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里的人覺得委屈,茶素醫院也覺得委屈,國資這邊也覺得上當委屈。到底誰是真委屈,誰是假委屈不好說,反正面子上大家都覺得委屈。
三方會談,談了個錘子,三個多小時的會議,吵了三個小時的架,茶素和國資寸步不讓,看著張凡這個架勢,國藥的副總后悔的胸膛的都讓自己給砸出渦渦了。
他覺得張凡對國藥強硬無比,面對國資應該會收斂軟弱一點吧,畢竟也是上級單位。結果,張凡一樣的堅硬無比橫沖直撞。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要是給他個機會,他打死都不會去茶素搶食。
出了辦公亭,鳥市的駐首辦大奔馳早早就安靜的停靠在辦公大樓邊上等著張凡,聯絡員汪處一路護送的把張凡他們送到了車上。
“張院,您放心,有什么消息我都會留意的。”關車門的時候,汪處小聲的給張凡說了一句。
張凡點了點頭,謝了一句:“麻煩汪處了!”
“別客氣,都是應該的。”
這就等于給張凡交底了,咱是一伙的。在這個單位上班到這個位置的人,不會明晃晃的說我是誰的人,我們是一伙之類的話,都是很含蓄的。
上了車,王紅坐在副駕駛邊上就氣鼓鼓的,直接轉頭就給張凡說道:“張院太欺負人了,他們太過分了,吃飽喝足了他們說飯不好。我們……”
張凡擺了擺手,讓王紅先不要太激動,王紅是會議列席記錄員,雖然沒發表意見,但從頭到尾都參加會議了。
老陳和張凡坐在后排,他反而啥都不知道。
張凡讓王紅給老陳把經過描述了一遍后,王紅的意思就是他們國藥能找家長,我們也可以,不行就去找部里或者找鳥市領導,最好找大領導直接告狀,說他們欺負人。
老陳聽完以后,直接打斷了王紅的說話。
他很少這樣,平日里不管上級面前還是下級面前,他都是老好人,王紅有時候小心眼,他也不計較,時不時的還要提點一下王紅。
很多人都覺得老陳傻乎乎的,王紅都惦記你位置了,你還提點她。
其實,他才是聰明人。
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個位置不是說誰惦記不惦記的,這個位置是張院滿意不滿意的。
打斷了王紅的喋喋不休,老陳笑著給張凡說道:“張院,您也該休息休息了,這幾年您都沒怎么休過假吧,也該好好陪陪家人和孩子了。”
說完,張凡愣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老陳。
老陳微笑的點了點頭。
張凡也扯著嘴笑了一下,尼瑪老陳這個貨真的王八成精了啊!
王紅的建議,什么去部里鬧,去鳥市找人,去大領導那里反應情況,這都是胡扯的。現在茶素的體量,又不是當初次次都要破釜沉舟。
這個時候,該硬的時候要硬,該軟的時候就要軟,不能愣頭青的,就靠火力壯了。
現在,表現出委屈,表現出能讓領導體會到的委屈就夠了,剩下什么都不用說。
“行,也該休息休息,享受享受了,我家孩子吵了好多次要來首都,你們愛人孩子,要是不忙都喊過來,咱們也休息休息。”
“哈哈,我老伴一直想來首都旅游,這次就占張院的光了,孩子就算了,他現在長大了,也不愛和我們在一起了。”
老陳附和著。
王紅楞了半天,這是要干什么?不過她有一點比較好,只要張凡說了,她就會執行,明白不明白的,先執行,執行完了再理解。
“好,我就喜歡在大城市旅游。”王紅黑著臉也跟著說。
回到駐首辦,駐首辦的主任跟前跟后的,“張院,您想吃點什么,我讓人給您弄,大熱天的,不過咱有新鮮的牛羊肉。”
以前張凡來首都,也是住在這里,偶爾是住在酒店。以前張凡住在這里是純粹占便宜,現在除非是上級要求指定住宿,不然張凡還真不能去其他地方。
“隨便吃點就行,有海鮮沒有?有了就給弄點,咱這里有小客車沒,明后天茶素的家屬們要來,我想帶著家屬在首都這邊玩幾天。”
“有,有,有,海鮮有,小客車也有,您放心,我給您都安排妥當。”
其他領導,尤其是兩個領導以下的干部來了這里,還是比較收斂的。就算吃喝也往往不會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因為機關單位這玩意,誰都嘴你都沒辦法控制。
張凡無所謂,他到這里,比兩個領導還放松,主任也明白,所以,他對張凡的態度,和對兩位領導的態度是一模一樣的。
而張凡在這方面,就有點小家子氣了,用他的想法來說,自己不吃自己不喝,這地方的錢照樣省不下,索性也別為難自己了!
