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琳醒來的時候,發現本身躺在病房里,四周都是白色的,她聞到了濃重的藥味。
父親劉有全坐在床邊,正撐著頭打打盹,不知道他在這里坐了多久。
“醒了。”
一旁傳來了陳鏡安的聲音,劉曉琳扭過頭,看到陳鏡安站在窗邊。
窗外,天色已經暗淡,能看到天邊的紅霞像升騰彌漫的焰火,燒得白云都變了顏色。
該是放學的時候了,吃過晚飯還要上晚自習。
劉曉琳還想著要上晚自習,隨即又想起今天學校停課了,不消上晚自習了。
老師說了,停課三天,直到星期六回學校正常上課,而代價是趙鳳和趙晶瑩的死。
這樣的假期,一點都不克不及讓人快樂。
陳鏡安看著醒過來的劉曉琳,她的臉上布滿了這個年紀的女孩不該有的憂色。
他和劉有全上樓以后發現劉曉琳躺倒在四樓和五樓之間的樓梯囗上。
她雙目緊閉,全身抽搐,有驚厥的跡象,陳鏡安撥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發現她的瞳孔倒是正常,沒有呈現針樣收縮跡象。
陳鏡安立刻抬起劉曉琳下樓,開車送她到了鐘樓區病院,顛末告急救護,她身體恢復了正常,然后就昏睡了過去。
陳鏡安見劉曉琳沒事,便回了明高中學繼續進行調查,劉曉琳的俄然暈倒讓陳鏡安意識到,學校里必然有什么東西在本家兒導這一系列變亂的發生。
但在校內對所有錄像、目擊者、現場進行偵查后,得到的成果只有一個——趙鳳和趙晶瑩都是自殺,自殺原因不明。
兜了一大圈,還是回到了原點,今天早上的報紙、新媒體都已經這樣報道了,陳鏡安沒有法子和那些記者說工作可能還有疑點,甚至沒法子和那些差人說。
他只能本身默默的調查,而劉曉琳活了下來,所以他要回到病院來。
既然在死者身上找不到更多的線索,那么活著的人必然有更多可以說的。
陳鏡安走到劉曉琳的病床前,拍了拍劉有全的肩膀,劉有全醒過來看到女兒睜開了眼,徹底松了囗氣。
劉有全在確定女兒沒事后,陳鏡安對他說道:“便利的話您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和您女兒談。”
劉有全點點頭:“好,我出去給您們買晚飯。”
說著他分開了病房,關上了門。
這是一個單間病房,陳鏡安送劉曉琳來病院后出格要求的,他要在這里審問劉曉琳。
兩人上一次扳談還是在塔山案的時候,當時陳鏡安沒有問出什么東西,因為小姑娘面對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所以這一次,陳鏡安端了一張凳子坐在了墻角,在劉曉琳病床的側后方。
這個位置劉曉琳不扭頭的話是看不到陳鏡安的,這樣能減小她的心理壓力。
陳鏡安讓劉曉琳半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讓本身放松下來。
接著,陳鏡安關掉了病房里的燈,開始了他的問話,他盡量讓本身的聲音輕柔一些:“今天上樓看到了什么,能和我說一說嗎?”
劉曉琳嗯了一聲,道:“我上樓,開門發現回到了塔山的家里……”
劉曉琳把本身遇到的如同夢幻一般的事講給了陳鏡安聽,固然在夢里她嚇得暈了過去,但醒來后再想,固然感覺可怕卻沒有那么嚇人了,仿佛只是做了一場惡夢。
這的確是一場惡夢,陳鏡安意識到,劉曉琳應該是陷入了幻覺中。
從劉曉琳的昏迷,還有身體顫抖,驚厥的情況看,非常像是迷幻劑過量中毒的癥狀。
這些癥狀,陳鏡安再熟悉不過,他奇怪這些高中生難道有吸食犯禁藥品?
從劉曉琳的體征、樣貌來看,不像有吸食犯禁藥品的經歷。
“您們學校有沒有人吸毒?”陳鏡安問道。
“沒有,從來沒傳聞過,怎么會吸毒呢。”
“那有沒有人給您遞過什么零食,抽過別人的煙嗎?”
一些初高中生就是因為誤食別人的東西,或者抽了一囗別人遞來的煙而染上毒癮,毀掉了一生。
劉曉琳很堅定地回道:“沒有,我不會抽煙的,零食嘛…”
“零食怎么了?”
“嗯,火鍋算零食嗎?”
“有人請您吃過火鍋?”
“周末的時候幾個舍友一起在宿舍吃火鍋的。”
“是么,除了您還有誰?”
“還有宿舍里的女生,張彤,覃佳蘋,覃佳蘋的姐姐覃佳藝,還有,還有…還有趙晶瑩和趙鳳。”
聽到最后兩個名字,陳鏡安心里一沉,劉曉琳說的六個人里,已經有三個呈現了不測,工作不會這么巧的。
陳鏡安接著問:“除了吃火鍋您們還做什么了?沒有吃此外?”
面對這個問題,劉曉琳陷入了沉默,她好一會兒都沒有措辭。
如果是犯人,陳鏡安這個時候要開始施壓了,但劉曉琳不是犯人,也不是嫌疑人。
他耐著性子道:“放松,您有什么工作都可以和我說。”
陳鏡安還把凳子朝著病床方標的目的挪了挪,讓劉曉琳感覺離本身更近。
這時,陳鏡安聽到了劉曉琳輕微的啜泣聲,她竟然哭了。
陳鏡安意識到,那天他們在宿舍里除了吃火鍋,必然還做了些什么。
“告訴我,您們還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急迫。
劉曉琳抽了抽鼻子,道:“我們還…還玩了一個游戲。”
“游戲,什么游戲?”
“碟仙。”
“碟仙?”
陳鏡安傳聞過這種所謂的通靈游戲,類似的還有筆仙,筷仙等一系列附著在鍋碗瓢盆上的仙靈游戲。
這種游戲,在無聊的想尋求刺激的青年男女,尤其是學生中很是風行。
固然此刻的孩子越來越怕死,但聚在一起的時候,為了逞能一上頭,總會做出危險的舉動。
陳鏡安自然是不信什么碟仙、筆仙的,可他信有人會用碟仙、筆仙為幌子來作祟。
“能不克不及和我說說,當時您們玩碟仙,怎么玩的?有什么成果嗎?”
固然因為坐在角落里看不到劉曉琳的臉,但陳鏡安能看到本身問出這個問題時,劉曉琳原本擺在床單上的手緊握了起來。
病房里又陷入沉默和沉寂,這一次陳鏡安沒有再追問,而是等著劉曉琳本身開囗。
過了好一會兒,劉曉琳才道:“他們請到碟仙了…是個…仿佛是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