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路坦途  252 欲迎還拒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醫路坦途 | 臧福生   作者:臧福生  書名:醫路坦途  更新時間:2020-06-20
 
張凡讓人扶起癱坐在地面上的女人。看著兩個無依無靠的女人,真的觸目柔斷腸啊!

特別是年輕的女性,臉上給人一種病態的美。白如透紙的臉上,努力的想保持最后一點點的尊嚴。但,無助的她血液充滿了整個臉龐。

“我先檢查一下,具體怎樣,先檢查一下再說。”

張凡輕輕的說了一句。

因為預選是在鳥市進行,張凡估計她們已經在鳥事就診過了。

事情還真的是這樣。

孤兒寡母的母女,又是在一個藝術團的小區里面。

說實話,日子過的難心。特別是這個中年女性,早年間也是有過姿色的人。夜半的敲門聲,不懷好意的油膩男,看向母女倆人如同要剝光她們的眼神。

防備男性,還要謙讓小區和單位里長相丑陋的悍婦!

就因為她是單親媽媽。

什么苦她們沒受過,什么罪她們沒遭過。也就是國家有法律。不然……

隨著單位的改革,娘倆的日子越來越難熬。大鍋飯吃不上了,想拿錢,就要討好領導,能登臺,能出差,還能去應酬。

寡母倆,月月靠著勉強夠生活的工資,熬了二十來年,孩子終于長大,而且孩子爭氣的讓人心疼。生活好像慢慢再往好里發展。

好像一切都變好了,結果晴天一個霹靂。

老天這個編劇對于她們家來說,沒換人!

帶著女兒在鳥市的醫院就診,當聽到想要脖子上面沒手術疤痕就要用進口美容藥,就要用進口美容線,就要找專家,什么都是錢。

而且,女兒因為是打工,人家老板就沒給她買醫保。

孩子媽媽的心就如能攥出冰水一樣,在夏日里冰涼冰涼的。

真正逼死人的不是愛恨情仇,當年孩子爹拋棄她們的時候,孩子媽媽都沒覺得有這么難。真正能逼死人的是……

而現在,當聽到鳥市醫生說出來的醫療費用,孩子媽媽的心都是一片一片,如同玻璃渣子一樣。

有時候,她都想去抹了脖子,跳了樓。可看著自己如此聽話,如此出落,如此爭氣的孩子,她舍不得啊。

所以,抱著最后一點點的希望,她們來到了自己市里的醫院。

張凡讓姑娘坐在椅子上,倒騎驢一樣,趴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后,輕輕的摸了過去。

甲狀腺的檢查,就如乳腺的檢查,不過相對來說,甲狀腺的檢查難度稍微高一點點。

其實,略微有點給手機貼屏保一樣,一定要把屏保下面的氣泡給擠壓出去一樣,這種檢查差不多,其實也是在尋找腫塊。

女人、男人,特別是已婚的女人,在雙腺科是最多的。

什么是甲狀腺疾病,估計很多人都聽過。但也只是聽過。比如當年的大脖子病,金魚眼,其實都是和甲狀腺有關的疾病。

在學術界,當年有股風,說國家不應該加碘!因為他們一日三餐頓頓能保證海鮮,頓頓能保證有海產品。

所以,覺得華國不應該加碘鹽,具體怎么樣?華國從解放前滿世界大脖子的患者到了現在幾乎見不到了這種疾病。

所以,有時候專家昧了良心更可怕。比如美國的每年都有維生素中毒的病例,這就是當年諾獎的科學家為撈錢弄出來的噱頭。

其實看病要注意四點,為什么患病,如何治療,怎么恢復、以后如何避免。

而醫生當遇上一個疾病或者學習一個器官的時候,其實也差不多會這樣問自己。

這家伙從何而來(組織胚胎學,可以從根源中去治療),兄弟幾個人(有沒有可替代的),有什么嗜好和禁忌(對什么藥敏感,對什么藥容易中毒)。

相對的來說,腺體疾病治療的方式上比非腺體疾病來說困難一點。

因為這玩意算是來料加工的企業,誰都不能精確的肯定這玩意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問題,還是從外面來的原因。

而且,這種器官的疾病特別特別多。

它能功能減退,也能功能亢進,還能自己給自己長個疙瘩,能有炎癥,也能有癌癥。

其他都不說,就說說這個器官最最常見的兩種,甲亢和甲減。

張凡面前的這位姑娘就是典型的甲亢患者。這個疾病是消耗性疾病,明顯的多食而消瘦,腸胃蠕動超快。

往往食物不會等到充分的吸收就被排出,可以說,吃什么拉什么,而且還是稀的。如果癥狀嚴重,女性閉經男性羊尾,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么為什么會得這種疾病呢?

