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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隊伍沿著葉連山支脈向南走,一直走出十多公里遠,回頭還能望見站在巨石上向我們不停揮手的霍森斯場主。↑,只要稍稍仰頭就可以看見光禿禿的葉連山上,連一棵像樣的樹都沒有,過度的砍伐讓整座山裸露出地表的堅石,透過蔥蔥雜草還能在山壁間找到,大概是很久以前砍伐的,樹樁都已經腐爛發黑了,我覺得如果有一場大雨,或許這里能夠長出一些蘑菇。
看著整片整片的荒山,裸露的山石逐漸被從青海湖吹來的風沙化,這里已經開始變得荒蕪,我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誰砍了這些樹。
從北溝谷采掘場到死亡沼澤邊緣的溺亡泊并不算遠,只不過沿途之上的荒野里時常會遇見游蕩的沼澤僵尸,這些對于我們的潛在威脅,需要我們一點點的去慢慢清除,因此我們的隊伍走得很慢。
一千三百個灰矮人奴隸跟在隊伍的后方,他們的的腳上拷著沉重的腳鐐,每十名灰矮人被鐵鏈串在一起,所有人的行動都需要一致,不然就可能一起摔倒,這樣走路也根本快不起來。灰矮人們整個冬天乃至到了春天也很少吃過飽飯,最近一個月以來更是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塊地薯,看著他們步履蹣跚,我想就算再狠戾地皮鞭,也不可能加快他們的腳步。
如今的果果姐也喜歡上了亞歸獸,每天閑下來就會將古博來馬丟在一邊兒,賴在亞歸獸上跟我聊天,她對我和庫茲的北路荒原之行充滿了好奇。為什么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會讓我們兩兄弟有如此大的轉變。辦事風格甚至不像是兩個孩子。而且最讓她震驚的是我和庫茲層出不窮的新點子和攢錢的速度。
這一次購買奴隸不得不說是個大手筆,誰都不會相信庫茲身后的家族會給庫茲這樣大筆金額的使用權限。其實甚至霍森斯都沒有想到庫茲會這樣有錢,直接出手就將他手里所有奴隸買了下來,一百三十個金幣,多少獸人窮其一生也賺不到這么多錢。
其實我想最吃驚的人應該是騎著馬奔馳在原野里那兩個人,維魯和強巴赫。他們跟隨拉伊圖部落一起這么久了,不難打聽到我們是如何起家的,在北麓荒原的時候就帶領獸女們用大量的魔法卷軸捕獵魔羚羊群,后來又在古魯丁鎮遠郊用魔法卷軸大陣擊潰了巴倫特的灰矮人強盜團,這些事是沒辦法瞞住有心人的。他們是不會相信單靠售賣魔羚羊皮或者是賣了那些細鹽和幾百套的矮人鏈甲。我們就擁有這樣的底氣,毫無節制的揮霍著這些連低級魔法卷軸都算不上的卷軸。
“你們倆怎么有這么多錢?”果果姐的好奇心非常重,她知道我和琪格繪制魔法卷軸的事,但也知道我們到達古魯丁鎮之后,從未那魔法卷軸換過一分錢。
我仰殼躺在亞歸獸的皮鞍座里,頭枕著雙手,瞇著眼睛看著天空的云,想起了琪格臨走時的樣子,她就像是一輪掛在夜空里如鉤的銀月。我甚至在那種絕美的容顏下不敢和她對視。在和她朝夕相處的這兩個月以來,她總是一身清純如鄰家姐姐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雖然知道她總會淡化自己的美,但我從未想過我們之間差距如此之大。
她在臨走之前。還在擔心我和庫茲溺亡泊之行可能會遇見危險,也擔心我和庫茲僅僅帶著販賣細鹽所得的二十五枚金幣不夠整個拉伊圖部落的開銷,琪格對那群獸女很有感情。一路之上在荒原上無論是采集草藥,還是晾曬、搬運、搭建帳篷之類的瑣事。那些獸女們都會非常殷勤的幫琪大小姐,琪格擔心我們沒有足夠的錢采買的食物。于是琪格和我商量,用三百張聚火術卷軸和她小叔換了一百枚金幣。
我恍惚間,沉浸在與琪格的回憶之中,甚至忘記回答果果姐的問題。
“呵!還是秘密?不能說?”果果姐薄薄的嘴唇向上彎起可愛的弧度,她笑起來很特別。
庫茲坐在亞歸獸的脖頸上,駕馭著亞歸獸向前走,前路一片坦途,他不用總盯著前面的路,這時候轉過頭對果果姐說:“我們兄弟現在算得上獸人部落最大的鹽商,來之前不還是賣了五千斤細鹽?”
