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疾病得的莫名其妙的,別說見過,甚至想都想不到。
有人說,人類制造出來的東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超過人體本身的。這話從另外一個側面也能反應,就是醫療。
瞅瞅現在用官能綜合癥來命名的疾病就知道,心臟、腸道反正治療不了,又沒辦法去確定診斷的慢性疾病幾乎都是官能綜合癥。
兒科未畢業的碩士給了診療思路,讓大家豁然開朗。
很多人覺得,一群教授的證件是不是都是自己造的啊。
醫療這個玩意怎么說呢,有點類似成功學有點類似破案。
你成功了,說什么都是牛逼。或者破案后反推,大家都覺得,尼瑪這個賊這么笨,一群專家教授世界級的偵探還弄了幾十年才找到賊。
其實,用個簡單的例子,你老娘藏起來個東西,你們家里老爺子還有兒女們一起找,弄不好把家拆了都未必能找到。
而兒科,這玩意也比較奇葩,兒科醫生能看成人的疾病,但非兒科醫生未必能看兒科的病,就是這么奇怪。
腸鏡下的情景,從數毫米到三厘米左右的息肉,布滿了腸道。參差不齊的,就像是陪都的建筑物,犬牙交錯。
這種疾病診斷起來特別麻煩,因為這玩意時好時壞。
壞的時候,人感覺都不行了,骨瘦如柴的,感覺要把人快要干死的時候,又會好轉,和正常人一樣,就像是大病初愈了一樣。
“現在知道不知道這是什么疾病了?”
張凡拿著腸鏡取了三塊組織標本,用攝像頭拍了幾個照片后,就慢慢的退出了患者的腸道。
“CCS!”站在周圍的一位博士立刻就把疾病的縮寫通報了出來。
張凡點了點頭,一般情況下,這種疾病也就這種內卷王才能認出來,一般醫生聽都沒聽過。
疾病,在醫院里,幾乎都會說英文縮寫,感覺醫生交流的時候,好像是特務接頭一樣,都尼瑪說的是黑化。
其實,主要是醫療現行的絕大數標準,都是來自歐美的。比如臨床指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是來自歐美。
這玩意是干嘛的,其實就是老師手里的教參書。
為啥說縮寫呢,因為歐美的這個字母文字,太雞兒麻煩了,特別是在醫療上,有時候長的都能有幾百個字母。
比如這個CCS的漢語診斷就是:胃腸道息肉色素沉著禿發指甲萎縮綜合征伴發肺部非特定性真菌感染!
這要是用英文,文章接下來小一半都得是這個貨的名字單詞!
這個病罕見,85年的時候國內首次報道過一回,而且還是在一個已經停刊的期刊上發表的。
如果不是刷子狗,這疾病都不知道叫啥名。
這疾病到現在為止,病因都還不知道是啥原因造成的。而且這種疾病就是慢刀子殺人。
不知道,大量的蛋白流逝,然后出現各種莫名其妙的癥狀,比如全身就像是煮雞蛋剝了皮一樣,什么白虎黑虎的,在這種疾病面前都是弟弟。
并發癥也特別多,而且還不固定。這種消耗性疾病極其的難纏。
甚至同一種疾病的并發癥都不一定是一樣的。
比如肺部疾病,往往都是循環呼吸并發癥最多。
可這種疾病不,什么并發癥都會出現。
這位患者就有耳鳴,色素沉積!
大面積的會診,看起來就是做了一個腸鏡。
其實如果沒有會診,沒有兒科碩士的一句話。
這位患者估計還在神經內科,婦產科吃著各種的藥物!
最后的結局就是錢沒了,人也沒了,因為吃的藥物幾乎都是不起作用的,這就是醫療的不確定性。
而且,治療也很麻煩。
得分期治療,因為腸道里大面積的息肉,手術一次性是絕對不行的。
都吃過肥腸,感覺有些沒燉爛糊的肥腸,咬起來還是挺費牙口的。
其實傳說中的大腸刺生就沒這么費勁。因為烹煮的過程中,這些蛋白被脫水了,而沒有烹煮的還是有大量水分的!
所以,手術中,這玩意特別的危險,輕輕一捅,就是一個窟窿。
以前醫院的兩個醫生還為此打過架。
話說泌尿的一位醫生,剛到主治做了一臺難度比較高的手術,第一次自己主刀,有點費勁,也有點慢。
結果隔壁普外的一個也是剛到主治的貨做完手術,感覺無聊,就四處晃達。
其他手術室都是副高以上的醫生,他也不敢造次。
結果進了泌尿一看,嘿!一個主治狗!
