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院內會診很多,但大多數是醫生為了避免風險,比如肛腸科的一位患者出現尿儲留,然后因為前列腺腫脹導致導尿失敗。他絕對不會親自給患者進行膀胱造瘺的,除非醫院沒有泌尿科。
還有,比如患者在呼吸科,結果心臟出了一點小問題。醫生也不會輕易使用心臟藥物,絕對會邀請心內科的醫生來會診。你說他們會不會造瘺,會不會治療心臟。
絕對會,心肺不分家,肛腸造瘺比膀胱造瘺難了很多。但如果沒有必要,他們是一定不會自己弄的,這是避免風險也是遵守執業法的。一個神經科的醫生給患者治療精神病,這就是違規。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會診的沒上心,邀請會診的也就走個過場。當然了價格也不貴,早些年一塊錢會診一次,后來漲價了三塊錢,到現在十塊錢,其實這錢大家都不愿意賺,因為會診費是進科室而不進個人腰包的。
而真正疑難雜病的會診,才是正兒八經的會診。特別是一些特殊人群遇上特殊疾病,這時候的會診就相當的精彩。
醫療的難點在哪里,其實大多數情況下,不在治療,而在診斷。很多時候,聽著好像有些疾病治療很難,其實,只要研究個大概,醫生們就能治療個七七八八。
比如艾滋病,這玩意現在聽著恐怖,治療難度高,其實這玩意早年間的時候,嚇的歐美人都特么開始禁愛了。因為診斷不出來,這到底是啥病,而且致死率奇高。后來,確定了是艾滋病,一旦開始確認后,雖然治療很難,但總歸有目標去奮斗。
師兄弟們,從茶素準備出發。機票都不用自己買,據說青鳥的患者家屬把所有專家的機票全包了。
“這地方太冷了,這地方的冬天,刮起風來就像是被人扇耳光一樣。小師弟,跟我回南方吧,我把院長讓給你,咱師兄弟練造一個南華國的醫療堡壘。”
四師哥耿仲在去茶素的機場路上搓著發木的臉蛋,對張凡誘惑的說著。
這幾個師哥,除了路寧三十出頭,其他都是在四十上下,所以張凡在他們眼里就是個孩子。
大家都沒當一回事,張凡要是想走,早去青鳥或者魔都了。上了飛機,大師哥就給一眾師兄小聲的說道:“是個內科疾病,老爺子也沒章法。”
飛機上不光是他們師兄弟,所以眾人說話都很小。“內科疾病啊!”不光張凡發憷,就連其他幾個師兄都開始不自在了。
“也沒說一定就是內科疾病,反正現在還沒診斷出來!”大師哥又加了一句。老爺子估計這是要搞個人海戰術啊!這其實也是優勢,就如家族里面人口多一樣,頂事不頂事的先不說,出事了,呼啦啦招呼一群來,站在那里看著就很讓人踏實!
張凡從手術室終于出來了,可實驗室那一邊現在還忙不過來,路寧被張凡算是抓了壯丁了。有小師哥在,還有趙燕芳她們,張凡也沒什么不放心的,而且就算張凡在,這時候已經幫不上什么忙了。
坐在大飛機上,張凡看著機窗外的云層心里略微有點感慨,他想起前年第一次去青鳥進修的時候,超慢的綠皮車,晃晃悠悠的。回來的時候小飛機,顛簸的差點沒把張凡給嚇死。
現在茶素這邊的機場慢慢的多了直通其他城市的航班,而且小飛機也變成了大飛機。雖然這里面不光是因為茶素醫院導致了機場開拓了航線,換了大飛機。可茶素醫院大發展還是占主要因素的,不然茶素一年的旅客就那么小鳥三兩只,人家開航線不得虧死。
現在茶素市區受茶素醫院的影響特別明顯,比如茶素醫院附近的樓盤價格已經飛起。不光樓盤價格飛起,就連酒店都多了不少,法蘭西毛妹子的父親還有三島的老板,都在這里弄了酒店,還是上檔次的酒店。
而且,茶素醫院外面的一條街已經繁華的不亞于鳥市了,各種依托茶素醫院開起來的飯館,小賣鋪,各種店面,都快成了步行街了。還有強生在這里依托張凡建立的醫療器械制造企業。雖然現在還在修建,可真金白銀的往茶素扔,已經可以看到水花了,這不,今年茶素的冬天就比往年人多。
這也是茶素政府對茶素市醫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緣故,要是茶素醫院光自己賺錢,哪絕對得不到如此多的優待和放縱,可現在不一樣了,茶素醫院不管能治病,還能拉伸GDP,所以,就算主管衛生的領導再憋屈,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想想自己竟然能對一個城市都產生影響,張凡在略微的驕傲中睡了過去。主要是飛機雖然大,可張凡對于這種不能把控生命的感覺太排斥了,為了熬過去,只能悶頭睡覺了。
對于張凡這種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習慣,幾個師哥都不禁撇了撇嘴,“年紀輕輕的怎么就這么老成呢!”大師哥周弘毅看了看張凡,笑著對其他幾個人說:“這小子怪不得師父這么偏心,年少不輕狂,而且還能這么專注。”
老周剛說完,四師哥耿仲接茬了,“喜歡是喜歡,可這小子把老爺子氣的也不淺。上次首都受欺負,老爺子和師伯一起去給他撐腰,撐完腰,轉頭這小子就和丸子國去研究胃腸去了,老爺子氣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哈哈!”