“切,那些鹽才能值幾個錢!”果果姐撇撇嘴兒說道:“你們總要找一個更好的理由,無論是編一個在北麓荒原里碰見一株極品魔法藥草或者是賣掉了一批魔核也行,不能總拿賣鹽的借口搪塞所有事!”
果果姐目光看了看亞歸獸后背上馱著那幾口大箱子,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帶著幾百人的部落一路走過來,那些部落的獸女們頓頓都吃的是什么?鮮美的肉脯和肉腸配上麥餅,這樣的伙食,就算是古魯丁要塞那些駐防的狼騎兵也跟你們比不了,再看你們這一路上用的!無論是沙漠或者荒蕪的草原都阻擋不了你們的腳步,你知道這憑什么?”
毫無疑問,誰都知道憑借的是卷軸。我們在北麓荒原理所當然的使用那些廉價的卷軸,有時候甚至將那些魔法卷軸分給荒原上流浪的窮苦獵人們,我們也從沒有顧忌過。所以當我們帶領這么一大隊人在荒原上趕路的時候,習慣性的將手中的魔法卷軸分下去,聚火術卷軸和那些可以凝聚水球的霜凍卷軸失敗品。
沒有人刻意的追問我們,這些卷軸是從哪里來的,可果果姐的話卻提醒我們,應該為這些魔法卷軸找個存在的理由。
“維魯很好奇你們所謂的魔法箭矢!”果果姐一只手輕輕撫摸著魔法杖,在她遇見難題的時候,總會不停地擺弄自己的法杖。她盯著我說:“帕伊高原的獸人部落怎么有這東西,我也只是聽說永夜森林的精靈們喜歡做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我可不相信是老庫魯教給你的。”
我張大了嘴巴。和庫茲面面相視,沒想到這個異想天開的注意居然會維魯感興趣。這哪里算是魔法箭矢。真正的魔法箭矢需要銘文師用魔法刻刀在箭桿上直接繪制魔紋法陣,箭簇干脆就采用魔晶石來制作。這種的魔法箭矢威力奇大無比,價格也同樣不菲。
庫茲沒有任何遲疑,伸手從箭壺里摸出一根普通的精鐵箭簇制成的羽箭遞給果果姐,在這根羽箭的箭簇后面箭桿上很粘著一張薄薄的魔法羊皮卷軸,這就是我和琪格異想天開,仿制的魔法箭矢。
“你也知道嘉就是個魔法天才,無論多么輕薄的魔法羊皮紙,他都有辦法繪制出霜凍卷軸來,沒有哪位魔法師會看得上這樣的次級魔法卷軸。不過我們只不過稍稍的改良了一下魔法墨水的配方,也稍微的將卷軸變得輕薄一點,如果這種粘著魔法卷軸的羽箭算是魔法箭矢的話!”庫茲說到這里,眼神落到一旁的兩只封魔木箱上,伸出修長的手輕松地拍了拍木箱蓋子,然后得意洋洋地說:“我們這兩只箱子里裝滿了這種箭桿上的霜凍卷軸。”
“姐,我想啊!”我在亞歸獸的皮鞍座里舒服的翻個身,面向果果姐說道:“咱們回到埃爾鎮,也許可以開一家賣魔法卷軸作坊。像這種聚火術卷軸做起來成本很低,而且也很好用,不是嗎?”
果果姐仔細看著這根箭簇后面箭桿上粘著魔法卷軸的羽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就像有人在她的眼前推開了另外一扇通往魔法世界的大門,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竟然還可以這樣。”
“這兩個箱子里都是卷軸?”果果姐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潮紅,她大概一直不知道。這種霜凍卷軸對于我來說,一晚上做不出一百張也能繪制八十張。已經向吃飯一樣簡單了,太熟了。
庫茲指著亞歸獸背上這幾個封魔箱子。炫耀著說道:“這些都是,只不過那幾只箱子里裝的是聚火術的卷軸。”
“你們帶著這么多卷軸到溺亡泊,究竟想干什么!”沒有誰比魔法師更在意魔法卷軸,尤其是當她發現聚火術卷軸和霜凍卷軸就像爛白菜一樣不值錢,她的價值觀被徹底顛覆了。
我說:“我們要消滅那些毀滅獸人部落家園的沼澤僵尸!”
庫茲說:“重新再溺亡泊建立屬于我們的家園!”
