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明白。”
雪林兩邊不斷有聲音響起回應王一的命令。
他們的圍攏呈三角之勢,作為獵物的周凡只能往一個方向走。
但雪林本身就不大,周凡再退,就要被逼得退出雪林。
一旦退出雪林,跑到沒有任何遮擋物的雪地之外,那等待周凡的將會是人多勢眾的圍攻。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要面對十二人的周凡?
王一的做法顯然很正確,冷箭只是射了零星幾箭,就沒有再射。
十二人眼看著就快出了雪林,他們心中冷笑。
為了避免周凡躲在樹上避過他們的圍剿,他們就連每一棵樹都沒有放過搜尋。
而且他們的預感總能感知到周凡的方向,也不怕周凡突圍了也不知。
在他們的感知中,周凡正在遠離雪林。
王一喊道:“他離開了雪林,我們快追。”
十二人沖出了雪林,果然見到雪地上一個人影在奔跑,他們就吆喝著追了過去。
雪地上的追逐,持續了不短的時間,雙方的體力原本相差不多,但周凡之前消耗得太多了。
這樣比較之下,周凡與他們還是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周凡冷著臉,他看不到任何贏的希望,但也不代表他就要放棄。
他只能往前不斷奔跑,一旦停下就會死。
十二人也無法回去把馬找回來,他們追在周凡的身后,一邊跑一邊射箭,有幾支箭差點射中了周凡。
十二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因為他們看出了周凡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他們曾經在不少獵物身上看到這點,因此也沒有多著急,要不是王一催促,讓他們不要再大意,他們肯定會好好戲耍一下這個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的可恨獵物。
周凡到了極限,他吸了口氣,感到五臟六腑都是一陣微痛,四肢都抬不起來一樣,他知道再逃下去也逃不掉,雙眼微冷,彎弓搭箭,射.出了最后一支箭。
回身之箭射中了王八的左腿,王八咧咧嘴,把箭拔掉,臉上是猙獰的笑意。
十二人中有七人彎弓,箭矢瞄準了周凡。
周凡箭射完了,就扔掉獵弓,吐了口唾沫,左手握著獵刀、右手握著斧頭,朝十二人悍然沖來。
這樣的悍勇,讓那準備射箭的七人都是一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猛的人。
當然想是這樣想,但他們可不準備放過周凡,箭還是要射.出去的。
只是他們的箭還是沒有射.出去。
因為周凡身上蔓延出銀灰色的漣漪,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下來。
銀灰色的漣漪化作一個肥胖的人形輪廓,人形輪廓微微扭頭看了一眼周凡,然后又全部收斂化作一枚繁復的符文,印在了周凡的額頭上。
符文繁復,散發淡淡的冷光。
周凡雙眼爆發出精光,他感到疲憊的全身充滿了力氣,這種力氣他很為熟悉,這是他力氣段修煉而來的龐大力氣。
這時靜止的畫面也恢復了正常。
七支箭矢朝周凡射來,籠罩著他全身要害。
只是周凡大笑一聲,他左手的獵刀驟然一轉,以難以想象的快速,將七支箭矢劈成兩截。
十二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夢中人還有這等本事。
周凡驟然奔跑沖來,他快得就如一頭猛獸。
十二人知道來不及射.出第二箭,他們扔掉了獵弓,拿起了自己的兵器大喝著朝周凡沖去。
周凡臉色漠然,他只是隨手一扔斧頭。
旋轉著的斧頭快速旋轉著,把王十二的腦袋劈了下來,血水潑灑在雪地上。
王十三長槍當先朝周凡刺來。
周凡左手獵刀一劈,就把長槍劈成兩段,快如絕倫的刀光如月華灑地,將王十三劈成了兩半。
周凡擅長使用雙手刀,左手刀與右手刀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他沒有換手,繼續左手劈斬。
龐大的力氣使得他如劈瓜切菜,每一刀劈下,不是兵器被砍斷就是人命被收割。
周凡手中的刀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兵器,兵器斷裂后,他伸手一奪,就能奪來一柄獵刀繼續廝殺。
血水不斷灑落,地上多了很多破碎的殘軀敗體。
就算有些人尸化,也難以抵擋周凡那強大的力氣。
最后還剩下后退的王一以及本來因為腿傷而走得慢的王八兩個沒死。
“怎么可能?”王一臉露愕然之色,“你為什么能突破極限?”
“你們能以多欺少,又能尸化,我為什么就不能力氣大一些?”周凡冷笑說。
王八毫不猶豫轉身就逃。
王一同樣如此,兩人分開瘋狂逃命。
他們默念,夢境很快結束了,他們說不定能逃脫。
周凡雙腳一撐,就是朝王八追去,他跑動時因為那龐大的力氣,就好似地動山搖,速度快得嚇人,一下子就追上了王八。
王八轉頭,面露驚慌之色,但他連話都來不及說,就被周凡一刀劈掉了腦袋。
周凡殺死王八,又轉而朝王一追去。
當然他認不出那個是王一,在他看來,這十八人都長得一模一樣,他也沒必要區分。
王一跑得再快,但與周凡比較,就如一頭烏龜一樣慢。
王一眼見周凡就快追上他了,他絕望轉身,把手中的兵器扔掉,大聲喊了起來:“求你不要殺我,我可以告訴你夢的秘密。”
王一這樣喊是想拖延時間,等時間一到,周凡就不得不離開夢境,這樣他才能活下來。
只是周凡冷笑一聲,他手中的獵刀一扔而出,如一支箭矢從王一的腦門貫穿過去。
王一雙目圓睜,他不甘心,似乎在問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嗎?
周凡殺死了王一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喘氣道:“我有些想知道,但我無法辨認你說的是真是假,而且時間也快到了,我哪里有時間聽你瞎咧咧?最為重要的是我的力氣正在不斷流失……”
“現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再不殺了你,說不定我就得死……”
周凡沒有說謊,他確實一根指頭也動不了,額頭銘刻著的銀灰符文正在飛快消散,這符文就似把他身體潛力都壓榨完了一樣。
但他沒有在乎,他看著灰色的天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