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退走了,直到他的氣息徹底消失,帕秋莉才輕輕的呼出口氣,像是放松下來的樣子,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小伊莉雅,“你沒事吧?需要我做自我介紹嗎?”
“啊……那個,你是帕秋莉小姐吧?”小伊莉雅回過神來,顯得有些拘謹。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們并不是上下級關系,不需要敬語。”帕秋莉語氣淡然,隨后上下嘴唇翻動,說了幾個意義不明的文字,就見書本里飛出一片綠色的樹葉,向著小伊莉雅的腦袋飛去。
小伊莉雅眨著眼睛,有些緊張與好奇,但沒有反抗,任由那片樹葉貼在自己的腦袋上,頓時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就像炎熱的夏天沐浴在山間的泉水中一樣,就連身體的疼痛都得到了一些緩解,但當她伸手摸去時,卻找不到那片樹葉。
“這是……?”
“治愈的魔法。”帕秋莉解釋道,“雖然不能完全治好你的傷勢,但多少能夠起到緩解的作用,還有……你現在的模式可能會對我的魔法產生抵抗的作用。”
“啊,對呢。”小伊莉雅醒悟,連忙降落到地面上,從群星少女中退了出來,隨著魔法的力量散去,這么看的話,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了。
“好厲害,一點也不痛了。”小伊莉雅驚喜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之前連稍微動一下都感覺到無比的疼痛,現在卻幾乎變得跟平時一樣,“謝謝你,那個……帕秋莉小姐。”
帕秋莉搖了搖頭,沒有繼續糾正她的敬語,說道:“這只是單純的錯覺而已,就像你之前使用的那股力量一樣,生命的魔法讓你感覺不到那份疼痛,但傷勢并不能一下子恢復,接下來就好好休息吧。”
“嗯。”小伊莉雅點著頭,目光下意識的向著周圍看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他已經離開了哦。”帕秋莉知道她在找什么,看著她略有些復雜的目光,問道,“你希望我把他留下來嗎?”
“誒?”小伊莉雅一愣,連忙搖頭,“那個……帕秋莉小姐,你能來幫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雖然沒能打敗他……確實有些遺憾。”
“那家伙很強啊,雖然我來此之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但若是真的打起來,我并沒有穩勝他的把握,他大概也是這么想的,為了不在無益的事情上消耗力量,于是知難而退……總的來說,雙方都占到了便宜,能夠這樣和平解決,避免進一步的沖突爆發已經是眼下最好的結果了。”帕秋莉說道,她并不是多話的人,作為將人生90以上的時間都用來寫魔導書的魔女而言,還能解釋這么多,已經是對小伊莉雅的另眼相看了。
“嗯。”小伊莉雅點了點頭,臉上重新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你說的我都懂,但是在那之前……”忽然,從合體狀態出退出來的紅寶石,扭動著“身子”,像是擔憂著什么似的,“大佬,能不能先把你的神通收了啊?看著怪危險的。”
隨著它的這句話,小伊莉雅本能的抬頭,嘴角一陣抽搐……也是呢,那么大的一個太陽,要是掉下來的話,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帕秋莉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伸出手,隨后便見那十四扇巨大的星門再底變回石頭的形狀,重新飛到她的手上,隨后,那巨大的太陽和月亮也在半空中瓦解,化作兩本黑皮書,鉆進了帕秋莉的袖子里。
帕秋莉的魔法和其他魔法使不同,她是通過書寫的形式將魔法封印在書本內,然后通過秘密的鑰匙來打開魔導書,從而使用魔法。因此,若是面對突發的情況,又缺少魔導書,她的戰斗力就不會太高,哪怕她本身的魔力非常充足,但由于屬性魔法的力量比較小,需要進行組合才能強大的效果,對外界的依賴比較嚴重。
就像上一次在艾因茲貝倫城堡,那里經過第三法的改造,所有的魔力元素都脫離了現實的基礎,像她這樣的外來者幾乎感知不到元素的存在,戰斗力大打折扣,所以,面對沖田總司時才會感到苦手。
像是反過來說,如她這般的學者型魔女,只要準備充足,不被環境所限制,即便是面對認真模式的金閃閃,也有一戰之力。
當然,前提是哮喘別發作。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是魔法使嗎?”看著那一本本的魔導書,紅寶石好奇的問道。
“紅寶石!”小伊莉雅眼睛一瞪,“太沒禮貌了啦。”
“哎呀,別這么大驚小怪嘛,伊莉雅,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畢竟我們和魔法也有著不小的淵緣,而且這位小姐雖然自稱為魔法使,但就我的認知來看,卻顯得有些奇怪……嘛,只是隨便問一問而已,如果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的。”
“奇怪?”小伊莉雅不解。
帕秋莉倒是沒怎么在意,淡然道:“我是魔法使,但和你們這個世界的魔法使不同。在我們的世界,魔法就是魔法,并不會區分為魔術和魔法,你們口中的魔術在我們那里就只是表演性質的障掩法而已,要說奇怪……你們這個世界才真正的奇怪,不管是魔法的形式和傳承,都與普遍的認知背道而馳……按照這個世界的概念,應該說是魔術才對吧?”
