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人發愁,有錢人也發愁。請胖子吃飯,將軍飯店的包廂里,什么都顯的是精致的,就連服務員穿著的黑色都感覺質量很不錯,絕對不是磨一磨就起毛線球球的。
更不可能問她這是什么菜,她憋半天紅著臉蛋回一句:你自己點的,你不知道是啥菜?
不過味道也就那樣,往往吃的不是食材,吃的是價格。
雖然張凡平時招待人,都會放在農家樂里面。
農家樂的條件雖然比不上大飯店,但最起碼吃飯的時候不會讓人拘著。
張凡不喝酒,但無酒不成宴,朱兵就當了酒司令。
別看胖子吃飯的時候臉上風輕云淡,時不時的還能說個笑話惹的幾個女士哈哈大笑,但張凡能看出這個貨的愁容來。
張凡是干什么的,張凡的工作不就是看人的嗎。
王亞男傻乎乎的永遠就是好吃的多吃點,不好吃的嫌棄都不動筷子,更不會附和別人。聽說胖子是私人醫院的老板,就不怎么搭理胖子了。
別說人家清高,在醫療行業里,你某田老板就算錢多的在雞兒上鑲了金鐲子,也會讓一群三甲醫院的醫生瞧不起的。
對于普通人,當錢到了一定的數額,其實再多,也就沒啥意義了,再多能干嘛?還真能把城樓上的照片換自家爺爺的?
賈蘇越倒是被胖子吸引了不少,畢竟胖子說的還是蠻有意思的,不過就是有點嫌棄胖子的長相。
臉蛋胖的都能看到三個重下巴,特別是笑的時候,臉上的肉堆在一起,就和沙皮狗一樣。
吃完飯,大家各回各家,張凡想請胖子去家里,胖子不去,說酒店已經定好了。
張凡讓邵華開車回去,自己就陪著胖子走路帶散步的去酒店。路上,胖子反而沒了言語,靜靜的看著這個雪山腳下的城市。
「挺像云貴的。」
「嗯,海拔比云貴低一點,也是多民族地區。」張凡附和著。「其實……」胖子猶豫了一下,張凡靜靜的陪著走路,沒接話茬。
「其實,我這次出來,也是萬不得已的。」
「哦?」張凡努力的想表現出自己的好奇,有但是也不多。家長里短的事情,外人根本沒辦法去介入,比如前幾年很流行的職業調停人,其實都是扯雞兒,能調停的,不用職業調停人也能解決,不能解決的,來誰都不行。
「我和我老子鬧崩了!」
猛的,胖子說出這句話。張凡楞了一下,然后回頭盯著胖子問道:「這是少爺的日子過膩味了,要自力更生?然后證明自己?」
「呵呵!」胖子苦惱的搖了搖頭。拿出煙,遞給張凡,張凡擺了擺手,他現在已經有資格不接任何人的煙了。
胖子自己點找了煙,煙頭一紅一暗的,在胖嘴唇上閃爍,張凡隱約好像看到腸鏡的顯示燈一樣。
「說出來也丟人,以前覺得自己是千頃地一棵苗,每天雖然談不上紙醉金迷,但也是紈绔生活了。」
他一說,張凡心里嘀咕了一下,尼瑪你這個還不是紙醉金迷。別人周末家里稍微遠一點的,城鄉結合部的都一般不回家,這個貨周末一般都是打飛的回家,然后周一再飛回來。
把飛機當出租車一樣,當年他光靠這個范,都不知道禍害多少拜金的姑娘。
胖子沒等張凡說什么,繼續說道:
「結果,估計我老子可能對我也失去了信心,上個月的時候,忽然帶來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另外一個兒子。
李家坡回來的,原來當年他發財后,就有了另外一個家庭。他一直掩飾的很好,城府也很深。」
張凡真的楞了一下,忽然覺得當年能成功的人,沒一個尼瑪
是簡單的。
「他也是學醫出身的,不過比學渣的我,厲害多了。李家坡國立大學公共健康學院碩士,這次老頭子帶著他就是來接班的。」張凡咽了口吐沫,尼瑪一般只有電視上演的,真沒想到現實中被他遇上了。
「老頭子真的狠,當年就把資產轉移了,家里一直不缺錢,我老娘也沒多少文化,結果現在老頭子名下什么都沒有,甚至我連鬧的膽氣都沒了,他給我說,不要鬧,敢鬧甚至我老娘住的房子都未必能保住。
我是不是很軟蛋?「
「家里的事情,怎么能談的上軟不軟呢,有話好好說,總有辦法的。」張凡都不知道說什么。
這尼瑪,人心啊,真的是看不透。
「他給了我兩個選擇,一個是給我兩千萬,自己去過日子,另外一個就是給點股份,以后就靠著股份分紅過日子,不要參與醫院的事務了。」
「我選了了兩千萬,現在也算是被掃地出門了!」
張凡心里說,你大概對掃地出門這個詞語的理解和一般人不一樣吧。
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度過了歇斯底里的階段,反正從頭到尾就像是講別人的故事一樣,平靜灑脫。
不過,不灑脫又能怎么辦。
「這幾年,我一直在弄醫美,其實也就是花錢賺吆喝了,醫院沒賺多少錢,呵呵,不說了。
這次我出來一是走走,畢業這幾年天天泡在醫院里,甚至還不如當年上大學的時候。
