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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林帝國,戰職者實際上就已經脫離了平民身份,身上紋著魔紋構裝的戰職者在帝國更是不多見。
對戰職者而言,身體上紋有魔紋構裝的紋飾,那么就代表著他擁有駕馭魔力的能力,只有魔武雙修的魔劍士、魔弓手以及那些成功通過第二次轉職高級戰職者,才能夠駕馭身體里面斗氣。
所謂的斗氣,在魔法書中被魔法師們定義為‘無屬性的魔力’。
顯然在角斗場中的格里戈里不是一位二轉劍士,沒有哪個領主會將一位二轉強者送進角斗場,任何一位領主敢這樣做的話,都會惹怒那些戰職者的工會。
畢竟格林帝國還是一個制的文明社會,帝國的憲法保護貴族,同樣也保護著騎士們(有實力有地位的騎士)。
在格林帝國中,能夠淪落為奴隸的戰士,通常會是一些反叛軍中的戰犯,這些人一般都是擁有正式戰士的身份,有些甚至還會是一轉戰士,反叛軍在戰敗之后,這些戰犯就成為一些領主們所豢養的角斗士。
戰職者之中,有一種特殊的存在,那就是魔武雙修的魔劍士與魔弓手,這些人在十二歲的時候并沒有覺醒魔法池,但是在修煉戰技的時候,意外的擁有了某種魔法元素的魔法親和力,身體變成聚集魔法元素的媒介,雖然沒有魔法池存儲魔力,但是他們卻可以和魔法師們一樣施放簡單法術,獲得魔法力量增幅的魔劍士們幾乎都可以碾壓同級戰士。
魔劍士不但可以施放簡單魔法,還能夠使武器上具有魔法元素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們可以與魔法師一樣,在身體上繪制魔紋構裝,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戰斗力。
從鐵柵欄里面走出來的魔劍士格里戈里就是這樣一名魔劍士。
他走進角斗場,在看臺四周的民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甚至有些民眾將一些鮮花和水果丟進角斗場中。
格里戈里冷漠地看向四周看臺,當他轉身面向我們這邊的時候,我赫然地看到他的臉上有一道粉色刀疤,看上去像是新愈合的傷口,從做太陽穴劃破了眼角,切斷鼻梁骨,一直延伸到頜骨下部。我想如果當時他的對手武器再長半寸,就能將他的半顆頭顱削下來。
他肩膀上附加的是一幅力量增幅魔紋構裝,而胸前則是附加了一幅增強均衡性的魔紋構裝,這是兩幅初級魔紋構裝,看起來魔紋線已經因為身體的傷疤進行了幾次修補,魔紋構裝上面很多線條已經顯得有些模糊。
耶基斯學者無比專注地盯著格里戈里,他雙手扶著包間前面的矮墻,身體向前探出去,只為能夠更清晰的看這位角斗士身上的魔紋構裝。
“這兩幅魔紋構裝增幅的是‘力量’和‘均衡’能力!”他對我說。
看了半天,耶基斯學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后想了想又說:“看起來是一位側重力量的魔劍士。”
“吉嘉,你沒有紋第一幅魔紋法陣吧?”耶基斯學者問了我一句。
我微微一怔,回答:“還沒有。”
耶基斯學者扯開自己的衣襟,給我看了看他胸口上的銘文構裝,對我說:“其實你應該紋一套初級魔紋構裝的,擁有第一套魔紋構裝之后,你才能更清晰的感受到有與沒有‘魔紋構裝’會有多大的差別,真的會差很多!”
看到他胸口上那些涌動著魔法輝光的魔紋線,我不禁有些心動,其實我很早就想過,要像果果姐那樣在小腹紋一幅魔紋法陣來著,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舉起酒杯和耶基斯碰了一下,爽快地說道:“好啊!讓我考慮一下,第一幅魔紋構裝應該要一件什么屬性的,好像我可以有很多種選擇。”
在四周嘈雜鼎沸的歡呼聲中,我和耶基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耶基斯學者端著空酒杯,從桌子旁邊繞到看臺前面的矮墻邊,一邊專注地看著格里戈里,一邊對我建議說:“當然!作為一名八級魔法師,你的魔法承載力幾乎能接受中級魔紋構裝的需求,你在身上銘文魔紋構裝之前,最好去測試一下身體的魔法承載力。”
這種事情涉及到了魔法師們的私密,所以艾麗婭夫人知趣兒地與塞西莉亞夫人坐在一起,留給我和耶基斯一些私密的空間,她和塞西莉亞夫人端坐在包間里的長椅上,從遠處看去,只會覺得兩人面帶微笑的親切攀談,事實上只有她們兩人的貼身侍女和詹妮小姐才知道,她們兩個人一直在唇槍舌劍地交談著。
在這樣嘈雜的場合里,反而更適合說一些私密的事情,因為周圍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可以掩蓋一切。
我問耶基斯學者:“如果我第一件魔紋構裝選擇了一件中級魔紋構裝,那會怎樣?會不會對我后續的魔紋構裝造成影響?”