他就站在人家主刀身后,趴著看。
一般情況下,其他手術室的醫生是不允許到另外的手術閑逛的。
可人家都進來了,小護士也不敢說什么。
你看就看,悄悄的看。
可這個貨,嘴賤,泌尿的主治本來就是第一次主刀這種大手術,額頭上的汗水都如同蓮蓬一樣密密麻麻的了,估計心里也是緊張的要死。
結果這個普外的貨趴在人家身后,來了一句:喲!把腸道弄破了!
說完,隔壁手術室的小護士滿樓道罵街呢,都準備好了,上手術的人不在了。
這個貨就立馬跑出去上手術了。
結果,可把泌尿的這位給坑苦了。
先暫停手術,延伸切口,尋找被切破的腸道!
折騰了三個小時,如同屠夫洗豬大腸一樣,把腸道從頭到尾的順了一遍,愣是沒發現破了腸道。
上級老師進門眼睛白眼仁都翻出來了,七里夸啦的接過手術就把手術做完了。
甚至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和泌尿的主治交流。
下了手術,泌尿的主治流著眼淚的去找普外的嘴賤貨,兩個貨手術室的換衣間打了一架,又勾肩搭背的去洗澡了。
所以,腸道對于非普外系的醫生,極其的不友好。
而且這種大面積的手術也不好做,要用激光一個一個息肉的開始殺滅。
就像是在腸道里面搞電焊一樣,稍微不注意就一個窟窿。
而且手術的面積一次性的不能太多,不然弄的多了,這玩意有瘢痕,稍微不注意,就是腸梗阻。
這個手術難度一般,就是量大管飽。
幾百個息肉,密密麻麻的,一次一百多個,分三四次做。
醫生估計摁按鈕的手都能給弄腫了。
張凡肯定不會做這種手術,除非實在混不到手術了,這種手術就是個熟練工,掌握好力度,把控好深淺,進進出出的,幾乎姿勢都不用變!
對于老醫生來說,這種手術純粹就是沒任何提升的手術,不過對于年輕醫生來說,這種量大管飽的手術,正兒八經是鍛煉的機會。
就像是毛頭小伙子,第一次見世面,就直接帶進會所,連媽媽桑一起,都扔到一個床上了一樣。
一般要是這種手術拿下來,以后腸道內窺鏡手術,幾乎沒有什么能是瓶頸了。
交代了一句,特別叮囑了一次呂淑妍,讓她把這個患者寫一個論文發出去。
說完,張凡就走了,呂淑妍轉頭想找張凡談談科室費用的時候,張凡人都看不到了。
張凡又不是傻子,處理完了不趕緊跑,等著挨宰嗎。
剛過婦產科,就看到薛飛從急救中心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婦產兒科都是最靠近急救中心的科室,“又去打麻將去了?”
薛飛這貨,什么都好,就是喜歡打麻將。
以前沒當主任的時候,和幾個少婦,在麻將桌上,能干一個白天和晚上,特別是沒結婚的時候,第一天發工資,然后給他幾個奶奶第二天就把錢送的一干二凈。
每一次都后悔的捶胸膛,可下個月繼續。
后來結婚后,好多了,他老婆川妹子可不是吃素的,經常因為打麻將這個事情,和薛飛武斗。
每次薛飛被打的像是貓咪給撓的一樣。
當年年輕一打三,覺得自己牛逼升了級。
結果上了點歲數,腰椎就出問題了。
人多的時候,薛飛就算疼,也咬著牙,沒人的時候,或者在家里的時候,躺在床上,像個截癱患者一樣,唉聲嘆氣的。
而且,三十五歲以后,他和他老婆打架,就沒在上面過!
“沒有,別提老黃歷了,我都多少年沒打麻將了!”
薛飛不太樂意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說了一句:“甲溝炎,疼死我了!”
本來腰就疼,現在大拇指甲溝炎,薛飛走路真的像是本山裝老頭一樣,彎腰扶背,腳還不敢落地。
“不行就去拔了!”
