結局一定會怎樣。
最后的時刻里,最令我意外想不到的事卡特琳娜爆發出來的強大戰力,她那讓狼人弓手圖瑞克目瞪口呆的恐怖速度,那是可以令我失去真實視野的極致速度。還有她這把能力強大的碎劍者匕首,居然無意間被卡特琳娜觸動了魔紋法陣的開啟方式,瞬間形成了構成了魔法劍刃將斷劍補充完整,而這魔法劍刃居然可以脫離斷劍本身,彈射出去傷敵。
如不是這樣,狼人弓手圖瑞克也絕不會死得這樣快的。
在這片狼藉的荒原草地上,埋葬了五位荒原強盜,縱然他們身上值錢的皮甲已經在戰斗中損毀嚴重,但是他們留下的行李包,卻沒有損壞,我們這一次將所有戰利品歸攏到一起,才發現在草原上,最賺錢的不是狩獵魔獸,獵取魔法皮革或是什么奇特的魔核,也不是采集魔藥,獲取神秘的魔法藥水或是療傷圣藥,而是打家劫舍做強盜,或者向我們這樣打劫強盜。
盡管我們是被迫的,但是這場戰斗,這一伙兒強盜們給我們帶來的財富是我們很難估量其價值的。
單單是繳獲的武器就堆成一堆,兩把兩米多長一尺來寬的巨刃斬馬刀連同木箱式的刀鞘擺在最下面,三把鐵木弓連同一桿斷掉的黑鐵長槍堆在斬馬刀的上面,五壺鋒利的羽箭雜亂無章的散落在一旁,庫茲神情復雜的看著堆放著的鐵木弓,可曾想到半月前在也門鎮的時候,我們曾為了湊齊買一張鐵木弓的錢,甚至不惜想要買到身上唯一那瓶保命的治療藥水,而現在,在我們面前擺著三張精美的鐵木弓,只要我想,我們甚至可以每人背著一張鐵木弓。
強盜們隨身的東西并不多,行李包里除了幾塊兒生肉干之外,還有些金幣和銀镚兒,湊在一起數了數居然有二十幾枚之多,還有些值錢的魔法草藥,數量不多卻讓琪格眼睛亮起來,另外我們還得到了一張完整的火蜥蜴的皮革以及四張魔羚羊皮。
我們四人圍坐在狼皮褥子上,中央點燃一張聚火卷軸,庫茲的手里拿著一顆像是寶石一樣的圓溜溜的石塊兒,我感覺有些像是塊天然琥珀,顏色暗黃,質地堅硬,里面有股強大的魔法力量在其中自然地流轉著,這顆足有鴿子卵大小的石塊竟然是一塊魔核,一百只低級魔獸也未必能遇見一只存在魔核的。
魔核通常又稱為魔晶石,蘊含豐富的魔法元素,在魔法界,這東西才是硬通貨,通常情況下,魔法師們將魔獸體內出現的圓溜溜如卵石一樣的魔晶石稱為魔核,而將伴生在稀有魔法金屬礦脈中的孕生出來的魔晶石稱為魔晶石,可它們其實是同一種東西,在魔法界里,越是高級的材料越是難買,很多時候,金幣無法購買到高級魔法材料,魔法師更喜歡使用魔晶石作為流通幣。
而庫茲手里的,盡然是這樣一枚蘊含豐富魔力的魔核,琪格告訴我們,單單這枚魔核就可以維持魔法篷車大半月的正常運行。當然,在我們面前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位裹在毛毯里的小女孩兒,其實我應該叫姐姐的,這女孩兒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年紀,最讓我感到好奇的,不是她娟秀的臉蛋或是黃棕色的**花辮子,而是她那雙蹄狀的腳以及強有力的雙腿,是的,庫茲說她是位草原上都罕有的人馬一族的女孩子,在這片廣翱的帕伊高原上,人馬一族現如今總人數覺不會超過五千,他們曾一度被人稱為“荒原上的風”。
一匹黑色的駿馬始終不離不棄的跟在女孩子身邊,就算女孩子昏迷,也一直陪在她身邊試圖將昏迷的她喚醒。這黑馬很警惕的看著我們,看樣子很擔心我們傷害女孩子,但是卻又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在一旁焦躁不安的打著鼻響,銅鈴大小的馬眼中充滿了焦躁不安和疲憊。這女孩就是事前被這些獅虎人強盜追捕的那人,若不是她恰巧在我們隊伍前經過,也許這幾位獅虎人強盜很難會找上我們,之前的時候,女孩子被放在年輕獅虎人提拉的馬上,提拉被我刺殺的時候,女孩被憤怒地提拉甩下馬背,現在看起來運氣不錯,也沒受什么傷!
