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有時間沒?”
“有,怎么了?你想出去轉轉嗎?最近天氣是有點熱,要不我帶你去溝里的農家樂消消暑?”晚上吃過晚飯,張凡陪著邵華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孕后期以后,張凡只要沒有急診手術,就會陪著邵華在院子里散步。孕婦的這種運動,其實也是一種能量儲備。
“不去農家樂了,太遠了,坐車也有點費勁。明天王亞男叫我和賈蘇月吃飯,你最近也沒休息了,我想讓你也去。”
張凡一聽,就轉頭捏了捏邵華的鼻子,這家伙是曲線救國。深怕張凡不同意,就先讓張凡說,農家樂都能去,吃個飯還是問題嗎?
“我就算了,有王亞男也沒事,就是賈蘇月瘋瘋癲癲的,你們吃完飯就回家,可別跟著有去ktv唱歌了!”
ktv唱歌給唱破羊水的,張凡也不是沒見過。
張凡最近不太忙,秋高氣爽的,還不到忙的時候,只有等第一場雪下來以后,才是忙的時候。他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擺下八卦陣,等著領導來闖關。
乙肝的藥物,總的還是要讓鳥市參與的,但絕對不能讓他就這么容易的進來出去的,一定要留下一點印記,讓他們知道后上車補票的慘痛。
不然一塊錢的車票,半路上車仍舊是一塊錢,這尼瑪以后茶素醫院還有話語權嗎。
就和毛大爺說得,你不打疼他了,他就不會好好說話。
這世界,其實就這樣,鳥市既想得到利潤,又想能指導茶素醫院。
這尼瑪哪有這么好的事情,鳥市指導茶素醫院,就尼瑪和張凡指導別人脫貧一樣,都是扯淡。
問題是,張凡知道自己的水平,可尼瑪鳥市政府不知道啊,一個止吐藥鳥市領導就有點飄了,這次不把屎打出來,張凡絕對不收手。
為了這個事情,張凡專門讓歐陽跑了一趟茶素政府。
茶素政府的領導原本想來一個,我什么都聽不到,為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想來當魚翁。可惜對手是歐陽,三角眼一瞪,還給老娘玩騎墻,直接殺手锏拿出來,弄得茶素政府直接投了降。
不過人家也有苦衷,歐陽的底線就是不用他們當沖鋒敢死隊,但必須站在茶素醫院后面敲邊鼓。
現在的茶素,有點和老毛當年說京城的味道了,就是茶素這個單位,現在經營的水潑不進,針插不進。
而且,張凡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后天讓歐陽給調教的,反正就是說話從來都很溫柔,但辦事從來不手軟,而且果決的能讓人害怕。
當然了,這個狀態是建立在茶素醫院超然的地位上,不然別說鳥市政府和茶素政府,光一個當地的衛生局,人家都能讓你體會體會什么才是正兒八經的辦事果決。
晚上躺在床上給邵華按摩按摩肚皮,再給邵華腳底下放個枕頭,孕晚期孕婦的心臟壓力明顯提升,邵華的小腿都有點浮腫了。
早上,邵華看張凡想說話的樣子,就趕緊催促:“你去上你的班,我沒事的,那都不去,就在萬象匯吃個火鍋。”
張凡只能點了點頭,走在路上心里有點好奇,“骨科現在這么清閑嗎?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期的,這個王亞男怎么有時間出去吃火鍋?等會去骨科大查房,得問問到底是咋回事。”
還沒進醫院的大門,就看到居馬別克趾高氣揚的騎著自行車。他的那個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騎的是飛機呢,西裝革履的騎個破自行車。
“老居,老居。”
居馬別克停下自行車,翻著白眼看誰喊他,他很排斥別人喊他老居,說實話,張凡也不理解他為啥這么排斥,可就是忍不住想這樣喊他。
老居一看是張凡,也無奈了,張凡笑著說:“等會來我辦公室一趟啊。”
“我早上還要查房呢!”估計是老居最后的抵抗了。
“查完房再來啊。”張凡笑瞇瞇的他就喜歡看老居這種不情不愿的樣子。
張凡找老居是有事情要交代,往年茶素醫院都是被動的等待流感大爆發,然后一時間之間弄得好像醫院很有人氣一樣。
今年張凡想和老居商量商量,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茶素的醫療儲備,平日中看還是夠的,可一旦遇上流感大爆發,絕對就得歇菜,也不用全茶素的人都來,只要在短時間內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一起來醫院,醫院就得奔潰。
早上張凡給王紅通知了一下,去骨三科查房后,王紅趕緊聯系醫務處聯系總務科教學科之類的,這些相關科室不通知都不行,畢竟這是規定。
張凡浩浩蕩蕩的去了骨三科,骨科現在是茶素醫院所有外科,讓張凡最省心的一個科室。
進了科室,張凡看到周國富主持晨會。
骨三科的三甲馬車,王亞男、周國富、許仙已經算是有點小荷尖尖了。王亞男是關節,許仙是脊柱,周國富搞創傷。
現在都已經有模有樣了,等過一兩年,三個人一分家,就是三個科室了。
骨科的晨會很簡單,昨天下手術的患者情況怎么樣,今天上手術的患者準備怎么樣,明天有幾個患者上手術。
“誒,王亞男和你們主任呢?”張凡裝著不知道的表情,問了一句。
周國富笑著說道:“主任早上去分院了,那邊有幾個手術患者他說去查房,王亞男休假了。”
“哦,休假?”
