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不知不覺已經被淚水占據臉龐的迪克就這么站在那里,看著這場爆炸的大火將這座化工廠吞噬殆盡,連同小丑,托馬斯·埃利奧特,還有柯文。而蝙蝠俠也沒有去打擾自己的大兒子,只是站在那里陪著他,直到這場大火慢慢熄滅,終于,天邊的盡頭開始露出魚肚白,久違的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陽光沿著海面一路照射到哥譚中。
這座常年在陰云下的城市,也在經歷了一場新生之前的黑暗后,迎來了黎明。當陽光灑落在哥譚這座城市上,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人的心情開始變得舒暢,對于新的一天充滿了動力,對于此時的哥譚來說,陽光,是最好的調劑品,而在這時候,蝙蝠俠也走上前,拍了拍自己這位大兒子的肩膀。
“不用這樣,我沒啥問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迪克也在那說道。
“我知道,我也就是表示一下,正如那個家伙說的,哥譚比什么時候更需要我們。”
“可他現在···”
一場戰斗下來,迪克再怎么遲鈍,也明白柯文在納新諾市的事件中絕對有問題,一個能夠為哥譚市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個殺死超級英雄的罪犯呢。而且他也相信,蝙蝠俠肯定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明白為什么柯文要離開,有蝙蝠俠在身邊,很多問題都會變得簡單許多,正義聯盟?蝙蝠俠說保你,超人都不敢多嘴!
“他有他要離開的理由,我們也有我們要做的事,不要說出來任何問題,先解決眼前的。”
蝙蝠俠也明白迪克想要說的是什么,只不過還沒等迪克說完,他就打斷了迪克的話語。有些東西,只能自己知道就行了,一旦說出來,危險的就不止柯文一個人,蝙蝠俠很明白這一點。尤其是這次的哥譚之亂,雖然平常自己總是在正義聯盟里說哥譚是自己的地盤,沒事別來找自己,有事更別來找自己。
但這次,自己都差點被整自閉,哥譚都差點要被平城了,超人都沒出現,閃電俠也沒有。這兩個正義聯盟速度最快的家伙就跟石沉大海一樣,本身就透露著不尋常,聽完蝙蝠俠的話,迪克也明白了其意思,對著自己這位老父親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與其一塊離開這個變成白地的化工廠。
而在哥譚市獲得新生的這一天,也意味著之前由托馬斯·埃利奧特制造出來,讓哥譚與世隔絕的障礙已經消失,一直在外駐守的軍方也在第一時間進入了哥譚市。之前因為威脅無法進行武裝解放的軍方帶著最大的戒備進入了這座罪惡之城,只是當他們看到哥譚里面的一切時,也被表現良好的哥譚市民給驚呆了。
雖然有些吃驚于哥譚市民的良好表現,但進駐的軍方還是履行著自己的責任,掌管著哥譚市的秩序,只不過本該在預想中的搗亂并沒有出現,只有一群安分守己,配合軍方的市民。
從這一天開始,哥譚進入了另一個階段,另一個蓬勃發展的新階段。這一次的哥譚暴亂,作為主角的哥譚市民發揮了最大作用,沒有他們的幫助,即使柯文和蝙蝠俠再怎么引導,面對人數眾多的雇傭兵,幫派分子,暴民,再加上一群自甘墮落的哥譚市民,就算打敗了托馬斯·埃利奧特所領導的反派集團,也只不過是讓哥譚恢復原來的樣子罷了。
可現在,即使柯文不在,即使蝙蝠俠退到了幕后,重新恢復秩序的哥譚,也不會再出現以前的樣子。那些混跡于黑道的幫派分子在街上肆無忌憚,巡街的哥譚警察總是在案件發生的數十分鐘后姍姍來遲,亦或者直接選擇視而不見,相反,他們會在接到報警電話的第一時間出警,如果是在巡街過程中碰到,也會第一時間沖上去。
因為現在的哥譚,那些市民就是他們為之奮斗的目標,也是他們最堅強的后盾。曾經囂張至極的幫派分子,再也不敢在街道上露出他們那猖狂的面孔,他們就像每一個行走在黑暗中,做著茍且之事的小人一樣,得將自己隱藏起來,包裹起來,生怕因為自己的失態,而被選為哥譚警局一日游,黑門監獄全年免費入住的幸運觀眾,順帶還有一副玫瑰金手銬紀念品。
在軍方進入哥譚市的第十五天,哥譚罕見在這十五天里沒有在哥譚警局大樓亮起蝙蝠探照燈,整整十五天!可就是這樣沒有亮起蝙蝠探照燈的十五天,哥譚沒有任何混亂,白天的哥譚市民配合著政府的政策,韋恩企業的招標工程對自己的城市進行重建。
晚上,在下班放松之余,三五成群的市民在餐館,在酒吧喝著幾杯小酒,吹噓著發生在十五天前的事,亦或者說著今天在生活上的瑣事,幸事,最后碰杯,一切都在酒里了,喝!