“就連空氣中的魔力都稀薄到了讓人難以想像的程度,若是在我們的世界,哪怕是一個呼吸,就能從外界吸收到大量的魔力,感覺到大源的存在。而這個世界……”帕秋莉搖了搖頭,“即便是我都很難從外界獲取魔力,完全感覺不到大源,讓人不禁懷疑,再過幾百年,這個世界就會進入末法時代。”
“原來如此,你的那個世界還有大源啊,難怪了。”紅寶石恍然。
“那個……”小伊莉雅眨了眨眼睛,滿臉的尷尬,“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魔法和魔術有什么不同嗎?大源又是什么?”
“嗯嗯,機會難得,就讓我再教你一些知識吧,伊莉雅,聽好了哦。”紅寶石顯擺般的說道,“在魔術界,大源就是充滿于外界的生命力,比如星球的生命力和大氣的生命力,屬于所有人類共有的,而大源魔力也被稱為乙太。在神代時期,大源還未消散,整個世界遍布乙太,魔術師……不,那個時代還沒有魔術師,而是魔法師,魔法師們只要通過吸收大源的魔力,就能夠釋放出強大的魔法,就像這位小姐一樣。”
“但是到了神代末期,大源消散,乙太從整個世界消失了,人們難以從外界吸取大源魔力,只能靠自身的小源來使用魔法,但是一個人能夠持有的魔力量是有限的,因此,除了五大法之外,其他的魔法通通退化成了魔術,這也是魔術的由來。”
“換言之,魔法與魔術的區別就在于創造和使用,魔法使們能夠創造大源,汲取無限的魔力,而魔術師則只能在小源內使用魔術……嗯,基本就相當于,前者是世界,后者是個人,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嗯……”小伊莉雅抿著嘴巴思考了數秒,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魔法使是發工資的老板,魔術師是打工仔,對吧!”
紅寶石語氣復雜的吐槽,“你這比喻還真是新鮮,不愧是資本主義的接班人。”
“那,帕秋莉小姐到底是魔法使還是魔術師?”
“嘛……”紅寶石扭動著,“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概念,她無法創造出大源,那就是魔術師,但她所使用的卻恰恰又是大源魔力,還掌握著現代魔術師所不具備的大源魔力轉換魔法,至少算半個魔法使。”
“不過話又說回來,用我們世界的標準來衡量一個異世界人,有些強人所難了呢。”
“嗚……”小伊莉雅皺著眉,“好復雜啊,我果然還是當個魔法少女就好了。”
“沒錯沒錯!”紅寶石興奮的歡呼,“魔法少女才是最棒的!”
“雖然潑你們冷水不好,但是……”這時,忽然響起藍寶石冷靜的聲音,“姐姐,伊莉雅,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啊!”小伊莉雅愣了愣,數秒后,立刻大聲的驚呼起來。
伊莉雅被忘記了!
隨后一陣搜索,兩人兩杖在城堡廢墟的邊緣找到了伊莉雅,此時的伊莉雅已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Berserker也不在,大概是因為失去了伊莉雅的供魔無法再維持實體。
“總感覺松了口氣呢。”看著綠色的葉片漸漸消失在伊莉雅的額頭,小伊莉雅輕松的說道,兩人的關系還沒有到能夠正常相處的地步,對方暫時暈了過去,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啊,對了。”猛然間,小伊莉雅似乎響起了什么,抬頭問道,“帕秋莉小姐,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去另一邊的吧,為什么會出現在我這呢?”
“嗯,本來是這樣的。”帕秋莉輕輕點頭,“但在我抵達這個世界之時,那邊出現了意外的援軍,湯昊擔心你可能贏不了吉爾伽美什,便讓我先來這邊看看。”
“意外的……援軍?”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