甲溝炎,很多人都有,這玩意到醫院,醫生就如同劊子手一樣,一針利多卡因進去以后,就拿老虎鉗子把直接給你拔下來了。
但這個玩意容易復發。
而且也沒啥好辦法,有的人,經常去醫院拔指甲,每一次如同上刑法一樣。
“哎,算了,我忍一忍!”
張凡剛想說一句,身后的呂淑妍說話了!
張凡頭都大了,這個貨竟然追出來了。張凡又瞅了一眼薛飛,心說,你這個貨耽誤老子!
“還是醫生呢,甲溝炎都沒辦法,你這個主任算是白當了。”
薛飛這個貨,就是喜歡和女醫生打嘴仗。
比如和王亞男,見面就抬杠,和其他女醫生也一樣。感覺好像這個貨人緣不好,可關鍵時刻,有很多女醫生惦記著他,這尼瑪就很奇怪了。
“你有辦法?”
薛飛撇了一眼呂淑妍,腳疼腰酸的,今天沒力氣和她干仗。
“你回家在甲溝炎的指甲中間,剪出來個V字形的豁口。然后等它慢慢生長。慢慢的指甲就不會朝著兩邊生長,反而會朝著中間生長。
啥都不懂!還當主任呢!”說完呂淑妍看著張凡。
意思就是,你也不是很懂!
張凡要走,呂淑妍拽著張凡個白大褂,“科室最近的好幾個項目都被槍斃了。
你對我有意見,可也不能把情緒帶進工作啊!你瞅瞅,我們科室實驗室,現在全都給別人打雜,自己一個項目都沒有。”
其實這個貨心里清楚的很。槍斃她的項目,不是張凡操作的,而是趙燕芳。
因為醫院最近有大項目,張凡給閆曉玉和趙燕芳都說了,要抓緊口袋。
然后有些可做可不做的項目就給暫停了。
而呂淑妍她們混錢弄論文的項目直接就給槍斃了。
這種槍斃的意思就是,你這個項目在醫院里死了,以后不要再拿這個玩意來找我了。
呂淑妍有點不甘心,可又說不過趙燕芳,今天好不容易抓住張凡了,肯定不會放過。
薛飛站在一邊甲溝炎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靠在花園邊上,拿出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看著。
因為大環境的緣故,有些科室的科研,明知道人家就是來混錢的,張凡也會咬牙給錢的。
因為很多科室并不一定能出什么科研的。
就比如婦產科,這幾年幾乎都沒什么大科研,別說茶素醫院了,全球婦產都沒什么科研。
可華國醫生謹慎需要科研論文的,怎么辦?
這個時候,張凡也只能裝聾賣傻,總不能不給錢,然后產科沒人去了,到時候生孩子怎么辦。
可最近,張凡真的沒有錢了。
張凡解釋了好久。
呂淑妍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人,還說下個月不給錢,她就讓科室女醫生去院辦鬧事。
“看錘子!”張凡罵了一句薛飛,轉頭走了人。
薛飛端著手里的煙,楞了一會。
“尼瑪,就知道欺負老子!這叫什么事啊!”
走了一路,碰到好幾個科室的主任,都親切的詢問,能不能放點資金給他們。
張凡當初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你說,咱們現在各大科室誰還有小金庫?”
辦公室里,張凡煩躁的坐在椅子上,文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定下心強行看一看,感覺全都是一個錢字!
“皮膚科倒是還有點錢,不過天氣還沒進入最冷的時候,防凍霜的收益還要等一等,剩下的……”
王紅想了想,忽然說道:“張院,考神那邊肯定有錢!”
張凡一聽,精神來了,怎么把這個貨給忘了。
立刻給這個貨打電話。
沒一會,胖的和豬一樣的考神來了。
這個貨這兩年吹氣球一樣的增肉啊,一個科研人員,直接變成了公司老總。
兩條腿合攏起來,直接感覺就像是一個面案子一樣的寬闊!
“來,嘗嘗,好茶,我去首都的時候,就蹭了二兩,這還都是領導的存貨。我都沒舍得喝,今天犒勞犒勞你!”
其實,張凡有個錘子好茶,他現在也學會賣貨了,反正茶葉這個玩意,我說它貴,它就貴!
考神端著茶杯的手都有點抖了。
放在嘴邊的茶杯,竟然沒喝,輕輕的放下,深怕摔了一樣。
“我最近有點結石,何欣怡主任不讓我喝茶!”
考神又不是傻子,而且不光不是傻子,這個貨還雞賊雞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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