韋恩莊園,在迪克的房間中,依舊沒有記起柯文名字的迪克坐在書桌前,用一臺打字機將發生在哥譚這十五天的事記錄了下來,隨著最后一個字符打完,迪克這才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黑板。黑板上,被剪輯下來的照片,新聞貼滿,囊括的地方有馬科維亞,洛杉磯,納新諾市,哥譚,用箭頭在那表明著,而最中間,則是自己的名字,還有打上一個問號的柯文素描畫像。
這段時間,迪克在休養生息的同時,也在梳理著自己腦海中關于假面騎士的記憶,曼哈頓博士雖然以融合了柯文十個騎士力量的母盒作為媒介。每當有一個異類騎士奪取柯文的部分騎士力量后,就會加深對現實世界中人們的記憶修改,將柯文作為假面騎士所有的事跡抹去,重新填充上一部分新的記憶。
想通過這種方式將柯文推到世界的對立面,但有些東西,并不是通過修改記憶就能解決的。就如柯文與迪克的羈絆,即使曼哈頓博士修改了記憶,在最緊要的關頭,迪克依舊選擇了和柯文合體,依舊成為了二人一體的W,也在柯文離開之際,會流下淚水。
這一切都表明,這位自己依舊沒記起名字的搭檔,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其中不一樣的地方。記起自己這位搭檔的名字,還有他現在所面對的敵人,然后去幫助他,這就是迪克現在的想法,打字,只是將發生在哥譚這十五天的事記錄下來罷了,因為這是他和柯文這么努力拯救哥譚后的結局。
最起碼,他也得記錄下來,等到自己將記憶找回來時,能夠將這份成果交到柯文手里,讓他知道,他這樣努力的去戰斗,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得到。
“你知道的,在這里整理線索可沒法幫到他什么。”
就在迪克望著這面黑板出神時,蝙蝠俠,準確來說是脫去戰服的布魯斯·韋恩站在門外,對此時的迪克說道。
“我知道,但我總得將事情記錄下來,避免我再次忘記這些曾經與他并肩作戰過的事。對了,還沒問你最近感覺怎么樣呢。”
對于自己老父親的吐槽,迪克在回應的同時也反問了一句,讓布魯斯愣了一下。
“什么感覺?”
“這已經是哥譚第十五天沒有亮起蝙蝠探照燈了,因為之前發生過的事,那些被拉出來批斗過的家伙現在也明白了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一個個出力又出錢的,把資源放到你這邊,開始哥譚的重建,包括阿卡姆瘋人院,而你呢,好像也有十五天沒以蝙蝠俠的身份出現了吧,只是布魯斯·韋恩,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奇怪。”
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的布魯斯也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那久違的陽光,這種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在哥譚市可是持續了整整半個月,藍天,白云,太陽,微風,是哥譚一直期待的,難得的,布魯斯臉上露出了笑容。
“總感覺有些不習慣和寂寞啊,但也感到很心安,從我父母死去的那一晚,我也被留在了那里,但現在,我好像能夠走出來了。另外,哥譚的市民也不會忘記他做過的事,拯救這座城市的,是假面騎士,走吧。”
說著心中在這十五天內沒有以蝙蝠俠的身份在哥譚游走的感受后,布魯斯也在那對自己這位大兒子招呼了一聲,這才轉身準備離去。只是迪克在聽到布魯斯話語中的另一層含義后,也不由反問道。
“等等,你說哥譚市民不會忘記拯救這座城市的人是誰是怎么回事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還有,也許哥譚不再需要蝙蝠俠了,但世界還是需要,你那位搭檔也需要,走吧,要查清這背后的真相,呆在哥譚可什么都做不到···”
父子倆的談話聲在門外慢慢稀疏,從窗邊透入進來的陽光灑在迪克的書桌上,一張拍攝自馬科維亞,作為柯文與迪克成立的局外人小隊在解決三宮魔合影照就這么擺在那里。那是柯文第一次被正義聯盟征召,出的遠門任務,因為曼哈頓博士修改現實世界的緣故,原本在合影中的柯文自然也被曼哈頓博士抹去了。
只不過現在,在陽光灑落的這張照片中,那原本被抹去的位置,也隱隱約約有著輪廓顯現出來。
另一邊,在哥譚這座城市進入新生階段的發展期,再一次擊敗了異類騎士,并且借助爆炸離開的柯文,此時也跟沃利出現在另一座城市,并不是中心城,而是來到了紐約。準確來說,從哥譚離開后,柯文并沒有讓沃利直接帶著自己去中心城,即使他知道中心城那邊肯定也有個異類騎士在等著自己,但比起異類騎士,那些在異類騎士后面搞鬼搞怪的天啟星新神才是麻煩。
坐在一家咖啡館門店外面,柯文坐在那里喝著茶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而在街道的報刊亭上,利用神速力給自己進行臉部微調的沃利正買好的幾份報紙夾在腰間,看著在那悠哉曬太陽的柯文。無奈的嘆了口氣后,這才走了過來。將這幾份報紙放在柯文桌上,這才躺在那里,無奈道。