耶基斯學者不假思索地說道:“如果你身上第一件魔紋構裝就是中級魔紋構裝,那么就會讓你在短期內輕松面對那些同級的對手。對于以后造成的影響,當然也會有,那樣將會大大延遲你身上第二件魔紋構裝的銘文時間,因為你的承載力已經在為第一件魔紋構裝服務。”
我在有些痛苦的抓了抓頭,才說:“這么說起來,我忽然覺得第一件魔紋構裝,晚點銘紋還是很有好處的。”
決斗場上的那兩位角斗士在戰場兩端試圖用各種粗魯的肢體動作激怒對方,場外兩位角斗士各自的支持者們也開始毫無顧忌地用語言攻擊著對面的支持者。
耶基斯學者攤開手,對我說:“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開始不會有什么不同,但是,如果我們將目光放遠,就會發現一個人身體能夠銘刻魔紋構裝的部位其實很有限,若果有一天,當你變得越來越強之后,你會發現全身銘刻滿魔紋構裝是一件特別苦惱地事兒。”
他從酒瓶中倒出一些酒,并招呼我給他杯子里加些冰塊,并用手勢阻止艾麗婭和塞西莉亞的貼身侍女走過來。
我好奇地問:“耶基斯,你說要什么級別的大人物,才會苦惱這種事兒?”
耶基斯學者用拇指按在額頭上用力的揉搓著,皺著眉頭說道:“讓我算算……理論上來說……大概三十級三轉魔導師……哦,他們不會……也許四十級四轉傳奇法師會有這樣的苦惱吧,或許會是這樣,我不太確定,畢竟那個層面你是知道的,已經超出我們的認知范圍。”
我也覺得那都是一些摸不著邊際的事,于是說:“好吧!也許我們應該找布魯斯大人討論討論這些事!”
這時候耶基斯學者忽然說道:“現在你該知道了吧!”
我有些詫異地問:“我應該知道什么?”
耶基斯學者說:“當然是我前段時間的苦惱……”
前段時間我一直陷于午夜婚禮的風波中,還真沒有注意到耶基斯學者有什么苦惱,于是誠懇地說:“哦,抱歉,耶基斯,我沒有體會到你的苦惱。”
耶基斯學者對我揮揮手,表示他不介意。
然后沉思了片刻才說道:“當我開始研究那些紋在身上的魔紋構裝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們幾乎沒什么可以實驗的對象,除非能夠設計出特別的出色的魔紋構裝,而且還要保證銘刻的成功率,如果沒有人相信我們,我們很難找到愿意讓我們實驗的對象,魔法師的圈子畢竟太小了,而且大家需要在身上銘文魔紋構裝的時候,會更愿意選擇相信那些著名的銘文大師……”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在制作初級魔紋構裝的鎧甲套裝上找出路?”我問耶基斯學者。
他擺了擺手,一臉不屑地說:“當然不,我討厭那些沒有任何挑戰的事情,你知道嗎?就在我為此而尋找出路的時候,你忽然在實驗室做出了那件……魔紋構裝。”
“‘聚能魔紋’那件?”我問。
“沒錯!”他說。
我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于是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詢問耶基斯學者抑郁的原因:“它怎么了?我也一直搞不懂,你為什么會因為它而變得自閉了呢?”
耶基斯學者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說:“因為它的出現,一下子解決了我冥思苦想了幾個月……哦,不,是一下子解決了幾代魔法銘文師沒能解決的問題!”
我猜耶基斯學者口中的‘它’應該是‘聚能魔紋’吧!
我雖然腦海里靈光一現,像是抓到了什么,但最后依然是沒能想明白,于是我問他:“啊!我怎么有點聽不明白?”
耶基斯學者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一個常識問題:“你知道魔劍士因何而能夠在身上銘刻魔紋構裝嗎?”
