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又偷雞，小心你家黑院長收拾你，給我們婦產科也弄一套書，不然我就去告密。”
兒科的事情，除了兒科的，婦產科是知道最早的，因為兩個科室天天早上一起交班，其他科室也學習過人家這種聯合交班制度。
比如呼吸科和心胸外科，消化內科和普外科。不過最后也就是一陣風，因為這玩意對于醫生和科室來說沒啥太大的好處，上級不監管的話，也就慢慢的流于形勢，最后不了了之了。
兒婦交班的會議室里，胖子如同院長查房一樣，站在科室的人群中間，因為今天他是要給兒科提要求來的。
茶素醫院的兒科人太多了，要是一個一個通知，效率太慢，平時胖子又沒辦法把人都聚攏起來，所以就在晨會上交代一些事情了。
考神把自己的要求提完以后，就開始給一群醫生說福利，“首先咱們的這個科普是屬于咱們自己的，不像是醫院，你在職的時候可以分紅，離職或者退休后，分紅就暫停了。咱們不是，這個一直是有效的。
而且，不光有視頻版權，我們這一次還要出版書籍。所以，這一次是兩種版權的費用。如果咱們的視頻和書籍質量過關，我還可以運作翻譯，咱們可以賺刀了、賺歐元。
只要各位用心，我絕對保證，咱們兒科以后不會是沒人來的科室，絕對是醫院最搶手的當紅炸子雞。
所以，這一段時間，我的要求是，不光要做到科普，還要把一些生活中容易發生，但又容易被忽視的問題也展現出來。
只要你們聽我的，我們絕對可以做大做強！”
考神幾句話把一群尤其是年輕兒科醫生給忽悠的，臉蛋上潮紅潮紅的，像是剛那個啥了一樣。
呂淑顏也湊過來，想讓胖子給操作一下。
考神滿口答應，先兒科后婦科，接著鋪滿全醫院，讓大家走上發財致富的光明大道。
考神離開后，科室里的兩位大主任在晨會上光強調會場紀律，都強調了好幾次。
其實，考神就是糊弄他們的。什么光明大道，他根本就沒這個想法。
醫療科普少嗎？不少，滿世界都是。
可問題出來了，最好賣的醫療科普是什么？不是什么專業書籍，更不是什么療養標準。
真正暢銷的是比如中老年自我治病全書、百病不求人，更暢銷的是比如男人養精女人養血這一類書籍。
這種書籍，就像是賣鈣片的，弄一群精致的老頭老太太，什么上樓不腿酸，然后相互摟在一起。
說個不好聽的，這玩意就是在性暗示。
別看考神是醫療專業出身，這個貨對于怎么把醫療知識轉變成金錢，是看的相當透徹。
他認為，如果說科普專業書籍里，還能投入還有收入的，也就剩下兒科了，其他科普，根本賣不出去。
就像是華國藥店的總數據一樣，賣的最好的藥物，第一個是阿膠，第二個是威哥，第三個就是鈣片一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并不是所有兒科的醫生都能把這個知識賣出去，要是容易賣，早就有人干了。
晨會結束，張凡就知道兒科發生的事情了。
一個消息靈通的領導未必是一個強力領導，但強力領導絕對是一個消息靈通的。
對于考神的操作，張凡是嗤之以鼻的。“他販賣點手術視頻什么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都開始想著出書了，把他能的，估計手里有兩糟錢，就不知道信啥了。”
邊上的王紅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要不讓閆院收緊一點他們集團的資金？”
張凡略微想了想，“算了，讓他折騰去吧，不然他又撒潑打滾的說不給他權利。等他弄不成了，以后教育這邊的經費，必須領導簽字。不套個籠頭，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重了。”
