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入高原后,環境就開始惡劣。大風轉著圈的刮,拳頭大的石頭,讓風吹的如同走地雞一樣。如果說茶素是塞外江南的話,這地方就尼瑪是人間地獄。車隊在蒙克的草原上就已經分流了一部分。
特別是一些嘴上技術能比車王,實際情況駕照都尼瑪是人情關系拿到的一些老司機,全部下車上PAP得汽車。張凡本來覺得自己水平也不錯,可人家委婉的就是不讓張凡親自開車了。張凡心里嘀咕:“尼瑪,我從來沒給人說過啊,我的駕照是把圖給我弄得啊!”
聽人勸吃飽飯,張凡都下車了,其他醫生也就放棄車輛,上PAP的客車。茶素醫院自從和路航合作后,汽車班的司機清一色全都是退伍的汽車兵。平路上看不出啥技術來,可在這種高原山路上,人家的水平就明顯表現出來了。
汽車里,從來沒來過高原的醫生們,驚奇的看著外面的景色,一邊震驚,一邊閑聊,“這地方為什么還會有人呢,這么惡劣的環境離開這里不好嗎?這地方呆的時間長了,心臟都會變大的。”
大家都在聊這個話題,歐陽默默的看著前方,沒說一句話,張凡也沒說。
當車隊繞過一個山坡,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院子,背靠大山的一個院子。閑聊的醫生們,透過窗戶的時候,都不說話了。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大雪紛飛的世界里,兩排軍綠色的隊伍,排的整整齊齊的,風雪已經讓戰士如同一個個的雪堆一樣,鮮紅的國旗舞動著。
“他們列隊來迎接我們了。”
歐陽轉頭輕聲的對車里的醫生護士們說道。
停車駐足,下車的醫生護士們看到一個一個凍的通紅,但眼睛卻格外明亮的戰士們,心里的感覺,真的一時間無法言表。
“敬禮,歡迎醫療組進入我團!”團長就和老農沒啥區別,黝黑黝黑的面孔,胡子拉碴。
“客氣了,客氣了,年年都來,趕緊讓戰士們回去把。”
張凡趕緊走了幾步,握著團長如同凍石頭的手。
“前幾天說是你們要來,我們是盼星星盼月亮啊,看著天氣有來大雪了,生怕你們被耽擱了,本來我都想派人去迎一迎你們,沒想到你們都到了。”一邊說,一邊走,然后對著隊伍喊了一句:“司務長,今天看你的工作水平了啊!”
士兵們一個一個涌了過來,幫著提東西的提東西,抬設備的抬設備。有些設備,在醫院的時候,十幾個醫生抬起來都費勁,而到了這里,六七個小伙子,抬著就走。
這兩年高原部隊的駐扎營地好了很多,早些年都是地窩子。從秋老虎肆虐的城市抵達大雪紛飛的高原營地,很多人都不是那么太適應。
因為茶素海拔并不高,400到600之間,從魔都從平原來的人一點都感受不到什么,可他們上到3000以上,精神放松后,頭昏腦漲還氣憋,明明大口張嘴呼吸,可仍舊覺得氣憋,頭昏的像是帶了一圈緊箍咒。
張凡看著一群被扶著進了吸氧室的人,撇了撇嘴對幾個部隊主管笑著說:“還沒干什么呢,就躺了一大半,給你們有增加負擔了。”
這話不是客氣的說說,一旦上了高原,有些東西就直接變的珍貴起來了,比如平原上的轉頭,一毛錢買三塊磚頭,而送到高原弄不好就是一塊磚得五毛錢,有時候有錢還買不到。比如氧氣,這玩意是空運過來的。
是關鍵時刻救命的,而且一旦進入秋冬季,物資輸送的次數就明顯減少了,可以說用一點就少一點的。
“嗨,這話說得,你們是來給我們檢查身體的,是為我們做保障的,我們盼都盼不來的人,走,張院,咱們先進去。”
晚上的菜雖然不豐富,但透著一股子親熱。豬肉白菜燉粉條,胡椒出頭的大鍋飯在大雪紛飛的高原上真的是一種享受。
小鍋小灶做不出來這種特有的味道,肥而不膩一頓下去汗水微微一出后,就明顯感覺到人生不過如此。
第二天,清晨大雪已經消停了,營地的戰士們已經早早喊著號子跑操了,茶素醫療隊的人也沒閑著。各種儀器都開動起來了。
“怎么樣,吃得消不,吃不消,今天繼續休息,這里全是成年人,沒小孩,你們今天沒啥任務。”
張凡看著魔都來的幾個專家,一臉的青灰,就像是被妖怪吸了陽氣一樣,張凡也挺心疼的。
不過,幾個專家倒是好像緩過勁來了,“沒那么嬌貴,昨天不適應,今天已經適應了,雖然沒小孩,但我們也是心臟方面的專家啊。”