我說:“由于魔法元素親和度的原因,他們可以收集到身體周圍某種屬性的魔力,這些魔力為魔紋構裝提供了穩定的魔力源泉,所以他們才能在二轉之前在身上銘刻魔紋。”
耶基斯學者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一邊品味著金蘋果酒的滋味,一邊對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將‘聚能魔紋’添加在每一件初級魔紋構裝上,你想過沒有,將會有一種怎么樣的效果?”
我終于明白了耶基斯學者想要說什么,只是這件事如果公布于眾,恐怕會在魔法界引起一片軒然大波吧。
我忍住心里的驚濤駭浪,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你是說……所有的初級戰士可以在身上銘刻魔紋構裝?”
耶基斯學者完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自嘲地說:“對,就是這樣,銘刻在身體上的魔紋構裝將會普及到每一位構裝騎士身上,那樣的話,格林帝國的構裝騎士團將會將戰斗力提升一個臺階,這是多少銘文師都在日夜冥思苦想的事情,沒想到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伴生魔紋,就完全解決了。”
他淡淡一笑,問我:“你說這到底是因為你幸運,還是因為我們駑鈍?”
我急忙解釋:“這東西又不是我發明的,我只是將這幅伴生魔紋從魔法書上抄下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耶基斯像是受到什么驚嚇,連忙擺手說道:“你還是好好的收著吧!吉嘉,你需切記……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得了自己心中的貪欲,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那本書。”
四周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決斗場上,兩位角斗士的決斗正式開始,兩個角斗士繞著角斗場的外圈,慢慢走著,似乎在尋找沖鋒的契機。
那位蝎族勇士身體后面凝聚出大大的虛影,是一只幾十米長的沙蝎,虛影中的沙蝎高高舉起兩只巨大的前螯,高高豎起鋒利的尾針,擺出一副戰斗姿態。這位勇士竟然也是一位實力突破了一轉的戰士,還真是不能輕視啊。
我腦中靈光一閃,湊到耶基斯學者耳邊,提議道:“耶基斯,我有個提議,其實我們可以購買一些奴隸,作為我們的實驗對象,最初的時候,我可以在他們身上練習繪制一些最簡單的魔紋構裝,比如簡單的‘力量增幅’‘體質增幅’‘敏捷增幅’等等。”
耶基斯學者目不轉睛地盯著格里戈里,口中說:“當然可以,自從我們有了‘聚能魔紋’,就沒什么不可以的了!”
這時候,格里戈里的身后浮現出一只巨大的火狼虛影來,那只渾身裹著烈焰的火狼遠比沙蝎小上許多,但是氣場卻是十足,虛影中可以看到那些滾滾燃燒的烈焰,而格里戈里手中的短劍也在這一刻燃燒起來,整個劍刃變得通紅,就像是一根燒紅了的鐵條。
兩個人之間的戰斗一觸即發。
最先按捺不住的人是蝎族勇士尖牙,只見他張開大嘴狂吼著,雙腿邁開大步向格里戈里沖過來,他的雙手虛張,就像是一只移動的沙蝎。
另一側的格里戈里則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右手握著的赤紅色的羅馬劍交給左手,身體輕靈如馴鹿一樣大步向前跳躍,每一步都是一個非常獨特的節奏,就像是在契合某種獨特的戰鼓,他的步伐也變得飄忽不定。
在蝎族勇士的眼中,格里戈里的身形像是吞吐的火苗一樣飄忽不定,他只能緩一緩身形,艱難地判斷格里戈里下一個落點,然后將身體做出一些相應的調整,只不過這樣一來已經失去了先機。
當格里戈里與尖牙撞到一起的時候,蝎族勇士雙手抱了個空,而格里戈里則是身體高高躍起,從尖牙的頭頂飛過。
就在尖牙頭頂上,格里戈里回身反手將赤紅色的短劍,順著鎖骨的骨縫插進蝎族勇士的心臟。
“噗通”一聲巨響。
就在格里戈里落地的一剎那,蝎族勇士巨大的身體倒在沙土地上,肩膀的傷口噴濺出的點滴鮮血,被那柄赤紅色的羅馬劍迅速的揮發掉,蒸騰出一絲白色的水汽,而后……傷口無血。
極致的安靜,只是在數十個呼吸之間。
隨后,場上爆發出勝利的歡呼聲。
這一刻,角斗場屬于格里戈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