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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亮看著這個牙齒并不黑的“黑牙”,觀察了一下四周,早上廁所里沒有其他人。
遲亮道:“我們的情況你了解了?有點復雜,我們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打電話給你,是王科長給的號碼。”
黑牙道:“王科長,你是說微塵?”
“微塵?”
“哦,她應該用真名了,王靜吧。”
“對,是王靜。”
黑牙道:“我昨天晚上和她聯系過了,這里的事你們就不要再參與了,讓你的同事好好養傷,過幾天就離開回柳京。”
遲亮聽黑牙這么說,心里松了口氣,想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回去了。
但他想想又覺得不對,道:“陳警官真的不會有事吧?還有那個……”
“你不用擔心他,我說了,好好養傷,過幾天就離開。你們在這里幫不上忙。”黑牙搶道。
他這么一說,遲亮心里倒有些不服氣了,他終究年輕氣盛,到二十二科來就是為了做點事。
“這里的情況我們還是了解的,而且陳警官是我上司,我還是希望知道他的安全會不會得到保障。”
黑牙沒有再說話,他抬起眼睛盯著遲亮看了一眼,遲亮覺得心頭有些不寒而栗。
這是什么樣的眼神?從中竟看不到什么神采,好像一個死物,這是人類的眼神嗎?
剛剛遲亮并沒有注意,現在細細看來,便覺得莫名的驚懼。
這個黑牙到底是什么人?二十二科到底在和哪些東西打交道?
“你如果想死的話,可以留在這里等待事態的發展,我不會攔著你,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
面對黑牙帶有威脅的話語,遲亮咽了下口水,他轉了轉眼珠,道:“外面那些記者,是不是你弄來的?”
黑牙眉毛一挑,道:“你倒是很聰明,宏利的事態我一直在關注,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弄了個假消息讓記者們來,我好跟著試探試探。好了,我不想在廁所里待太久,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說完,黑牙就離開了廁所,遲亮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回到了病房中。
那些記者依舊守候在休息區,為了一點消息他們可謂不辭辛勞,因為在網上,關于老虎傷人的事還在發酵。
一個星期的輿論峰值期還沒有過去,到下個星期沒有其它新的輿論焦點話題替代之前,這件事會一直占據頭版頭條。
不過到了中午時分,這些記者們就紛紛散去了,一來從遲亮和曹金玨這里他們拿不到任何消息,二來新的消息從宏利公安局那邊傳來了。
之前被關押的嫌疑人韓虎,目前因為警方證據不足,調低了等級,被允許保釋離開看守所了。
這意味著記者將有機會采訪到這位事件的親歷者,他們自然不會在醫院待著,立刻朝著看守所奔去。
在滇緬邊境的森林里,陳鏡安和陳磊過了整整一夜,陳鏡安問了他很多問題,但每問一個問題,就多出兩個問題。
最后陳鏡安終于停下不再詢問,真相太過隱晦和龐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越說越糊涂。
陳鏡安決定按照原計劃繼續朝里前進,先到小邱的死亡現場看一看,然后追蹤秦剛和劉曉琳的蹤跡。
陳鏡安隱隱發現,自己好像能感覺到,秦剛和劉曉琳就在這片森林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難道和陳磊所說的“母蟲”有關?
在林中瞇了一夜,早上醒來陳鏡安看到陳磊睡在自己旁邊并未跑走,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這時候看就能看出,他的樣貌和自己還是有差別的。
臉變得太圓了一些,膚色黑了一點,鼻子、眼睛的大小、比例都不太對,果然是摸黑變得形,殘次品就是殘次品。
把陳磊叫醒,兩人繼續出發,朝著獨龍江行去。
路上,陳鏡安問陳磊:“對了,我還有件事沒有問你,你怎么知道靳理超這個名字的?”
昨天,就是因為陳磊喊了一聲“靳理超”,陳鏡安大吃一驚,才轉頭遭到了陳磊的偷襲。
陳磊道:“嗨,都是白云告訴我的,她搜集了很多你們的資料,包括讓我喊什么‘薛漫真’?”
果然,和這個白云有關,可惜那個金屬聯絡器已經摔壞了,沒辦法和白云聯絡,否則陳鏡安倒想了解一下,這家伙到底有什么神通。
兩人又走了約莫十分鐘,就到了獨龍江的直流邊,雨已經停了,江水滔滔,不停地朝著東南方向流去。
陳鏡安先到石灘前洗了把臉,又喝了點水,江中的水非常清冽,撲到臉上,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他又從包里拿出壓縮餅干,嚼了一塊,扔給陳磊一塊,道:“吃點東西吧,你進林子就不帶吃的?”
陳磊接過餅干,道:“我無所謂,我不餓的,曬曬太陽就行了。”
在河灘前,冬日的暖陽照射下來,給連日陰雨的雨林帶來了熱量和光明。
陳磊就躺在一塊大石頭上,四肢張開,讓身體盡可能多的吸收太陽的光熱。
陳鏡安不禁想起了老師周瀾,他因為變異導致恒溫系統失效,食量大減,同時需要保持溫度。
這陳磊既然是變色龍和章魚的基因變異體,自然也成了一個冷血動物,不過他看起來比周瀾要正常的多。
或者,當初周瀾,根本就是裝的。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周瀾現在帶著梁康不知所蹤,陳鏡安已經無暇顧及。
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后,陳鏡安來到事發地點,經過幾天時間雨水和現場雜亂人員的踩踏,事發地早已經留不下什么東西了。
血跡已經被沖洗的一干二凈,作案痕跡更是不可能留下,腳印、毛發,全然不見蹤影。
小邱和李振都是死在這塊石灘上,都死的不明不白,一個沒有目擊者,被摁在水里悶死,一個有目擊者,卻說自己見到了鬼。
不過陳鏡安沒有輕易放棄,他依舊在石灘上小心的查看著,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石灘上很臟,有不少人在這里留下糞便,雨水都沒能將它們沖走,就一坨一坨的藏在石頭下面。
陳鏡安走到一塊大石頭邊停下了腳步,他終于有了發現。
石頭后面一坨被雨沖稀了的糞便中,有一個人的腳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