二呢就是看看有沒什么合適的事情干一干,其他行業,自己兩眼一抹黑,這點錢真要放進去估計最后就是煙消云散。所以,干生不如干熟,我想繼續在醫療領域看看。
所以這不就找你來了嗎,畢竟要說醫療領域,我認識的人中,也就你了。」
其實胖子說的沒錯,在醫美中,干什么工作的最愿意去整形,大一半的是娛樂場所的男男女女,這個話正兒八經不是胖子胡說的。但,這個錢賺起來真的很麻煩,這些人往往沒多少錢的,往往會牽扯到借貸之類的事情。
富貴出身的胖子根本不愿意去賺這個危險的錢,所以最后也只是賺吆喝了。畢竟正兒八經的明星富太太,怎么可能去云貴搞醫美。張凡看著胖子,樓了樓這個肥碩的家伙。
或許他心里的煎熬,不是別人能理解的。
畢竟……
張凡還被胖子給難為住了。
醫療這個行當,能干的事情很多,小一點的弄個診所,弄個月子中心甚至弄個養老院,過日子都可以的。
大的,弄個基因檢測、弄個藥企,反正圍繞預防、診斷、治療和康復這幾個醫療的核心環節能干的事情太多了。
但,對于胖子這個事情,張凡就糾結了。
小的他肯定看不上,人家再破落身價還是兩千萬的富豪,就算什么不干,全存銀行,每個月吃利息,日子照樣比華國百分之九十九的一般人過的滋潤。
大的,他這點錢,又太少了。
「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著急呢,還是謹慎點。」
「我最近也不離開茶素了,你別嫌我煩。」
「平時估計我也沒多少時間,不過休息的時候,陪你轉轉還是沒問題的。明天來家里吃飯。」
回到家,邵華嘰嘰咕咕的給張凡八卦,什么你覺得賈蘇越和胖子怎么樣了,什么胖子看賈蘇越眼睛都直了的。
張凡嘆了一口氣,邵華眼睛立刻變成像老貓抓老鼠一樣,張凡趕緊把胖子的家里的事情說一遍。
「哎,胖子好可憐啊。他還吃飯的時候強忍著給我們說笑話,也難為他了,誰要是遇上他的這個事情,估計心里都
不好受吧。」
周一,張凡忙的不可開交,不光張凡忙,醫院的領導全都忙的腳不沾地的。
歐陽現在雷打不動去開會,反正免費醫療這個事情,估計落實下來還要一段時間,牽扯的問題太多了。
一項一項的商量測算,絕對是個大工程。
剩下的領導,這個時候在各自的辦公室里,接待各大藥企的代表。
因為張凡讓王紅放出去的消息,直接就如同腐肉一樣,讓禿鷲們幾百公里就飛來了。
乳腺癌靶點已經明確。
現在的醫療,一旦發現靶點,剩下的合成藥物之類的事情相對就簡單了。
剩下就是一輪一輪的投錢,一輪一輪的實驗了。而且,因為首先發現靶點,幾乎可以說是站在最前沿的。
只要能抗住幾輪的投錢,等著賺錢就行了。
茶素醫院里,國內的藥企都是老陳接待的。不是張凡看不起國內的藥企,你瞅瞅國內的藥企都干的是啥事。
比如半島的那個什么長,自從國家打掉中成藥物的價格以后,你瞅瞅他們現在都尼瑪搞貼牌了,真的是大力出奇跡,尼瑪做藥和織襪子一樣都能貼牌了。
再瞅瞅云貴的,什么牙膏,什么金融,這都不能說。就算百年藥房,爭氣的有幾個,全是滋陰壯陽的收割智商稅。
丸子過再差,人家還有個武田。所以歐美人都說過,亞洲制藥也就兩個國家一個是李家坡一個是丸子。
張凡辦公室里,這次來的是金毛的托馬斯集團,人家上來也不是合作來的,直接問,多少錢能收購。
很多人會說,傻了嗎,去看論文,不就找到靶點了嗎?
其實,往往很多論文,特別是尖端領域的論文,你看不到啥的,就算付費的你也看不到啥。
特別是應用領域的論文,有時候甚至能給你挖坑。
財大氣粗的張口五十億,還可以給茶素這邊捐獻一些被禁運的設備,這要是其他人,估計就賣了。
因為幾輪實驗的錢,不是一般企業能抗的,甚至有些國家都扛不住的。
而且,有時候一旦這個新藥,有代替品,立刻就是塌方式的降價,擋都擋不住。
這里面還牽扯到和各國談判,如果沒有一個成熟的銷售體系,等談判差不多成功了,也沒幾年壟斷銷售的時間了。
所以,金毛很多藥企,自研歸自研,往往大部分的研發都是收購的。
有點像包工程的,咱這邊是從上往下包。
人家是從下往上包,比如一個小實驗室,忽然發現了一個新東西,往往不是繼續研究下去。
而是連人帶實驗室全都打包賣給大藥企,或者是把研究的半成品直接賣錢走人。
這次,他們來茶素,就是想著直接拿下乳腺癌的成果。
畢竟張黑子愛錢,這是業內都清楚的,張黑子表現的赤裸裸的一點都不掩飾,人家也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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