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天罰?”
女媧咀嚼著這兩個詞,神色有些晦澀,此時天地間用顯出無數黑云,頭頂雷霆震蕩,天威漸顯。
“又是神族大意志?”
林淵感受到那神族大意志的眷戀逐漸在他身上離去。
先天神圣為神族天生皇者,自有神族大意志眷戀,氣運鐘靈,此時這股眷戀竟然離去,可想而知那神族大意志此時對他有多么厭惡。
只是林淵并不在意。
神族大意志只是神族眾多神祗意志的統合,并無靈智,只有最初的本能,只要天劫天罰立下,神族大意志的眷戀不但會重新歸來,還會更進一步,掌握更多神族大意志權柄。
女媧俏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凌厲眸子抬起頭望著林淵,冷冷說道。
“你可知道,立下天劫天罰的后果?”
林淵神色悠然,像是在敘說著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娘娘,以你的目光其實可以看到許多的事情,這些年洪荒神魔一族數量一直是在穩步增長,洪荒神族氣運為何反而不升反降,尤其是娘娘登基之后,神族氣運更有數分風流云散之相,蓋因天庭命令不能通行,各地神魔把持神職,斷絕后天上升渠道,更有甚者,修行法門破壞天地,天怒人怨!”
“類似于眼前這般神魔部落,娘娘覺得他們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嗎?”
虛空當中,林淵指著眼前一座巨大的山地部落。
這座神魔部落是眼前這處修行界的霸主級神魔部落。
旌旗林立,戰旗巍巍。
神魔部落修士十數萬,只是占據的靈地在這座部落手中很快變得煞氣騰空。
這處神魔部落完全以破壞地脈為修行,攝取靈竅地脈煞氣,以竭澤而漁為代價,奪取天地造化。
望著這片山地部落,女媧神色不大好看,甚至有一絲明顯的厭惡與憤怒。
作為山河社稷的母神,造化山河大地,女媧如何能夠見得有神祗破壞大地,榨取天地造化一般的修行法門。
深惡痛絕,也難以掩飾女媧此時心頭的憤怒。
尤其是惡尸更是凝練出無數黑紅火焰,有一種毀滅神族再造的沖動。
這并不是個例。
正如林淵所感知到的一樣,天庭大道的情報還要精準一些。
自太一繼位以來,神族數量翻了百倍不止,尤其是數目眾多的后天生靈種族,其中誕生的神魔數目極多,每年都有一個個后天生靈部落成為神魔部落!
這原本應該是件喜事,神族氣運應該增長。
反而卻是,每況越下。
太一退位明面上功成身退,天帝功德圓滿。
實際上女媧猜測,太一是已經沒有時間去扭轉這種局面,擔心神族氣運消磨拖延自身證道可能,才如此干脆退位。
只聽林淵繼續道。
“……這種種禍端,若緊緊依靠天庭審判,天庭眾神之力恐怕也有力有未逮之時!”
“舍得舍得,若是舍去這部分腐朽的神族強者,整個神族如何才能夠脫胎換骨,薪火盡傳。”
女媧目光閃爍,片刻深深的看了林淵一眼,淡淡出聲道。
“那你可知道,一旦此事泄露出去,你會有什么下場?”
“神族公敵,眾神伐之,不過此事不是只有吾和娘娘兩人知道,這是屬于咱們的秘密,不是嗎?”
林淵眨著眼睛,神色平淡。
女媧冷哼一聲,不過女媧也不得不為林淵的膽子而驚嘆。
立下天劫,天罰,此事可比原始天魔王立下心魔劫,還要嚴重的多。
天劫一旦立下,這觸動了多少人的蛋糕,多少神魔部落又將為此付出代價,一旦有人發現是這位地仙之祖立下天劫,只怕整個洪荒神族都不會與之善罷甘休。
不過仔細揣摩著林淵提及的立下天劫,天罰之法,女媧不得不承認,此等設想簡直不可思議。
將大利與洪荒天道。
對于洪荒神族整體大勢有著極大的助益。
天庭必將因此獲益匪淺,林淵自身恐怕也將立下不世根基。
有如此底蘊在身,這位太淵子或將有望混元。
“有如此大運,也難怪太淵子如此瘋狂!”
女媧還是有些感嘆,這種膽敢與整個洪荒為敵的存在,之前除了一個原始天魔王,可就沒第二人。
見女媧此時神色,林淵知道這位娘娘十有八九已經心動了,如此好處,再加上可以逆轉天庭氣運消磨這一條,不信這位娘娘不動心。
神族氣運消磨,可是個緊箍咒,還是一柄懸在天帝頭頂的利劍。
哪怕立下天劫之事隱患極大。
林淵當下為女媧細致講解自身的計劃,譬如按照洪荒生靈出身底蘊,分別設立對應天劫的說法。
如六九天劫,九九天劫。
再比如立下神霄三十六府,又比如將天人五衰法則具體完善。
林淵是親自經歷過這些大劫,是很清楚這些天劫對于天地大勢而產生的主動積極意義。
女媧卻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一時間目光望向林淵震動莫名。
這天劫立下法門,著實玄妙,深諳先天劫運大道法則,若是將其鐫刻進入洪荒根基,對于洪荒神族確實有著極大的好處。
但女媧心頭還是有著一股止不住的寒意,這位太淵子心里還有多少壞點子,憋著多少壞。
仔細看來,這位出現以來帶給洪荒的變化太大了,每一次的變化,都會無形影響眾多洪荒大勢力。
在林淵講完如何將天罰法則引動出來之時,女媧沉吟片刻,目光望向林淵,忽而問道。
“太淵子,孤有一個疑惑,你除了是先天神圣,還是一位玄門仙人,緣何會相助神族,神族敗落,與你玄門仙道而言,恐怕是個巨大的機會!”
“而神族若是大興,對你玄門仙道而言,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聞言,林淵一怔,笑了起來說道。
“娘娘所慮甚是,不過吾到底先天神族一員,吾的主張,更多的以玄門仙道之浩渺,容納多元洪荒,整合洪荒大勢,成就玄門仙道,吾也絕非迂腐之人!”
林淵毫不掩飾自己的主張,他的主張更多的是開放,包容,而不是將道途越走越窄。
言語之間,兩人已經到了雷澤那座巨大祭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