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還在繼續,須佐鎖鏈共舞,風火雷齊飛,卡卡西很慶幸自己當初提議來海里打,不然現在陸地已經被打成海了。
直到三分鐘后,須佐額頭上的寶石亮起了紅燈。
兩人根據國際慣例對了波大招,對波結果是佐助小勝,因為從卡卡西的角度來看,佐助站在左邊。
雙雙落回海面,兩人不約而同地地選擇了近戰。
砰砰砰…
水波蕩漾,浪花翻涌,水鳥盤旋于空,不時扎入水中叼起死魚,水聲鳥鳴中,兩位少年施展著畢生所學的招式攻擊著對方,招招直奔要害。
孔雀妙法鎧甲散了又聚,寫輪眼關了又開,血肉模糊的兩個人已經忘了自己為什么在這,只知道要打下去,打到對方躺下為止。
望著跌跌撞撞的兩人,卡卡西嘆口氣,手伸進海里,電光閃爍間撈起兩條被電死的魚,吐出一發火球。
“給。”丟給小櫻一條,卡卡西以常人不可見的速度掀起面罩啃口魚肉。
打的人累不累先不說,看的人倒是餓了。
卡卡西時間掐的很準,一條烤魚吃完,兩人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橫著的瞳孔早已經不見,藍色的瞳孔內目光渙散,鳴人的意識有些模糊,他感覺佐助好像用了影分身,還互相拷貝動作,眼前的四個佐助動作一模一樣,每個動作都好像是在迷惑自己。
這也沒用,我跟你講,你騙不過我的…
搖晃著邁腿,鳴人將模糊的意識連接游戲倉庫,也不管拿出的是什么直接抓住,鎧甲又一次潰散,在潰散前,鳴人調動查克拉,讓它噴射出最后的蒸汽。
鳴人知道自己的狀態很差,他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哪,剛才邁的是左腿還是右腿,腦袋里像是有人用大錘敲打,每次敲擊都讓眼前的世界更加模糊,好像要死了一樣。
這種狀態,主動出擊不是個很好的選擇,但鳴人不在乎。
要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對面,佐助嚴陣以待,三勾玉寫輪眼預測到了鳴人的軌跡,想躲,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使足了勁側扭身,眼睛突然傳來一陣巨疼。
消失的三勾玉抽走最后一絲氣力,佐助向前癱去,雙臂本能地做出支撐動作。
然后,鳴人一頭扎近他懷里,接著一起飛了出去。
鳴人先落水,佐助又打了一個水漂。
在胳膊上插進一小截的鐵劍脫落沉入海水,殷紅的血液暈染開,佐助呆呆地望著眼前漂浮的木板。
左肺前的疼痛明確告訴了他受擊位置在哪。
如果他剛才拿的不是木板,而是鐵劍呢…
迷糊的大腦無法讓佐助無法集中精神去思考,或許自己會被捅穿,或許他已經沒有體力支撐他拿起兩把鐵劍,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倒下了。
觀戰的兩人正在趕來,佐助費力站起來,撿起木板,踉蹌著向鳴人走去。
無論多么努力,最后都被他掀翻在地,無論學了多少招式,都不如他那搏命般的攻擊,無論寫輪眼如何進化,都不如他那畜生般的身體。
我就像個月亮,永遠活在你的光輝之下。
但是這一次…
噗通,走到近處,佐助撲倒,身體再起不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拿起木板搭在鳴人喉嚨上。
