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裝修的非常豪華的浴室,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上,點著明亮的鯨油香蠟燭,讓整個浴室在晚上也如同白晝一般。墻壁石柱之間的有圓拱形的落地窗,每個窗框前都有輕紗制成的精美窗簾,這個浴室房間沒有一扇窗戶,微冷的湖風吹進來,讓窗前的紗簾不停地起伏,隨風舞動。溫熱的池水讓我感覺不到一點的冷意。
我被池中溫熱泉水浸泡得非常舒服,渾身毛孔仿佛都張開了,溫熱的池水不僅緩解身體的疲乏,甚至讓我有些昏昏欲睡,我終于算是體驗了一次貴族們奢華的生活,竟然比想象中還要美妙,心想著是不是將來在辛柳谷或者自己封地的莊園里,也修建一座這么豪華的宮殿。
我沒想過在我洗澡的時候,居然還會有人進來,更沒想到進入浴室中的那個人是只穿著一件小衣的琪格,她似乎已經完全的恢復過來,原本被冷湖的湖水凍得臉色蒼白的她,此刻已經變得面色粉潤如桃花一樣嬌艷欲滴,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我身邊仕女雕像的另一側的白玉石墩上,身后還有一位長得頗為乖巧的侍女為她梳理著長長的秀發。
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剛剛在小木船上的擁吻,我的心變得莫名其妙的無比慌亂。
我面紅耳赤,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光滑的白玉石墩上,此刻特別想讓自己像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子里,不去看琪格水中那性感的完美侗體。
胸腔里面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讓胸腔里的血變得滾熱,并且開始沸騰起來,我的心臟每一次極為有力跳動,就像是打鼓一樣,那顆不安的心就想要從嗓子眼擠出來,心口強烈的起搏,血液在身體中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在血管中不停的拼命的向渾身各處奔涌,我甚至在手指節處都能強烈感覺到那種脈搏的震動,每一次心臟的跳動都帶有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我竟然不敢直視美得炫目的琪格,生怕褻瀆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我們之間僅僅是隔著一尊白玉石的仕女雕像,我甚至都能夠聽見琪格在我身邊微微的喘息。
我還有些不習慣這種身份的轉變,再次看到琪格的時候,心中除了那份莫名的驚喜之外,剩下的就是從心底涌現出各種童年時候的回憶。
這些回憶讓我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
我還是商隊里那位被老獸人領養的小雜役,整天都要在商隊里幫著那些馭者們刷洗雷霆犀,熬煮魔法草藥的藥汁、在休息的時候還要在商隊里替人跑腿送信傳遞消息。最初的時候,我見到的琪格還是易容后的那個小柴妞,我天真的以為她是舞團里的小侍女,然后將她當做朋友,熱情的邀請她吃我做出來的各種美食。后來在灰矮人襲擊了商隊之后,我受了傷被留在舒適的篷車中養傷,才知道那個始終有些神秘的小侍女竟然是舞團的七姑娘,身份忽然轉變讓我無所適從,但是琪格卻非常主動的對我說: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
于是我們就成為了朋友,但那個時候,與我最親近的人卻要算是她的貼身侍女卡特琳娜,我那個時候甚至還有些不懂,所謂的貼身侍女所代表的含義,僅僅只是單純的認為,卡特琳娜就是琪格指派照顧我的一位普通侍女而已,她的細心,她的溫柔,她的悲慘身世與感情都深深地打動著我,我很享受卡特琳娜對我無微不至的體貼,卻從沒想過這些都是琪格的意志,從沒想過。
在此之前,我與琪格之間的那種感情是非常玄妙的,我在商隊中僅僅是一位老獸人巫醫收養的人族孩子,那時候老庫魯告訴我,如果我返回到人類世界,充其量也就是流浪者的身份,這種身份在人類社會中是非常卑微的,僅僅只是比奴隸好上那么一點而已,甚至還談不上有什么人身自由,處處受到各種限制,也沒有什么帝國公民的權利可言。
