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朱友珪是弄不清自己遭遇的一切到底是不是遇到了真的鬼,不過現在劉威只是一揮手,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他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是上當了。
以朱友珪的性格,吃了虧肯定是要換回去的,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動了殺心。
可是就在他要出手襲擊劉威的瞬間,兩道身影卻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劉威身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朱友珪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他惹不起的人。
劉威緩緩轉身,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目光看著朱友珪,冷聲說道:
“冥帝,你這翻臉的速度還真是非比尋常啊,看來,你是想要跟我動手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活著離開這西南蠻荒?
我有心放過你,可是你卻想要殺我,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朱友珪的表情一僵,半晌才低低的聲音開口說道:
“劉堂主,今日之事,本座記下了,后會有期!”
說完,便轉身朝蒼涼山的方向急掠而去,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扎里吉從一出現就一直盯著朱友珪,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轉向劉威開口問道:
“師父,為什么不殺了他?那人明顯對你恨意極深,這樣讓其離開,日后怕是會有麻煩。”
劉威淡淡一笑:
“罷了,今日暫且就讓其走吧,他日再見,殺之不遲。”
幽冥女見他的情緒有些落寞,遲疑的開口問道:
“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不像是你的性格啊?這個人當初可是差一點兒就把你給殺了!”
劉威輕輕嘆了口氣:
“我知道,原本讓你們同來,就是為了將其斬殺,可是在看了他的那副樣子之后,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此人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的確該死,但是或許不該死在我的手里。”
說完,他便邁步朝前方走去,留給扎里吉和幽冥女一個有些落寞的背影。
曾經的劉威的確是把朱友珪列入了自己的必殺名單的,畢竟只差一點兒他就死在了朱友珪手里。
可是在西南蠻荒的這三年之中,死在他手里的人幾乎可以用“不計其數”來形容了。
而且,就算今天殺了朱友珪,對于大局也毫無作用;反之,如果讓其回到大梁,以朱溫的多疑性格,也不見得會放過他。
就算是不會直接殺了朱友珪,他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有的時候,留著一個人的性命,要比殺了他更有價值。
朱友珪素來野心勃勃,而且幾乎沒有受過嚴重打擊,他對自己修習的武技十分自信,不然的話也不會甘愿讓自己變成那副模樣,還要堅持修習那種武技。
可是就在剛剛,他明顯是怯懦了,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不管是扎里吉、幽冥女還是劉威,他都無法戰勝。
對于這樣的一個人來說,這種心理上的打擊才是最為致命的,要比殺了他更加痛苦。
而且讓他活著回到大梁,說不定還會在他們出兵的時候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回到古月族之后,劉威立即找到黑木,問他蒼涼山的橋什么時候能修好。
黑木想了半晌,咬牙說出了一個期限:
“三個月!”
這些日子黑木一直在琢磨著架橋的事情,只是一直沒有進展。
不過,他并沒有以為的只考慮在山澗之上橫跨一座橋,而是同時想了兩種辦法。
其中一種比較笨的方式,就是在兩側懸崖開鑿石階,然后在崖底的河流之上修橋。
那樣的話,由于河水浮力的緣故,修建的浮橋也會相對容易一些,承重力也更強。
至于崖頂橫跨,就比較麻煩了,不但要考慮橋梁的承重力,還要考慮用什么樣的材料,甚至還有風力的影響。
蒼涼山兩側崖頂幾百米之處都沒有樹木,風力強勁,橋休的越大,受力面積也就越大,造成的壓力自然也就更大。
而且,黑木粗略的計算過,就算是一條十米寬的大橋,也只能承受至多五百人同時通過,再大的話,由于中間沒有支撐,就很容易會斷裂。
這樣的話,運兵的速度就太慢了,一天也就能過去幾千人,最多也不會超過一萬。
而且,西南蠻荒進兵中原,對方不可能一無所知,萬一有人到對面截擊,就會出現危機。
渝州城的龍承顏不能來救,否則的話可能回去的時候渝州城頭就已經重新插上大梁的旗幟了。
黑木說的三個月,就是他要在兩側的山體上鑿出階梯和搭建浮橋的時間。
劉威之所以一回來就找黑木說這件事情,正是因為朱友珪的出現。
很明顯,能讓冥帝親至,說明朱溫已經繃不住了,這次朱友珪鎩羽而歸,朱溫定然大怒。
盛怒之下,他很可能會發兵攻打渝州城。
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龍承顏完全能夠應對,但是一旦朱溫在盛怒之下傾力攻打,不管龍承顏有多大的本事,在對方有絕對兵力優勢的情況下,也很難守住渝州城。
所以,劉威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甚至是給他來個先下手為強。
這件事情對于劉威來說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在西南蠻荒苦心經營三年,為的就是這一天。
幾天之后,消息就送到了渝州城,龍承顏拿著劉威的親筆信拂須大笑,神情激動。
龍盼凝好奇的湊過去,低聲問龍承顏:
“爹爹,究竟是什么事情讓您如此開懷?”
龍承顏把手里的信件遞給龍盼凝,感慨的說:
“劉堂主傳來消息,三個月后,西南蠻荒便會發兵,以渝州城為基礎,向大梁開戰!”
龍盼凝看完之后,卻并沒有像龍承顏那般開心,而是有些落寞的說:
“爹爹,開戰的話,受苦的還是那些百姓,為何一定要這樣做呢?”
龍承顏緩緩收起笑容,長嘆一聲說道:
“那依我兒只見,百姓受一時之苦好,還是受一世之苦好呢?”
龍盼凝一時語塞,遲疑半晌,沒有說話。
她心里很清楚龍承顏話里的意思,的確,在朱溫建立大梁之后,百姓并沒有因此而過上好日子,各種各樣的苛捐雜稅讓那些百姓苦不堪言,甚至還不如前朝。
與其一直這樣下去,還真就不如盡早結束,這樣也能讓百姓真正過上太平日子。
半晌,龍盼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開口問道:
“可是爹爹,劉堂主既然已經決定要進兵中原,為何還稱自己為劉堂主?那樣的話一旦推翻大梁,這天下該當如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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