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想當然的認為，這么年輕，這么優秀，幾乎可以碾壓同年代的所有醫生的小伙子，在學生時代應該就是個學神，應該是各科老師的寵兒。
老頭仔細看了看張凡，雖然帶著口罩，可小伙子還是挺有辨識度的，就額頭上發黑的臉色，炯炯有神的眼睛，這樣的學生，這樣的學神學生，自己怎么一點點映像都沒有呢？
老頭挺納悶！
“呵呵，呵呵，您的分量在學校太大了，找您的學生太多了，我當時就是個小透明！”張凡尷尬的都要死了。
“也對啊，你們聽一聽，畢了業的學生都夸我老頭子呢，你們這幫老家伙的眼界連我學生都不到，還號稱專家呢，有水平嗎？”
這里面有好幾個就是院士評委會的，老頭借著機會嘲諷。
“早幾年干嘛去了，陳老你不能這樣啊，講點道理好不好嗎，早幾年你為什么不出成績，這能怪我們嗎？
再說了，你一教生理的，人家是腦外的醫生，和你有關系嗎！”
層次都差不多，也沒誰怕誰，反正來嗎，揭老底嗎。
這就如同災難過后的華國人一樣，一旦過了危險，這幫人連門都沒出呢，就開始相互懟起來了。一個看不上另外一個。
張凡尷尬的連話都搭不上了。
要不是當年老頭在學校太出名了，一口聽不懂的普通話，一口聽不懂的自創英語，一家兩兒子都是院士的話，張凡絕對不認識老頭。
他上學的時候，時間大多數不是在賣方便面的路上，就是在去批發方便面的路上。
大佬們拌嘴，其他醫生就如聽不見一樣，各干各的事情，手術雖然成果了。
可后續的事情還很多。
“各位老師，今天真是謝謝了，沒有你們，這手術成功不了，下了手術，我親自給各位老師端茶倒水，現在請大家在外面休息休息，還要麻煩各位老師討論一下患者的術后治療方案，這方面，你們是專家。”
張凡的意思就是，行了，沒你們啥事了，要吵架去外面吵去，我們還有事呢！
“嘿！你的這個學生和你倒是作風挺像啊！”雅湘的教授嘿嘿了一下。
“這是職業操守！你進過手術室嗎？”陳老頭也不示弱。
一群人在斗嘴中走出了手術室。真的，這幫人一個不服氣一個。別看學校差別很大，醫院差別很大，但走到這個階層的教授可以說已經擺脫了學校名氣。
比如陳老頭，人家換個學校，去中庸，中庸肯定高興的還要給人家送套房。
“張院，感覺水平有提高了啊！兩年時間不到，可現在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
老李笑著開始和張凡聊天了。因為現在患者生命體征穩定，已經開始準備關閉顱腦了。
可以說是手術的收尾階段了。
“呵呵，李主任，說實話，這手術我也沒特別大的把握，真人面前咱也不說假話，這種手術不說作為常例了，可復制性都特別差。
如果相同的手術，再讓我上一次，未必能成功！”
張凡很認真的說道。
“是啊，今天就已經很兇險了。你沒來的時候，我們都準備打算破釜沉舟的進入腦干了。張醫生現在做什么課題？”
專家組的組長算是相當認可張凡的水平了，先不談科研水平，就一個精準的止血和修復，可以說全華國找不出來比張凡還穩的人。
這么高的技術，得有多少病號讓他練手啊，而且如此多的病號肯定有好的科研項目。
“哦，我啊，我最近在弄下消化道的一點點課題。”
當專家組的組長詢問的時候，張凡大腦里想了想，最近還真沒腦外的課題，可這么高的平臺，咱也不能膽怯了不是。
所以，就把最近和丸子國一起研究的課題給說了出來。
“哦？下消化道啊，是關于腦卒中后消化道出血的課題嗎？這個有點有點……”
專家組的意思就是這個課題好像已經很成熟了，難道他是在復制？可是又覺得不對啊，這么高的水平，去復制別人的結果，不是浪費時間嗎？
“哦，不是，是下消化道腫瘤！”
“額！”專家組的組長一口氣差點沒給憋住，“你不是腦外的嗎？”
張凡還沒說話。
老李說了：“哪里啊，他是骨科的！”
專家組的組長都亂了，真的手里拉著的拉鉤都抖了一下。
骨科的醫生搞消化道腫瘤，然后在中庸拿下了腦干出血？
“呵呵，你們兩真會開玩笑，外科醫生著一點不好，手術成功了也不能太放松吧，哈哈！”
專家組的組長覺得自己說的很有笑點，自己先笑了。
“呵呵，真的，他拜的盧老當老師，結果自己注冊的是骨科，我去茶素的時候，都覺得這家伙是招搖撞騙的！”
張凡尷尬的，當年的時候，還真是招搖撞騙呢。
“我們醫院是基層醫院，什么都搞，什么都搞的一般般，所有……”
張凡客氣的說了一句。