那時候的我是卑微的,老庫魯或者果果姐都在思索我以后需要有個怎樣的生活,果果姐那時候就想要將我帶在身邊,然后在她那個偏僻而又安靜的小城里默默的生活幾年,混到一個埃爾城居民的身份,這樣我就可以成為普通市民,也可以享受到埃爾城市民的各種福利待遇,包括每個人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覺醒儀式’。
對于琪格而言,我和她關系變得更融洽,變得真正可以相互信賴,是在商隊抵達北麓荒原北部入口處的也門鎮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在小鎮上一起經歷了一次戰斗,隨后又一起進入了北麓荒原,我們之間的友情變得更加牢固。我和琪格之間用著年齡上的差異,也有著身份上巨大的差異,所以那時候的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感情的事,至少是心里上沒有那種需要。
直到后來在古魯丁鎮分手的時候,我們立下了種種的約定,我答應琪格會來帝都找她,但是之前我也答應過果果姐,跟隨她一起回到她的城市,和她一起生活,我和果果姐最初還設想要在埃爾城里面經營一間皮帶扣的雜貨店,如今我的雜貨店已經開起來了,可是里面卻沒有賣那些當初約定好的皮帶扣。
我和琪格之間的感情,縱然已經超越了友情的界限,但在我們也僅僅是有著一些小曖昧。
我們的之間在身份上擁有巨大的差距,那時候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成為了魔法師貴族,似乎就可以和琪格很般配,可是當我真的成為了魔法師之后,才知道勛貴們的等級之路,我才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公侯伯子男’貴族中的這五大階層,很多貴族們窮其一生也很難跨越其中的一個臺階。
而我和琪格之間,在歲月的磨礪之后,似乎只剩下了恪守在心中的那份約定。
“我要考入皇家魔法學院,來帝都見你!”
我的心結似乎慢慢地在心里被打開了,而琪格剛剛在小木船上火一樣的熱情,就像是一把解開鎖的鑰匙……
琪格的臉光潔得就像夜空中的那一輪皎月,她的美麗讓我有一種喘不過氣來,坐在水池中,我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得紊亂。
不止一次從朋友們的耳中聽聞,格林上層的貴族有一種很香艷的習慣,很多貴族名媛們在私會密友的時候,都是選擇在裝修豪華的浴室之中,聽說這樣坦誠相見,可以更容易看到對方的內心。這種會面當然是表明兩人的關系已經親近到一定程度,若不是至親的話,那么就一定要是未婚夫、情人、閨中密友這一類人。
在一些貴族世家中,未婚貴族名媛們往往會在這里招待自己的閨中密友,而那些風流貴婦們也會偶爾在浴室中招待的自己的情人,甚至更有一些風俗未開化之地的貴族世家的女主人會在浴室中接待的來訪的尊貴客人。
雖然琪格的身上還穿著輕薄如絲的紗質小衣,但是身體進入泉水池中,那層單薄的小衣被浸濕后貼在她玲瓏曼妙的身體上,她落落大方的坐在我身邊的白玉石墩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明亮的眼睛里帶著一絲促狹與狡獪,挺直了上身,池水沒過了她的胸口,她的臉清麗柔美,就像是一株出水芙蓉。
隔著那尊侍女雕像,我癡迷地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如高貴天鵝般雪白膩滑的脖頸,露在水面上的精美的鎖骨和渾圓如玉的香肩,我想透過那清澈的池水,去看那水面下旖旎風光,這時候,我發現琪格好像竟也是極為害羞的低下頭,就像是一位坐在紅燭下嬌羞的新娘,紅霞從她的臉上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子。
琪格面色微窘,伸手將我的臉扭開,讓我背對著她,她身后的那位容貌清秀的侍女極力忍住臉上的笑意,好奇的看著我。
“我知道你一定能來。”她的聲音溫柔而悅耳,帶著內心的愉快與悅耳。
我能夠分辨出那是琪格溫柔的手,她此刻正拿著一塊粗糲的亞麻布在我的背上擦拭,我的背上有一道疤痕,那是去年冬季在野外獵捕野蠻人時候,遭受一位野蠻人勇士絕境追擊,受到重傷而留下的。當時傷得非常的中,以我強大的自愈能力,竟也沒有讓那道傷口上的疤痕徹底的消失,我的后背上肌肉非常的結實,那道傷疤讓我背上的皮膚顯得不再光滑,她的手在我后背上沿著這條長長的傷疤向下,讓我覺得有點癢癢的。
好像在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后背,她的手在傷疤的末梢停了下來,心疼地問我:“這是在戰斗時留下的?憑你的自愈能力,也能在身上留下這么一道傷疤?你究竟經歷了怎么樣的戰斗?”