不是張凡不想管，主要是這段時間張凡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考神他們這種不需要醫院資金，全靠自己的資金，張凡其實想管，但師出無名，想了想也就放棄了，等考神這次虧本了，看這個胖子怎么說。
考神這邊，已經開始了。
這個貨真的劍走偏鋒，而且銷售渠道分了三種。
第一種是比較正規的，就是聯絡各大醫院的兒科營養科之類的。當然了，賣的不太好，畢竟你這不是什么新式手術，也不是什么新式治療方式。就是一個科普，你也好意思來醫院賣？
你茶素的醫生是正規大學畢業的，難道我們都是推薦上學的嗎？
各大醫院一時間都開始嘲諷茶素醫院，“窮瘋了，茶素醫院真的是窮瘋了，什么錢都想賺，醫療科普文都尼瑪賣到我們頂級三甲醫院了。”
茶素醫院的兒科醫生們羞愧的，胖子一點都不在乎，“沒事，沒事，真正的勇士是能直面諷刺的，咱們大師哥當年就說過，繼續繼續，咱們繼續。”
其實胖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黑紅也是紅啊！
第二條路，胖子直接聯系各大廠，他沒這個面子，但他拿著張黑子的幌子，還是有點用處的。
然后各大網站手機新聞里，就冒出了各種的推文。
一個正規的科普視頻，他弄的就像是搞詐騙的一樣，說實話，大廠的業務經理要不是再三確認，都以為是有人冒出茶素醫院搞詐騙了，什么：
“怎么能讓你的孩子先人一步。”
“怎么才能擁有天才一樣的腦袋。”
“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
反正各種驚詫體掛了出來。
好多人，好多有孩子，準備要孩子的，已經懷孕的，甚至爺爺奶奶們明知道可能是騙子，也會點進去，因為這個太尼瑪吸引人了。
哪個家長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龍成鳳的。
胖子關于視頻的制作也是用了功夫的，一個兒科的主任在教育集團的錄制中心里涂脂抹粉兢兢戰戰的錄制四五天，然后到了胖子手里剪剪切切的就剩下半小時了。
視頻里面講解原理的部分，全讓胖子給刪除了，就留下一些直接告知的。比如孩子出生后就開始補充維生素D，然后又把各種原理道理全都給刪除了，就留下一句，維生素D會影響孩子身高。
甚至連佝僂病都給刪除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家長需求什么，胖子告訴什么，平鋪直敘特別的簡單明了。
然后靜等發酵的時候，胖子又拉著一群茶素國際醫科大的學生們開始翻譯。
制作的時候考神把一群兒科主任和兒科醫生們給折騰壞了，兒科的周燕主任私下里埋怨，說胖子的錢是真的不好賺啊。
而且，周燕也不看好胖子的這個視頻能賺錢。不虧本都不錯了，你看看視頻剪輯的都成什么樣子了，當初讓我們錄制的時候，一個勁的喊要專業要專業，兒科的一群人為了一點錢，也是拼了命了。
看文獻，翻書籍，當年考博的時候都沒這么用功，結果錄制結束送到胖子手里以后什么專業刪什么，最后的成片，周燕都看不下去了，她心里都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是什么狗屎啊。
也不知道誰給周燕出了一個主意，說這個絕對會虧本，不如徹底賣給胖子算了，趁胖子有錢的時候趕緊先拿到手再說，這玩意張黑子可不會托底的。
兒科的一群醫生們私下里開會，周燕本來以為這個會出現意見不同意，畢竟一次性賣出去，肯定沒多少錢。
結果，一群兒科大拿們全都覺得先落袋為安吧，結果沒有一個人反對，全都支持趕緊買斷。
連本帶利，二百五十多萬，本來胖子咬死了這個數，結果說這個數字不好聽，胖子就稍微加了幾百塊錢，然后這個視頻就讓胖子給買斷了。
