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強打開門,站在門口的不是陳鏡安,而是蒙淺淺。
石元強有些驚訝,道:“怎么是你?”
蒙淺淺白了石元強一眼,道:“當然是來救你。”
說完,蒙淺淺舉起雙手,徑直走進了客廳,走到餐廳前,看到周晨依舊挾持著姜雯,姜雯的臉上布滿淚痕,周晨還拿手幫她擦掉眼淚。
見到蒙淺淺,周晨大聲道:“你是什么人!”
蒙淺淺道:“我是一個醫生,聽說這里有人受傷了。”
“什么醫生,誰受傷了?沒有人受傷。”
“是嗎?沒有人受傷,那這地上怎么有血?”
“有血?哪兒有血,血…哎,你,你…你頭上長了個什么東西?”
周晨望著蒙淺淺的腦袋直發愣。
蒙淺淺走近周晨,道:“您看我頭上長了什么東西?”
周晨道:“蘑菇,你頭上怎么長了個,蘑菇?”
石元強朝蒙淺淺的腦袋瞥了一眼,上面根本沒有什么蘑菇,周晨難道出現幻覺了?
蒙淺淺又朝著周晨走近一步,道:“那你過來看看,我頭上長的是什么蘑菇?”
蒙淺淺這么說,周晨竟真的挾持著姜雯走出餐廳,來到客廳里,他瞇著眼朝蒙淺淺的腦袋望去:“紅色的,不對,綠色的,不對,藍色的……不對不對,是彩色的蘑菇,蘑菇…”
“是嗎,彩色的蘑菇,我還從來都沒見過呢。你過來點兒,那里光線不好,你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顏色?”
周晨好像很聽蒙淺淺的話,他又朝著客廳走了幾步,來到了天井附近。
此時,周晨離蒙淺淺大約只有三四米的距離,這時一股強烈的消毒水味開始在客廳里彌散開來。
原本情緒激動的周晨一點點平靜下來,他的眼神里少了一些狂熱,原本一直抵在姜雯脖子上的刀也放開了。
蒙淺淺接著道:“你看,我是不是一個彩色的蘑菇,五光十色的,很好看?”
“蘑菇…五光十色的,好看,好看…”
周晨喃喃自語,終于,他握刀的手垂了下來,另一只也慢慢松開了姜雯。
姜雯雪白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勒痕。
就在這一瞬間,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客廳里天井的一塊玻璃被子彈洞穿了!
子彈穿過玻璃射中了周晨的右肩,周晨悶哼一聲倒地,刀當啷一下落到了地上。
石元強趕快上前把姜雯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一腳把刀踢遠,而周晨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切都在瞬間完成,這時從天井里跳下一個人來,一腳把玻璃踹碎,踩著玻璃渣走進了別墅的客廳。
正是陳鏡安。
他判斷周晨很可能陷入了迷幻癲狂癥,就像那天在醫院遇到的歹徒一樣,便決定利用蒙淺淺的能力。
蒙淺淺進門后,用催眠技巧將周晨引到客廳天井旁,再靠近釋放神經毒素,讓他鎮定下來。
陳鏡安則趴在房頂上,從一個很小的角度開槍射中了周晨,將姜雯救了下來。
因為現在是中午,太陽光從南邊照射過來,陳鏡安背光對著客廳,加上神經毒素的作用,周晨根本沒注意到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
陳鏡安上前檢查了一下周晨的傷勢,子彈射中了他的肩胛骨,出血量還好,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陳鏡安打了120,讓派兩輛救護車過來。
翻了一下周晨的眼瞼,他也有瞳孔收縮的跡象,不過沒有趙鳳和趙晶瑩那么明顯。
陳鏡安沒有收起他的槍,他走到餐廳前,舉起槍對準了一個人。
大家都驚呆了,不知道陳鏡安這是要干什么。
陳鏡安卻道:“是不是你?”
“是我。”
覃佳藝說道。
王靜本以為張彤是喜歡陸源的。
在查看了幾個女生互相之間的聊天記錄后,她就發現這個張彤有些問題。
簡單來說,她是個兩面派。
在小群體里總有那么些人,在a面前說b的壞話,在b面前說c的壞話,到了c面前又說a的壞話。
張彤就是這樣的人,在那幾個女孩兒組成的各個群里面,她總有意無意地挑起對不在群里女孩的議論。
背后的議論很少會有好話,尤其在女生群體里。
尤其對趙晶瑩,張彤時常借機拿話貶損她,加上她們總是提到的陸源,王靜以為張彤和趙晶瑩之間因為陸源存在矛盾。
凌晨那張群發的照片就是矛盾的體現,一個女生和自己的老師發生親密關系,不禁老師名譽受損,學生的名聲一樣不會好到哪兒去。
這樣的事,王靜高中的時候也見識過。
可趙晶瑩已經死了,張彤為什么還要把照片發出來?
更奇怪的是,隨后張彤竟然也自殺身亡,王靜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彤一死,嫌疑就落到了覃佳蘋和覃佳藝身上,陳鏡安和石元強應該趕去覃家了吧。
有蒙淺淺在,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論能力,蒙淺淺比王靜只強不弱。
“覃佳蘋和覃佳藝你認識吧?”
王靜和陸源還坐在體育館的看臺上,王靜把話題轉到了覃家姐妹身上。
果然,聽到兩人的名字,陸源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抓抓腦袋,道:“認識,覃佳藝是拉拉隊的,覃佳蘋是她妹妹。”
王靜看著陸源,道:“這兩個人,你喜歡哪一個?”
陸源聽了一窘,又抓了抓腦袋,道:“我…沒有,沒有喜歡哪個,就是同學么。”
陸源的口氣和之前談到趙晶瑩時完全不同,王靜能看出他在說謊,雖然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好意思。
王靜道:“姐姐比較漂亮,妹妹比較活潑,兩個你都很中意吧?”
王靜聽陳鏡安描述過,姐姐覃佳藝才貌雙全,是明高中學有名的美女;而妹妹覃佳蘋古靈精怪,是個出了名的搗蛋鬼。
陸源這才道:“不是的,我真的…嗯,我,我對…”
陸源支支吾吾的話還沒說完整,只聽體育館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陸源!”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聲音在體育館里回蕩了幾下,王靜和陸源朝著門口望去。
秦剛穿著紅色的運動服站在那兒,就好像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