其實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種思想要批判,當然了,張黑子沒什么遠大的理想,當個什么什么的,自從成了茶素醫院的院長,他就沒有任何訴求了。
清晨,張凡在大床上醒過來,軟乎乎的床一覺起來,腰都感覺扭傷了,“有時間給床墊換一換,太軟了,對腰椎不好!”
早上吃完飯,張凡就開始請假,先是給中班請假,“我都好幾年沒休假了,也該讓我休息休息了,你們還講不講勞動法了。”
對方本來說要上報,張凡嚷嚷了兩句直接掛了電話,張凡要休假,真不是他能批的,趕緊去上報。
他們也是真的納悶了,到了張黑子這個級別,幾乎很少有請假的,這是怎么了?
然后張黑子還要給鳥市組織請假,“張院,是不是有什么不順心的,有什么事情咱們商量著來,請假干什么呢,工作有時候也不是一帆順風的,不要鬧情緒行不,你也是高級干部了。
是不是財政又說你小話了,這也不怪人家,你一不順心就斷分紅,每年的預算年初都是確定好的,都開鍋要下米了,結果你給人家斷糧了。
他也不容易!”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就是請幾天假!”
鳥市這邊,他們還以為張黑子因為分紅的事情撂挑子,鳥市兩位領導臉都黑了。
生氣,怎么能這樣呢。
“到底什么情況,他要干什么,還不能說他了?明明就是他的問題,都沒有批評他,他就不樂意了?他是刺猬嗎?一碰就炸刺!當的教育就是教育出這樣的混賬?”
“領導,咱們誤會張院了!”秘書張笑著說了一句。
“怎么?”
然后,秘書張就把張凡和國資這邊打架的事情詳細匯報了一下。
說完,領導拍了一下桌子,“我就說,我們的干部是好的,內部的矛盾不會鬧成這樣的。
張凡同志雖然有時候比較執拗,但還是顧全大局的,分紅雖然晚了幾天,可這是有原因的,而且人家還是給過來了。
我差點冤枉了我們的同志,以為他為了分紅鬧情緒。我心說,不應該啊。
這原來是有人覺得我們的日子過的有點太好了啊!”
財政領導一頭的汗,因為單位里都傳著說:張黑子因為分紅撂挑子不干了,都打辭職報告了。
這尼瑪,他差點被嚇的心梗了,張黑子真要因為分紅撂挑子不干了,不管他黑子有沒有理由,上級絕對會認為是自己逼迫張黑子的。
黑子真要走了,尼瑪自己不管什么功勞苦勞的,只能跟著打辭職報告,這尼瑪太嚇人了。
到了班長辦公室一聽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情了,也顧不上領導說什么延遲了幾天什么的,明明是半年多了,他也覺得就是幾天。
而且,他也很生氣,尼瑪老子都不敢惹黑子,你們一個破國資就這么牛逼?
“領導這個事情我們要嚴肅對待,不能讓同志們寒心啊!”財政領導雖然惹不過國資,但班長可以啊!
給鳥市打完請假電話,張凡還要給茶素打電話。
當然了,中班和鳥市都是請假,到了茶素這邊就是通知了。
“我要休幾天假,有什么事情請和任書籍聯系。”茶素這邊就簡單多了,他們還問張凡請假需要他們干點什么之類的。
這邊完事,張凡還要給醫院打電話,家里的幾個領導張凡都要通知安排工作。
歐陽這邊還不知道,以為張凡就是簡單的休假,也沒說什么,就是囑咐張凡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帶著孩子逛逛首都。
任總這邊就有點委屈,“你就本色出演就行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答應,什么事情都能做主。”
“嗯,我明白了,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又休假了,哎呀,我這邊韌性系數達不到,忙的沒頭沒尾的,你不要老給我找事行不行,我休過假嗎?
哎呀,怎么越忙,你越給我找事啊?
哦?三百萬?三百萬能干什么?一個電鏡都不買不來?
要,要,要,行了,院長,你就好好休息吧!”李存厚聽說張凡給錢,立刻臉上開了花,說話都客氣了很多。
對于老李這個常務院長,張凡輕松拿捏,扔個骨頭立刻從黑背變成二哈。
接著就是給邵華打電話。
邵華一聽,先是心里一緊,不是說去首都緊張什么的,而是怕張凡出事,“你沒事吧。”
“我有什么事?行了,別胡思亂想了,你老公一沒貪污,二沒犯法的,就是休假而已,你看你緊張的。”
“那就好,那就好,咱家里夠花了,千萬不能……”
這是張凡最大的緊箍咒。
至于張之博,這家伙樂瘋了,邵華還沒說什么,他已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餅干路上要吃,酸奶疙瘩路上要吃,酸奶路上要喝,嗯,果干帶一點,這個甜……”
下午,邵華他們就直飛首都了。
辦公亭打電話,讓張黑子來開會,“你們找醫院的任書籍吧,我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