兒科的醫生護士們嘰嘰喳喳的像是又要過年了一樣，然后關上門開始分錢，按照視頻時長開始分錢，多的有六七萬，少的也有兩三萬。
多余的一點，周燕做主給沒有參與錄制的人當獎金給發了。全科都高興！大家還是真有眼光，要是晚點，估計一分錢都拿不到手。
兒科上上下下喜氣洋洋的。
結果，過了一周，也不知道哪個操閑心的，打聽出來教育集團最近發財了。
張凡也知道了，他還以為胖子又弄了什么手術教學視頻呢，也沒當回事。
結果，王紅打聽的明明白白以后，急急忙忙的給張凡來匯報了。
“視頻火了，點擊量都快過億了，和網站的分紅都已經八百多萬了。這還是小頭，大頭是國外，一刀了的購買，說是賣了幾百萬份。
而且還沒完，已經有好多國家的出版社商量要出版書籍了。”
張凡聽的都凌亂了，就這么點東西，能賣這么多的錢？
“胖子人呢？趕緊叫來！”
“胖子不在！”王紅也跟著張凡喊胖子，“他去首都了，說是去聯系打擊盜版的去了。”
“這……”張凡怎么都沒想到，就弄了幾個兒科醫生，隨便弄了點基礎知識，竟然能賣這么多錢？
這尼瑪醫院缺什么都不缺這點知識啊，要不把醫院其他科室也組織一下，弄個視頻，這尼瑪賣出去，不必止吐藥差啊，張凡越想越美，然后像是上頭了一樣，給王紅說了一句：“給胖子打電話，一天不務正業的。
打擊盜版，用的到他嗎，讓他抓緊回來，這個事情我給他聯系人。”
張凡還好一點，也就是驚訝剩下的就是眼紅，當然了，張凡覺得論臨床知識，自己甩胖子不知道多少條街。
既然開頭了，那么后期繼續就行了，能給醫院又開了一條財路，張凡很是得意。
真正難受的是兒科的，當初有多高興，現在兒科這邊就有多的沮喪了。
科室里面一群人像是被開了菊花一樣，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的。
說實話，聽到胖子把視頻賣爆了以后，他們就像是心里在滴血一樣的難受，錢不錢的先不說。
這直接就是智商問題啊，醫院里已經開始傳了，說兒科的醫生智商水平也就和他們的小患者差不多。
張凡給王紅交代了一下，讓閆曉玉關注一下后他也就不太在意這個事情了，賺錢是好事，但不能舍本逐末。
張凡最近頭疼的問題是消化科這邊的事情，對于張凡來說，胖子的這種都是小道，消化科現在最大的麻煩是，研發出來的東西不值錢。
所謂的不值錢，并不是價值不高，價值很高，但這玩意太容易被復制了。
因為消化道目前的癌癥篩查，現在就一個人表皮因子，而這個因子的蛋白并不大，一旦投入市場，估計不用幾個月，就會被人家翻譯出來。
然后就是拼價格了，蛋白的合成，說實話，這玩意有點類似有和沒有的關系。
無法發現它的結構，無法發現它表達的因子效果，無法搞明白它在疾病中表達的形式，這東西就是極其的高大上。
可一旦有人第一個攻破它，后面的人就順利太多太多了。
就像是沒有滾過床單的，第一次特別的難，可有了第一次以后，后面就……
現在，張凡擔心并不是價格太低，其實用張凡的話來說，這玩意的價格最好不要超過一頓飯。
畢竟篩查和治療是不一樣的。
會議室里，醫院的班子成員，還有實驗室的主任們全都湊在一起，沒有一個人有好辦法。
葛輝祖也是拿著鋼筆在手里翻來覆去的倒騰。
價格低不怕，怕的是被人仿制，因為后續現在的科研才是個開頭，以后的研究必須形成一個有效的循環。
如果不能形成循環，這個科研光靠醫院補貼，是不現實的。
“有兩種辦法，第一種就是壓著成本發售，直接把利潤壓縮到幾乎沒有利潤，這樣最少能避免大規模的仿制。
第二就是想辦法增加附加值。”
張凡搖了搖頭，第一種沒啥用，在國內還好說，一旦這樣上市，很多國家并不遵守專利法的。
你便宜，他也便宜，而且外部環境并不是對華國友好的。
一旦兩者一樣的便宜，很多國家大概率并不會要華國的產品。
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