“不舒服就立刻休息,后面還要去牧區,還有好多手術要做的。”
說實話,張凡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除了考神看走眼以外,其他的人真的還是不錯的。
幾個心臟專家湊在一起,從早上開始體檢,到了晚上,這幾個貨竟然一起找到張凡后,說是要打算形成一個高原軍人的心臟病模型。
張凡一邊聽他們說,一邊看他們的體檢報告。
花錢挖來的,就是不一樣,以前的時候,茶素這邊的心臟醫生,就是頭疼醫頭,從來沒想到這一點。
而人家一天的時間,就有了想法。
“很多士官,超過五年服役的士官,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一些心臟變大的情況。我們的想法就是看能不能提前干預。雖然我們做不到站在高原上保家衛國,但我們也想為他們做點什么。”
“這個數據模型需要多少錢?”張凡看著報告,也重視起來了。
說實話,學歷高低在其他行業明顯不明顯不知道,可在醫療行業真的不一樣,茶素以前的醫生就是遇到什么事情解決什么事情。
而人家的思路則是提前預防,雖然就一點點的差別,但這個差別對于行業內的人來說,直接就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個科研經費,醫院劃撥給我們的用不完,湊一湊就夠了,主要是人員體量比較麻煩,需要大量的觀察人員。”
“哦!”張凡點了點頭,錢不是問題,哪其他也就不是問題了。
這種研究,體量小了,根本沒什么用。“五萬人夠不夠?”張凡按照任麗的邊疆心臟病的體量問了一句。
“估計不行,因為這不是老年病,五萬人的數據達不到精準化。”
這話一說,張凡想了想,直接拿起電話就給鳥市開會不舉手的領導打電話了。
張凡在邊疆,和政府的領導一般都是合作中存在相互玩心眼。不光是鳥市的還是茶素的,都一樣。
一般賺錢的,張凡會說不賺錢,引誘政府來投錢,可這兩年隨著茶素醫院的發展,領導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不過和開會不舉手的領導,關系一直不錯。
從當年第一臺立名號的手術,到后來石化廠的燃燒手術,張凡和開會不舉手的領導們關系都不錯。
而且,人家也很支持茶素醫院,張凡說飛機沒人開,人家連飛行員到維護組直接派了過來,茶素醫院甚至連飛機的油錢都沒掏過。
醫院國家實驗室成立后,張凡覺得安保不行,人家直接就給張凡弄了一個軍事單位級別的內衛來幫張凡。
特別是這幾年挖人,數字研究所給張凡的幫助最大,人家副院長說來就來,不像尼瑪中庸,那么有錢的單位,為了三瓜兩棗的官司都打到辦公廳了。
“領導好!”電話一通,張凡就笑著說了一句。
“張院好,又有一架飛機了嗎?不行直接給你弄個茶素航空大隊算了。”領導開玩笑的和張凡說道。
張凡臉都沒紅一下下,領導其實也在揶揄張凡,尼瑪光知道占便宜的貨,這個時候打電話,肯定沒啥好事情。
“嗨,看您說得,是這樣……”張凡把事情給領導說了一遍。
領導顯然是聽懂了,“好事啊,好事情啊。需要我干什么,我全力支持你。”
“大約需要八萬人次的再高原超過五年服役的……”
電話另一邊,領導都吸了一口冷氣。他也沒想到,要這么多得人,這么大規模的人。
“這個邊疆還不行,還需要和三川甘青聯系,我也要向上級匯報,你這個規模太大了。”
南海,“他又要干什么,這人數都是一個集團軍的數量了。”辦公廳的老大看著報告頭發都豎起來了,專門問張凡聯絡員。
報告直接送到了董事長得手里。
“這是好事情,高原大心臟病對于戰士們的身體損傷很大,現在有人愿意站出來,我們應該給與支持。”
董事長很感慨的說了一句,然后帶銜的領導立刻形成了一個小組。張凡也是組員之一,其他組員有三川不舉手的領導,有甘青不舉手的領導,鳥市不舉手的領導甚至都沒進小組。
“這尼瑪,他倒是成了我領導了!”鳥市不舉手的領導一邊笑著罵張凡,一邊還給高原的干部們下令,調整出五年以上的官兵,配合張凡做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