從風車丘陵上一路走過來,在那個晚上遇見一只亡靈系幽靈一族里的法師殺手死亡鐮刀之后,庫茲發現這種霜凍卷軸粘在羽箭上,竟然會有這樣意想不到效果,就和侍女淺草趕制了幾十支帶有冰系魔法的羽箭來。
不過我感覺這樣的羽箭已經放棄了傷害,不如霜凍陷阱搭配風狼牙箭。既然維魯對我們仿制的魔法箭矢感興趣,庫茲也相當大方,直接數出十根霜凍羽箭交給果果姐,并請她無論如何也要轉送給獵魔弓手維魯。
其實一直以來,我和庫茲心里都懸著一塊巨石,那就是夾雜在沼澤僵尸群里面的死亡鐮刀。擔心這些從沼澤里面出來的暗殺者們會對部落里普通的獸人照成致命的傷害,普通獸人根本無法在夜里躲過死亡鐮刀的偷襲。
對于沼澤尸王和沼澤僵尸們,我和庫茲在古魯丁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當時庫茲的哥哥庫特酋長也有提到過死亡沼澤深處有一種幽靈叫死亡鐮刀,并反復告誡我們千萬不要被這種亡靈系生物盯上,只不過也沒說太多,就說死亡鐮刀只能生活在迷霧重重的死亡沼澤里,那里終年不見天日,死亡鐮刀懼怕光系與電系魔法,但它們總是習慣躲在沼澤深處,很少不出來。
只有維魯這樣獵魔弓手才是天生克制亡靈生物死亡鐮刀的,然而維魯就算使用風狼牙箭也沒有把握留住一只隨時都有可能潛入黑暗中的死亡鐮刀。不過如果有這樣的霜凍羽箭,可能就會不一樣了。
其實庫茲將羽箭送給維魯,本意就是想讓維魯捎帶著照顧一下拉伊圖部落里面的普通獸人,能夠多一些獵殺死亡鐮刀的手段,這些處于一級巔峰狀態的亡靈系生物和沼澤尸王差不多,它們的靈魂之火也要強大得多,頭顱里幾乎都存在著魔核。獵殺死亡鐮刀,對于維魯來說是有賺無賠的事。
不過事后當晚,維魯收到十根霜凍羽箭之后,就給庫茲送來了五個魔核。
這種沒有剝開堅硬外殼的魔核就像是核桃,誰都無法預知里面的魔晶石有多大一塊兒,有時候運氣差,剝出來的魔晶不會比米粒大多少,那樣的話就算是瞎了。如果運氣好一些,剝出來的魔晶像是核桃仁一樣,而且晶體魔法元素屬性單一,那樣就賺大了。
這種沒有剝開取出魔晶的魔核,在古魯丁鎮的市場上一般都能賣到七八枚金幣,如果帶回格林帝都去,絕不會少于十金。
也就是說那十根霜凍羽箭,維魯以每根兒五金的價錢買回去的,看得出他不想被我們整個拉伊圖部落里的獸人們束縛住,寧愿出高價買那些羽箭,也不愿意欠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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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姐的帳篷里點著一盞裝有魔法晶石的水晶掛燈,記得第一次躺在果果姐的帳篷里,看見這盞特別精致的水晶掛燈的時候,還是在星湖草原的時候,那一次我意外的發病,被火元素殘留的火毒燒暈過去,后來,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睡在這頂帳篷里。
“維魯……”果果姐猶豫了半天,想試圖解釋一下,卻不知道開口要怎么說。
我能夠明白維魯的想法,他只會負責保護身邊的人,只一次跟隨我們來溺亡泊,也算是保護我和庫茲,至于其他獸人他是一點都不管的,也管不過來。
只不過,我們再來溺亡泊之前,心里面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那些拉伊圖部落的獸女們也遠比表現出來的更堅強,她們更加清楚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是什么,只不過溺亡泊這里才算是她們的家,能夠回家,這點危險又算什么。
“姐,我自己能想明白的,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我轉頭對果果姐說道。
這時候,我正蹲在狼皮褥子上,將我的豚鼠皮睡袋鋪開。一旁的果果姐穿著帶有蕾絲花邊兒的白色睡裙,睡裙下露出一截兒光潔圓潤的小腿,她將盤起來的頭發弄成一束馬尾,這樣睡覺的時候能夠更舒服一些。
居住在沼澤邊緣地帶的獸人們也有很豐富的生存經驗,這些死亡鐮刀怕光的特點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獸人們對付死亡鐮刀偷襲的辦法也更簡單,便是在晚上的時候,多點幾只火把,在營地里多點起幾堆篝火,獸人們都圍著篝火睡在一起,這樣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就像樂觀的格日勒說地那樣:不管遇到什么,我總能想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