我背對著琪格,對她述說著我在小城里的生活,這樣可以讓我分散一下注意力,我可不想在琪格的面前露出丑態。
于是我開始解釋說:“我所生活的那個小城,每年冬季都會有冰雪苔原上的野蠻人,渡過冰河南下捕獵礦奴,所以我們那里民間也會自發成立一些組織,我還成立了一個自己的獵鷹小隊,成員嘛,哦,你好像沒看到我的那位牛頭人扈從,還有一位戰技非凡的獸女戰士和一位木系魔法師,我們冬天的時候就會出城狩獵那些野蠻人,你大概不會知道一只野蠻人的左耳,能夠在魔法公會換取多少魔法材料,非常多!”
我笑嘻嘻地接著說:“這傷疤也是在狩獵野蠻人的時候留下的,不過這完全是個意外,天知道那個雪洞里竟然藏著一位受了傷的野蠻人勇士,幸好他受了一點傷,我們才能在他的斧子下面逃掉,你知道野蠻人勇士嗎?我覺得他們的戰力要強于一轉十五級以上的戰士,嘿嘿,不過他最終還是落進了我們的陷阱里被我們捕獲了。”
“你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魔法教室里,有會北風軍團的戰士去對付那些野蠻人。”琪格語氣中有些責怪的味道,顯然她認為我不應該去冒險狩獵野蠻人。
“那些軍隊里面的騎士老爺們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呢!”我不經意地說出了一句埃爾城的俚語方言,琪格仔細的想了一下,才辨別清楚我說的是什么。
她擦完了我的背部,手自然地停了下來,‘嘩啦’一聲響,她像是從池水中站起來。
停了一會兒,琪格在我身后說:“雖然有點晚,不過還好,總算是及時趕來了!”
“……”我其實原本計劃明年從埃爾城的戰爭學院里正式的畢業,憑借自己的魔法天賦,堂堂正正的考入帝都的皇家魔法學院,這會兒她說我來得有點晚,但是對我來說,已經是提前了一年的時間呢。
“你還記得在古魯丁鎮的那個餐館里對我說過的話嗎?”琪格在身后問我
“當然……記得。”
“我訂婚了!”
“我知道啊,威爾士王子,今天在研究院見過了啊。”
“是家里人逼我的,我不喜歡。”
“我不管,你要負責想辦法,”
“反正我不管,這事你要負責。”琪格很少會有這樣嬌憨地時候。
“……好。”我說道。
我的手扶靠在侍女石雕的基座上,閉著眼睛,全身放松地讓她毛手毛腳地洗著自己的肩膀,她的動作顯得無比生疏。
那位侍女站了起來,讓我坐在侍女石雕高舉在肩膀上的水瓶中流淌出來的溫熱泉水下面,水流了下來,濺在她身上,溫熱的泉水從她的身上淌了下來,容貌清秀侍女的侍女認真的漂冼著我的頭發。她一點也不害羞地讓我的頭靠在她的胸脯上
她洗完了背并沒有停下來,我睛瞇成了一條縫,偷偷地看著清秀侍女。她做的非常的認真,發梢上的水流向她的胸前墳起的輕紗小衣上,然後又從胸前的一點凸起上凝結成細小的渾圓水珠,淌了下來,滴入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