幾個人說說笑笑中到了青鳥。當然了,他們還沒資格讓師父來接機,不過醫生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不說朋友遍天下吧,最起碼藥販子器械商是隨時關注他們的。
下了飛機,周弘毅給幾個師兄弟說道:“先不忙著打車了。奧林巴斯的經理派車來接咱們了。”
對于這種事情,怎么說呢,順其自然吧,靠一個兩個醫生改變目前的大氣候,哪是癡心妄想,也有人說,你要堅決抵制,其實大多數醫生也是普通人,又想要在醫療中有所建樹,還要在去改善行業氣候,這太難為人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反正稍微上點檔次的群體接待,絕對不會弄個奔馳大客車,也不會弄一排的別摸我。米黃色的牛頭考斯特是標配。張凡和師哥們上車。
也沒多寒暄,就到了青鳥附屬醫院。
老爺子在辦公室里等著他們,行政秘書親切的迎接了一群老板的弟子們。
“呵呵,都來了啊。”老爺子欣慰的看著眼前的弟子。當看到張凡的時候,老爺子翹著嘴說道:“指南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來了不會耽擱什么吧。”
“不會!”張凡笑了笑,老爺子精神不錯。
“以后不能這樣任性,現在你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醫生了,還有很多人配合你,可以說是一個團隊了。”老爺子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里還是高興的。
事情其實也簡單。青鳥隔著海就是丸子國,別看丸子國這幾年好像沒以前那么牛氣了,可人家妥妥的是個發達國家。而且,青鳥這邊丸子國的人特別多。
華國丸子國,不管怎么吵,可貿易往來已經是絲絲纏纏的繞在一起的。而這一次就是伊藤忠商事株式商會的一個小年輕得了病。說起來這個企業名字也挺怪,而且還沒什么三井啊,松下,空井的著名。
這個企業名氣不大,可能量不小的。其他不說,這個企業是華國第一個被官方評定為友好商社的企業,可想而知,這個名頭得有多大。而這次患病的小年輕就是這個商社里面一位大佬的孫子。
人人都說華國人重男輕女,其實丸子國更嚴重。三島都能有女王,可丸子國寧愿換皇帝也不想要女王,很封建!
而這小子來華國以后,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出現高熱,惡心嘔吐,在青鳥醫院住了幾天院不見好,然后他們第一時間就要弄這小子去丸子國。結果,專機還沒上呢,這小子昏迷了!
這一下就鬧大了。商社一邊從丸子國調遣專家,一邊他們的大老板親自向華國政府發出了請求。意思就是救救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
華國政府愛面子,然后就讓青鳥的開始治療,可治療起起伏伏,效果不明顯。等丸子國專家來了以后,也是一手巴拉,沒轍!
不過這家伙們挺會甩鍋,他們的意思是就是延誤了治療。這一說,青鳥的醫院不干了,直接上報政府。說小丸子要甩鍋。
政府這邊比醫院大氣,直接要發江湖號召令。不過被青鳥的一些頂級醫生給攔住了。大家是要臉面的。盧老已經算是退居二線了,很少參與這種活動了。
可青鳥專家還是沒辦法,連診斷現在都不能明確,實在不行只能求到了盧老門前。老爺子想了想,他很謙虛,一幫青鳥的專家都沒辦法,我老頭子去了估計也辦法不多,所以提前就把自己的弟子們給搖來了。
有的老專家,就怕知道讓別人知道自己水平不行,而盧老爺子不一樣,大是深怕給人瞧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