……美麗分割線……
當女孩醒來的時候,發現在及意外的被人救了,竟然非常平靜的坐在草地上,身體卷縮在毯子里低頭不語,她似乎不喜歡說話,對我們也存有很強的戒心,甚至連我遞過去的開水都不肯喝一口,而且眼中無絲毫感謝之意。
“你身上有傷嗎?”我見她一臉冷漠與敵意,暗暗自嘲地想:自己也許是太想當然了,總想著救了別人,就一定要別人感謝自己,難道救人就是為了那句感謝嗎,更何況我們只是順便,倘若這些強盜在我們面前視若無睹的路過,裝作看不見我們,我們哪里會管一位人馬族的女孩子的死活,而跟這些荒原亡命徒死斗?
她一愣,有些驚慌,但是出于對我們的畏懼,依然默默地搖了搖頭。
“自己可以走?”我們本來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實在不想在這旅行里再多位拖油瓶。
女孩看了看臥在她身邊,為她取暖的黑色駿馬,并未言語。
我從堆放戰利品的物資堆里翻出一只皮質水囊,用鐵勺子將鐵鍋中燒開的水灌進水囊中,蓋上軟木塞后,從身旁的布口袋里翻出半張干巴巴的黑面餅,這些食物是從狼人弓手那行李中翻出來的,獅虎人強盜那里只有一些生肉干,數量也并不是太多。倒是狼人弓手的布袋里有幾張黑乎乎的面餅,就像是我在商隊里曾經吃過的,這些黑面餅非常便于儲存。
想了一想,這袋子里的黑面餅怕是也沒機會吃了,荒原上有各類的新鮮肉食和野菜蘑菇,就連我們自己帶的麥餅也未必能吃得完,索性又從袋子里掏出來兩張黑面餅,連同水囊一起放在女孩子的腳前,用獸人語對她說:“明天一早,你可以去找你的家人。”
之所以,我并沒有將整袋的黑面餅都送給她,是因為她自始至終沒有對我們表示一句感謝,我想憑什么屬于我的東西,平白的送給你這樣的人?所以我很吝嗇的只給了她兩張半的黑面餅,而口袋里剩余幾張黑面餅就扔回了物資堆里。
女孩有些驚疑的看著我,然后看了看身前的黑面餅,飛快的伸出手拿起半張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那表情就像是嗅到了某種名貴香水一樣,非常的陶醉。然后伸出精致的小舌頭,飛快的在面餅上舔了舔,這一刻,她的眼神忽然明亮起來,我覺得她看黑面餅的眼神,就跟我看炸雞腿的眼神一個模樣。她只是嘗了一點點,發現這東西能吃之后,竟然將這半張黑面餅遞給身后的黑馬,那大黑馬也是毫不客氣的張開大嘴,直接將半張面餅吞了下去,咀嚼了幾下就吞進肚子,那表情就像是在對著女孩撒歡兒。
女孩有些猶豫,但是終究忍不住在剩下的兩張黑面餅中,又挑了一張出來,分成兩半兒,將小的一半兒丟進大黑馬的嘴中,自己卻咽了咽口水,從剩余的半張面餅上掰下來一小塊兒,小心翼翼的細細咀嚼,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粗糙的面餅有什么好吃的,看得有些發愣。不過她對她的馬兒那種情誼,有點讓我震撼,寧愿自己少吃一口,也要將這些面餅和自己的馬兒分享。看得出她她是餓得急了,可是坐在篝火前吃東西的樣子,依然感覺很娟秀。
庫茲在一旁渾然不在意,他更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幾張鐵木弓。
倒是一旁的琪格很是看不下去,直接探過身體將物資堆里那袋子黑面餅拎出來,直接丟給了人馬族女孩兒,可那女孩這時候卻像是忽然反應過來我說的話,也來不及感謝琪格,眼睛明亮地看著我,用一口執拗地獸人語問我:“我可以走,和黑子?我自由?”
我還沒說話,琪格就說:“要是覺得荒原太危險,你也可以和我們結伴而行,我們向西走!”
女孩兒連忙慌張地胡亂搖著頭,連聲說不!
“荒原夜里鬣狗橫行,明天早上黎明時分,你就可以帶著你的馬兒啟程!”我肯定地說道,開什么玩笑,隨便在荒原上撿了一個獸人少女,就敢跟人家結伴同行,這琪大小姐膽子也忒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