專家組的組長一聽，心里也明白了，哦，這是個手術匠，怪不得沒名氣呢。
但，人家的手術技術真的高，所以就客氣的說了一句：“你們下消化道腫瘤課題有難度嗎，如果需要幫助，科研人員我們還是也比較緊張，但是器械設備我們還是可以支援的，西部搞科研，我知道，不容易的。”
“哦，謝謝啊，謝謝啊。”
張凡很真誠。
“下了手術，我去和消化教研組的談一談，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換下來的設備，倒時候也不用你們出錢，我想辦法走設備報廢，雖然是換下來的，但是用基礎研究還是可以的。”
人家專家組的組長是好心，雖然是人家中庸換下來的設備，可是這些設備別說放在基層醫院，就算放在不富裕的省會大學，都算是高端的。
這地方是哪里，是華國科研經費最富裕的地方。
“額……”張凡有點猶豫，人家是好心，張凡也不能說的讓對方太尷尬不是。
專家組組長一邊拿著紗布配合著張凡縫合，一邊說道：“你別看不上這些設備，都是八成新的。雖然不是國際頂尖的，但也算是前列的。”
“教授，設備就算了，能不能給我介紹支援一點研究人員。”
“嘶……”專家組的組長吸了一口氣，“你們挺富裕啊！你們看來是有合作單位啊，水木？他們在醫療上不行啊！”
瞬間，專家組組長開始鄙視水木了？
“不是，是丸子國的大學！”張凡不想說，說實話不想說。
專家組的都不是搞笑話的，不了解。
這一聽，好奇了，“不錯啊，丸子國的醫療還是有特點的，那個大學啊，他們的早稻田？名氣是夠大，不過他們的學術地位還是不行。
要不我給你們牽個線，你們和中庸消化聯系一下，讓他們牽頭，帶上你們。你們也別和早稻田合作了。”
“額，不光是早稻田，還有……”
“嘿，小張醫生可以啊，聯系的挺多的，都是丸子國的私立大學？”
“也沒有，就是京東大學，還有京都大學，九州大學北海道大學、東北大學，我們成立了一個消化道腫瘤的科研組。
因為他們腸道腫瘤患者比較多，所以挺上心，來的學校比較多！儀器設備什么的都是他們帶過來的，就是我們這邊的科研人員有點少，全靠他們！”
張凡靦腆的笑了笑。
這天沒辦法聊了，專家組的組長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看了半天，才訕訕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張醫生看不上二手的，你們設備估計得是華國最先進的吧。
我們都還沒換呢！”
張凡心里說了一句：“估計的亞洲最先進的！”
但這話不能說，說出來就成顯擺了。
專家組的組長不說話了，低著頭縫合，他心里不是震撼，而是感覺格外的怪異。
骨科的大夫，肝膽大佬的徒弟，現在做的腦外手術飛起，明明是邊疆來的醫生，可合作的單位都他娘的是亞洲數一數二的大學。
這叫什么事啊！
“辛苦了，諸位辛苦了！”首長如同家屬回禮一樣守在門口。
越是搞技術的，越是動技術的可貴。
首長雖然不是醫療系畢業，但也是搞技術的出身，所以對這些老頭老太太的老專家們都很客氣。
“首長啊，怎么樣，怎么樣，我們西北的大學培養出來的人才，怎么樣？可是現在政府對我們的支持太偏心了。
特別是一些專家組，對我們西北有偏見啊。我個人無所謂，但是必須給我們學校支援一下了啊，不然……”
老陳頭抓住機會給首長說小話。歐陽眼睛都綠了，等了好久說了大半天，馬上輪到最后頒獎了，結果跳出來個糟老頭子截胡。
這事情能干？
歐陽毛都炸起來了。
“張凡醫生，剛畢業的時候并不突出！”首長原本笑著聽老陳頭吐槽，能有什么辦法，貴為首長，還是得聽人家老頭吐槽，還要帶著笑臉。
這時歐陽一開口，老陳頭臉色都變了，轉頭對著歐陽說道：“你誰啊，你不了解，不能胡說。”
“呵呵，我是茶素醫院的院長，張凡是副院長，當年張凡畢業的時候是的確很普通，可張凡醫生能吃苦啃鉆眼。
我們醫院不惜大力培育，先去青鳥進修，然后去魔都，甚至都聯系三島的皇家醫院了，要不是張凡醫生身負重要的科研項目，丸子國的專家死活不讓張凡出去的話。
現在張醫生都去國外進修了。這全是我們醫院，我們茶素政府不惜一切代價培養出來的。”
歐陽九分真一分假，反正現在是不能讓人給截胡了，一邊說一邊看顯示器里的張凡。心里嘀咕，“我的少爺啊，你倒是快點出來啊。這么好的機會千萬不能放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