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院,腸道實驗室……”張凡看著倔如驢的趙燕芳,沒轍了,但他也不能一個人決定,更不能馬上就召開班子會議,先給歐陽打電話,和歐陽商量妥當后,再開班子會議。
這一點,張凡也不知道是從何而學來的。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會提前在找班子成員私下商量妥當后,再拿到班子會議上舉手。所以,平時別人看起來,好像張凡的威望超級的牛逼,就沒有不是全票通過的提議。
這個真的不是歐陽教的,畢竟張凡的悟性還是可以的了,當然你非要抬杠說內科系統,張凡也得罵罵咧咧的退群下線。
歐陽在家看電視呢,正好看到一個棒子劇一個花樣美少年得了不治之癥,哭的稀里嘩啦呢,她家老頭子一邊勸:“這都是假的。”一邊煩躁的遞紙巾。
因為太頻繁,哭戲太頻繁了,歐陽老頭子都特么要懷疑,這個棒子國的導演是不是在紙巾廠里面有股份!
聽到張凡的電話,老太太真的是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瞬間也不哭了,進戲出戲極快,快的都讓他老頭覺得是不是歐陽剛才是裝的。
洗了一把臉,老太太捋了捋頭發,對著鏡子看了看,有沒有哪根頭發不服帖的,滿意后,歐陽下樓坐著剛到樓下的汽車去了茶素實驗室。
同一時間,張凡也通知了老陳。歐陽是商量事情的,而老陳則是來處理后續的。
同意投資了,后面事情多的很,趙燕芳搞不定,老陳就幫忙,不同意投資,收尾的事情還要老陳擦屁股。
但老陳一聽張凡要開小會,立刻十萬火急的殺到了實驗室。他這一點好,執行力超級牛,牛的讓張凡現在都有了一個依賴性。
這特么就是人家職場生存本領,老子沒大本事,但你領導還要依賴我的小手段。
三個人在實驗室的休息室里,“張院這個要是再試驗要多少錢?”
等張凡介紹了情況后,老陳看了一眼不說話的歐陽,就問道。
“前期也不多,估摸著有個五六百萬就能知道這玩意到底有沒效果。還是對老鼠!”
張凡把趙燕芳的話用自己的方式說了出來。
因為趙燕芳說的太高端了,什么敏感度,什么閾值,什么抗藥性,其實總結一句,就是老鼠天生強,人家一下九個小時。
這種加強是在原有的基礎上百分比增長的還是不在基礎上直接增加的,說不上。
要是按照百分比增加,人家老鼠百分比增加,九個小時,怎么都挺多,可對于平均六分鐘的人類來說就是雞肋,特么吃口藥,增加個三四秒,有毛用啊,動作慢一點的該怎么早早吐,還是怎么早早吐的。
當時說這個話的時候,趙燕芳看張凡的眼神都很奇怪。
張凡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都能張口罵人了,那眼神特么就是赤裸裸的鄙視,老子難道就是望門吐?
如果直接增加時間,這個就有點搞頭了。
當然了什么閾值,什么抗藥和副作用什么的現在都不提,為之尚早,但凡直接增加時間,就算后期自己不弄拿出去賣,也能賣點錢。
“我的意思是搞一搞!”歐陽聽了半天,對張凡輕聲說道。看了一眼張凡后,繼續說道:“畢竟你要提升醫院,科研還是要有下血本的狠心,不掏錢,等著中彩票,還是不行的!”
“家里就這點錢了,一旦這次失敗后,就是傷筋動骨的事情,畢業季馬上就要來了,今年估計要招收的人才,比往年缺口更大。如果失敗了,安家費咱們都拿不出來了。”
張凡說出心里的麻煩。
普通本科生,茶素現在已經不太收了。而研究生,安家費也不多二十萬,愛來不來。茶素醫院也是有牌面的。
可好一點的博士,身上有項目的博士,價位就高了。這種博士不是臨床博士,而是科研博士,臨床博士在醫院不太值錢,他來醫院還的從頭開始,該換藥換藥,該查房查房。
真正厲害的是如趙燕芳這樣,安家費、別墅、安置家人,什么都是錢,不然人家來你茶素,圖你茶素的馕好吃嗎?