“她好幾年都沒休年假了!”周國富臉上略帶尷尬的給張凡說了一句。
張凡也是從小醫生過來的,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查房結束,張凡再辦公室里,拉著許仙和周國富進了骨科護士長苗娟給他留的辦公室。
“說實話,什么情況。”
周國富看看許仙,許仙看看周國富,兩個貨都不說話。張凡一拍桌子,對著周國富說道:“我讓你兼著主任助理,是讓你推辭的嗎,你說。”
周國富無奈的說道:“昨天王亞男媽媽來科室了。老太太有點著急亞男的婚事,說話有點不客氣。我看亞男狀態不好,就索性給她放假了。”
張凡一聽,知道冤枉了這幾個人,他還以為王亞男他們三個人現在已經爭權奪利了。
如果是這樣,張凡就會很失望的。
現在醫院收入已經很高了,如果還想著辦法在器械上藥品上扣錢,張凡絕對不手軟的。
別看這好像是個小事情,其實利益驅動下就會發生大事,比如心臟介入,尼瑪全世界的介入手術,都沒華國一年做的多。
就尼瑪因為一個架子一萬給弄得。
王亞男的婚姻張凡也比較難辦。
一天天的,王亞男在科室端著搪瓷大茶杯,躺在沙發上,就和大爺一樣,什么樣的男人才能降服啊。
張凡前一段時間,還專門給介紹了幾個,有個碩士有點意思,專門來骨科找了幾次王亞男,可看到王亞男在科室里的架勢。
他就退兵了,而且還給別人說,王亞男在骨科就如同是監獄的管教一樣,科室里的年輕醫生見到王亞男說話都不敢大聲。
萬象匯,王亞男請客,邵華大著肚子和一臉緊致裝扮的賈蘇月湊在火鍋店里。
“毛肚、鴨血,再來一份毛肚,現在華子吃的多,多點一份。”
邵華白了白賈蘇月,明明是賈蘇月嘴饞。
“亞男,聽說你們又提工資了?”
一邊涮,賈蘇月一邊八卦。
“我聘主治了,當然要提工資了,不然誰還加油的看書考試啊。”
“說說,說說,現在你年薪多少錢。”
“比以前多了一點,也就一年三十五萬吧。”王亞男生無可戀的涮著火鍋。
賈蘇月一聽,眼珠子都爆炸了,“三十五萬?我的天啊,這么多你還休假。我要是有這么多,天天去買包包。”
邵華白了一眼賈蘇月,然后小聲的問王亞男:“怎么了?看你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工作不順心啊。”
賈蘇月無所謂的說道:“年薪三十五萬,還有什么不順心的,別說讓你們家張凡罵了,就是讓你們家張凡打,我都愿意。”
“少胡說!”
王亞男唉聲嘆氣的說道:“我老娘現在就差提著刀攆我了,天天催命一樣讓我找對象,哎呦,我都煩死了。”
這話一說,賈蘇月嘴里的毛肚也不生脆了。放下筷子,“吃飯就吃飯,說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啊。我媽也是,哎。”
就在兩人唉聲嘆氣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快點啊,救命啊,快點啊,打120啊。孩子溺水了,快點啊。”
邵華一愣,賈蘇月懵懂的四周看的時候,王亞男如同兔子一樣跳起來就跑。
“快,咱們看看亞男去。”邵華慢慢的起身,賈蘇月扶著邵華,就趕緊朝著王亞男跑去的方向。
“嗨,見過逃單的,沒見過大肚子還來吃霸王餐的。”
原來,萬象匯最高的一層,一邊是小肥羊,一邊是游泳館。
結果一個孩子不知道是抽筋了還是怎么回事,盡讓溺水了,而游泳館本來是有救生員的,可救生員偷著出去抽煙了。
誰知道,就是一根煙的功夫,孩子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