“我…贏…”
等待良久,不見佐助把話說完,卡卡西蹲下來,拿出紗布為他包扎傷口:“是啊,你贏了。”
“比你烤的熟。”小櫻扶起鳴人,沖咸魚白一眼,剛才給她的那條魚,里面根本沒熟。
咸魚無視了白眼,繼續包扎佐助,小櫻趕緊給鳴人治療。
她沒去治佐助,因為鳴人傷的更重,以她的眼光,能看出佐助的傷只是重傷,但不致死,回去包扎好回去再治也只需多養一陣即可,而鳴人這個傷…
說實話,作為一名醫生,如果哪天見到同樣傷勢的患者被推進來,小櫻絕對會拍拍同臺醫生肩膀,說一句沒救了,等死吧,但作為隊友,她感覺鳴人這傷勢還能搶救一下。
扶起來雙手橫拖,小櫻是一絲多余動作也不敢做。
一碰就能抹掉一塊皮加肉,她燉豬肉都沒燉過這么爛的。
肺部外圈,心臟邊緣,肝外側,大腸,都有被蒸燙跡象,唯有腎臟上沒有一點痕跡。
感知著鳴人心臟跳動頻率,小櫻用查克拉作為護層隔離觸碰,兩腿邁開飛奔向岸邊,邊跑邊治療。
一邊跑,小櫻一邊壓制內心掐死鳴人的沖動,你這樣都不死,讓我家那堆醫書很難堪啊,你知道嘛。
鳴人做了一個夢,夢里他被脫了個精光躺在浴池的搓澡臺上,周公女兒走過來羞答答地問了句先生是套票吧,鳴人說是,她拿起澡巾就開搓,然而嬌滴滴的小姑娘根本沒多大力氣,鳴人覺得這么搓搓不干凈,告訴她使點勁,她用加了力,然而鳴人還是沒感覺。
又說句使點勁,周公女兒又加了加勁,可這也沒感覺啊,鳴人又說了一句,這次聲音有點大,只見周公女兒眼睛一紅,然后從兜里掏出來個富婆快樂球,黑化似的往鳴人身上一按,開搓。
這回是夠勁了,那給鳴人疼的,他都忘問后面套餐是啥就被疼醒了。
“你醒啦!”
入眼是如瀑長發,黑色的秀發顯得秀麗的面容格外白皙,一雙同樣白皙的眸子中洋溢著驚喜,眼角的汗珠滑落到面頰,又被毛巾抹去。
所以,真有富婆給我搓澡?
抬抬手,眼觀六路的富婆了然,一手撐起鳴人半躺,另一手拿起床頭的水杯,送到鳴人嘴邊輕輕打斜。
一杯水下去,含炭似的喉嚨得到滋潤,鳴人沙啞地問道:“多久了?”
雛田回道:“已經兩天了呢。”
“這么長時間了啊…我之前贏了還是輸了?”鳴人費力地撐起胳膊,他就記得他拎著兩把劍扎向佐助,扎的是本體還是分身他都不知道,如果捅對了,那兩劍沒準能給佐助捅到瀕死進化眼睛。
“哐。”
玻璃杯重重砸在床頭柜,屋里的生物全都嚇到抬頭懵逼掃視,連鮫肌都探出尾巴,鳴人也被嚇得胳膊一軟。
“鳴人君,輸贏,真的那么重要么?”
“輸贏啊,怎么說呢,贏不重要,輸很重要…”
說著,正看到雛田低下來的頭,慍怒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像重重地砸在鳴人心里。
這一刻,他真懂了。
鳴人躺回床,直視熟悉的天花板:“不過啊,都沒你重要。”
也對,是輸是贏好像真沒多重要,不贏田不贏地的,費那么大勁干嘛,明明老婆孩子熱炕頭才是終極夢想啊。
“算了,今天不起了,咱聊十兩錢的。”
“什么?”雛田沒搞懂,十兩錢怎么個聊法?
“別擦了,晚上應該就能洗澡了,聊什么啊,還記得我中忍考試變得那個人嗎?”
“拿著劍分不清男女頭頂呆毛那個?”雛田對那個人是記憶猶新。
“對,就那個,今天給你講個拯救人理的故事。”
“好啊。”雛田笑如桃花。
她在泥塑里見過那個人,她也知道那些人偶每一個都有她們的故事,但他不說,你不說,我不問,你說,我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