“辦法還是有的,你是當家的,只要你下定決心干,我們就去想辦法。我去茶素政府,怎么也能化點緣,陳院長去鳥市打打秋風。你和中庸的談一談,他們家大業大的,對這點錢還是看不上的。”
歐陽這是奔著成功去的。
看張凡還在猶豫,歐陽又說了一句:“就算失敗了。情況難道還會比以前差嗎?就算失敗了,可咱們也積累了經驗不是,茶素醫院從頭到尾,科研要不是給別人當下手,就是小打小鬧。
這從人家趙博士終于有個好項目了,就算失敗,我們也要有突破的想法,不然你就算招來一百個博士,也沒用啊。”
這句話一說,張凡通透了。
“是啊,了不起就當從來沒賺到過這點錢而已,錢嘛,紙嘛,不花出去,也就是躺在那里的一張紙,花出去才有用!”雖然這么想,可張凡心還是和抹布一樣。
“試試?”張凡疑問著!
“試試!”歐陽眼睛都亮了。
老陳看了看歐陽,看了看張凡,他沒說話。因為他的是來干活的,不是來決定的,這個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好,現在我們去看看老趙的實驗結果!老陳記得保密!”
“嗯,我知道了張院。”
趙燕芳心里挺忐忑,她不知道茶素有沒有這個魄力,如果沒有,那么或許她會失望的離開這個挺讓她舒心舒服的地方,畢竟舒服舒心沒有成績,怎么也對不起自己孑然一身讀了半輩子書的努力。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地方沒有那么多的傾軋排擠,人和人相處相對真誠簡單,她早就離開了。
不說其他,遇上緊急試驗,想找多點助手,都是個困難的事情。
當張凡出現的時候,她心里的那股子氣撤下來了,因為她看到了意氣風發的張凡。
這一看,她就知道,這個家伙干了。
“哼!男人,呸!”
“來,趙博士,咱們看看你的動物實驗的結果,丸子國那邊怎么說?”
“他們全程都參與了,現在已經躲不開了!”
“哦,他們光吃肉不掏錢?”張凡有點不樂意,可惜,沒轍當初合同誰讓他張凡自己簽的呢?
這玩意,有時候看著特么就是天上掉大饅頭大包子的好事,結果掉下來的也是冷凍成石頭一樣的包子,砸的滿頭包啊!
“好吧,叫他們來,一起看看吧。”
不過丸子國也有后悔的事情,比如這個條約是張凡提出來的,可違約金是他們提出來了的。現在他們也覺得真雞兒虧,要是沒這個違約金,這點錢,他們自己扯旗另起爐灶了。
一群人,男男女女一群穿著白大褂,帶著護目鏡,戴著面罩的人,然后關燈,拉上窗簾,大家都不能說話,好像要營造一個什么偷摸干事的環境一樣。
然后給一只大老鼠喂藥。
實驗室的老鼠,吃的油光水滑,一身的黑緞子,粉嫩的爪子,烏溜溜的黑眼睛,越看越特么讓人膈應。
真的,一點都不夸張。
很多人以為試驗老鼠都是白的,張凡當初也是這么認為的,其實黑白都有,種類不一樣,而且實驗用的大鼠黑色的家族還不少。
肥膩肥膩的老鼠真的讓人感覺膈應,張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對這個玩意天生害怕。
因為小的時候,三歲還是四歲來著,他們家的大花貓,叼著半死的大老鼠鉆到他被子找他玩,當時就讓張凡有了心理陰影。
實驗室的老鼠不怕人,更何況吃了藥呢。
就好像三個老鼠喝酒吹牛逼一樣,吃了藥的老鼠更是不怕人。一個勁的在母老鼠尾巴根子邊上嗅。
“打進去一點催化劑。”趙燕芳小聲的說道。
張凡算是明白,人為啥找老鼠試驗了,這玩意只要不在哺乳期和孕期,和人差求不多,吃飽喝足了就想著干壞事。
母老鼠有了反應,不再躲避。
“計時!”看到一個藥手騎上去以后,趙燕芳輕聲的說了一句。
丸子國的科研狗開始計時。
無聲中
一群人靜靜的在一個昏暗的環境中,對著一個玻璃罩子里面的兩個黑老鼠靜靜的看著。
進進出出的,就這么看著。
一個小時后,歐陽小說的對張凡說道:“不行了,我有點頭暈,我要出去!”
說完歐陽悄悄的走了。
老陳看向張凡,張凡眼睛都瞪大了,好像再說,你敢!
老陳笑了笑,表示我繼續!
真的,張凡以前覺得科研高大上。
現在才明白,特么這么枯燥無聊啊。
就比如現在,說出去,香艷無比,可其實,枯燥中帶著惡心。看著肥碩的兩個老鼠,一進一出,膩味,張凡做腸梗阻手術都沒這么惡心過。
真的!
再看看趙燕芳,如同看a片一樣,一點都沒覺得不適!
六個小時
張凡實在忍不住了,在實驗室外的休息室,水都不愿意喝,腦子空閑下來就是兩個肥碩的身影。
“這特么別神經了!”張凡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還甩著頭,想把兩個黑影子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