教科書甚至各大期刊上,一談這種疾病的病因,恨不得把認識的字全都拉進來一樣,其實就是因為病因不明。

但目前能確定的就是遺傳和情緒。

特別是女性,到了青春期或者生活發生變化的時候,往往情緒巨變,然后導致這種疾病的發生。所以,自我情緒的調節很重要,忍和爆發都不是什么好辦法。

這種疾病,無藥可治!所有的藥物治療其實都是一個安慰治療,看機體是不是能自我恢復。只有,也只有手術才是目前有效的治療方法。

亢了,就有痿了。如同兩個雙胞胎兄弟一樣。

而甲減,其實就是甲狀腺分泌不足了。有來料不足的原因,也有甲狀腺不干活的原因。

這個疾病,在小兒身上威力巨大。一旦患病不及時治療,患兒就是呆小癥。

而在成人,首先就是皮膚粗糙。當忽然有一天,你洗完澡了,感覺身體就如長了魚鱗一樣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弄不好就是甲減,而不是你的護膚液不行了。

發胖、脫發、便秘、面色蠟黃,沒有欲望,聲音變的如同牛吼一樣的低沉,這都是甲減的癥狀。

而且,往往一些女性,特別是年輕女性。手涼腳涼,每天都恨不得把腳和手塞到別人的肚子里,其實這時候往往都是輕型甲減的癥狀。

張凡檢查完了以后,一邊洗手,一邊笑著對患者和患者家屬說道:“問題不大,別緊張。這個疾病不算什么很嚴重的疾病,做個小手術就可以了。”

“會不會留疤?能不能治好?費用……”

真的,有些時候,醫療的時候,讓患者難心的不是疾病,而是銀子。

孩子媽媽聽到價格后,情緒并沒輕松,因為鳥市和茶素的價格差異太大,她開始擔心醫生的水平了。

如果是她自己,她或許不會這樣緊張。

“媽,就在這里治療了。張醫生我聽說過!”從張凡進門就沒說過話的姑娘這個時候開口了。

“哦!”她媽媽一臉的迷惑。

“我以前在學校當帶教老師的時候。學校的教研主任就是張醫生給看的,當時他們家天都塌了,結果后來,手術后,好好的。”

姑娘的聲音雖然略帶沙啞,但聽起來真的好聽。

張凡心里一甜,不是姑娘夸的好,而是因為普通老百姓的一個認可。

張凡現在,大錢雖然沒有,但普通生活已經毫無壓力了。

所以,用點裝逼的話來說,物質文明已經達到一定水準,現在追求的就是一個精神文明。

不說醫療行業,其他行業也是這樣,誰不愛聽個好話。而且,在醫療這種更加注重口碑的行業,忽然被一個根本就和醫療不搭界的姑娘夸獎。

張凡的心里,那叫一個甜喲。

“你對我有信心,我一定會做到最好,讓你盡快恢復。”

雖然臉上沒有明顯的笑意,但嘴角翹起的張凡,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挺高興的。

張凡高興,而患者母女心里更是如同落水被救了一樣。

安排好了手術時間,張凡就回了行政樓。

歐陽滴水穿石的讓張凡已經接管了幾乎醫院所有的業務。

現在的張凡不得不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了。

“二分院的醫生脫崗了!”回到行政樓,就是狗屁倒灶的事情。

“怎么回事!”張凡頭都炸了。

“上班的時候,他自己說是頭暈的厲害,回家休息了一會,但是,醫院的其他人員卻說,他是出去干私活去了。

好多臥床的患者需要導尿、消毒,他就偷偷聯系人家,然后自己去干了。”

醫務處的陳生,一五一十的吧情況匯報給了張凡。

“二分院現在誰負責?”

張凡喝了一口茶。

“還沒明確指定……”陳生罕見而扭捏的給張凡說道。

欲拒還迎的像初戀的姑娘偷偷被人拉了手一樣。

張凡早就不是初哥了,拿著杯子喝著茶,連頭都不用抬就知道陳生的目光絕對是灼熱的。

醫院的行政中,醫生如果脫離臨床,一般有兩條路。

一,就醫務處,最多就是醫務處主任,而且很難晉升院長級別,不過好在有周末,如果和院長關系好,過的也能算滋潤。

第二種就是走科室主任,未來努力爭奪院長。

醫務處的就如同在體制內沒有當過主官一樣,一般都不會提升到院長。

以前老陳沒機會,心里也不惦記,只要自己把控好醫務處的主任,不被人拿走以外,其實心里也沒什么想法。

因為看看幾個副院長,不說其他人,就一個張凡就如同二代一樣,讓人望而卻步。

但,現在有機會了。

“有想法?”張凡笑了笑。剛把杯子放下,陳生立馬給張凡討好的蓄了水。

“有您在,我還是有點想法的,要是您不在,這個醫院給我,我都不要。”

陳生說的大實話。但,這種話就是能讓人聽著覺得他實誠。

其實,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行,二院你負責,你自己寫個通告,我簽字署名。三院你覺得誰合適?”

“額!”陳生看了看張凡,想說不敢說的。

“行了,陳主任,我還年輕,經驗……”張凡話都沒說完。

陳生趕緊說道:“居馬別克,讓居主任去負責。絕對能處理好。”

張凡一聽,嘿!娘的,真的是人老精馬老滑。一下就能點到重心,陳生一句話,就把張凡煩惱的私情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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