“我說,作為一個被針對的受害者,你這心態也太好了吧,還敢在街上這么大搖大擺的逛。”
“額,只要不是世界末日,日子還不是得照樣過,再說了,被針對的是假面騎士,跟我又有什么關系,我現在在這個世界可是一個透明人誒,不變身,鬼知道我是誰,與其這樣,還不如好好利用這個漏洞,做點我們想要做的事呢。”
對于沃利的調侃,柯文也沒有任何覺得被冒犯的地方,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從哥譚離開的這十五天,他也難得的放松了下自己。沒有進行任何活動,就以自己原來的面目在紐約這里活躍著,很顯然,那幫天啟星的新神并沒有察覺到柯文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活躍。
回應了沃利一句后,柯文也看著這幾份沃利買回來的報紙,最近這十五天,哥譚這座城市的新聞頻頻在各個新聞版塊上活躍著。這也難怪,本來作為全美治安倒數第一名的城市在經過一場大亂之后開始變得不一樣了,就已經夠吸引人們眼球了,再加上這十五天內,哥譚市政府聯合哥譚的第一企業,韋恩集團所做出的種種事跡,也讓各大新聞版塊樂此不疲的報導著。
就如同現在,當柯文看到這份報紙的頭條版塊上的標題,也不由啞然失笑。因為這份報紙的版塊標題上寫著:韋恩企業與市政府合作,于市中心位置興建一座風車塔,作為哥譚的地標建筑同時,也承擔著哥譚百分之三十的電力供應。標題下方,一張效果圖也放了出來,通天的高塔,白色的風車,讓柯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將這份報紙放在桌上,喝完杯中的咖啡,結了賬,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你這是打算干嘛?”一旁的沃利看到柯文起身,也不由好奇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十五天的時間,他就是一個工具人,被柯文支使著買報紙,買三餐,順帶當成坐騎,在紐約街道到處亂竄,卻沒搞懂其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他想不到,極速者一旦進入神速狀態,思維神速化的他們比愛因斯坦還要變態,但就像超人跟蝙蝠俠一搭檔就智商下線一樣。
身旁有個專門負責動腦的,自己干嘛還要動腦,聽人家的話,A就完事了,動腦想這么多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得動手。此時的沃利也如此,進入思維神速化又有什么用,反正現在柯文才是話事人,自己只需要邁開雙腿跑,然后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還是跑吧。
“踩點都踩了半個月,是時候該動身了,不過先說好,我們有可能跟老朋友對線哦,你確定自己不會被認出來嗎,還是說,我一個人解決就好了。”
轉過頭,柯文看著在曼哈頓區屹立的那座名為古德游戲公司大樓,自然也清楚這是新神的大本營。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這個之前有過慈祥奶奶這位天啟星新神掌控的公司,雖然在至黑之夜大事件后退出了人們的視線,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柯文反而注意到,如果有哪個可以作為天啟星這幫家伙大本營的話,也就只有這里了。
“哈,如果只是這個的話,那就不需要你擔心了,我可是最會使用神速力的極速者,至于打架的話,沒事,只要我把衣服一換,誰也不知道是我干的啦~”
“呵,隨便你啦。”
對于沃利的炫耀,柯文只能無奈一笑,接著,兩人也隨著人群,隱沒在人潮中。
夜,古德游戲公司總部,內部密室里,從哥譚市離開的迪薩德也出現在密室里,與之一塊存在的,還有負責這次達克賽德神格侵蝕計劃的荒原狼。此時的迪薩德,正在那用母盒播放著之前在哥譚發生的一切,包括柯文和迪克合體,在韋恩企業大樓那里,以黃金羽翼之姿將擁有著極限永恒太陽形態的埃利奧特一腳踢爆的場面。
“納新諾市,哥譚,他已經解決了兩個,奪取他的騎士之力似乎沒有任何用處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整他啊。”
迪薩德面色有些難看,畢竟看著本該在自己等人安排逐漸黑化的柯文,卻以強悍的力量,不斷奮戰的姿態將陰謀粉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好兆頭。只是對于迪薩德的指責,荒原狼并沒有任何動怒,依舊看著這顆浮在自己面前的母盒,那上面代表著Faiz和W的符號已經點亮,而他只是看著母盒,在那說道。
“不用這么緊張,迪薩德,現在他有多大希望,到時候就會有多大的絕望,一切還沒成定數,你比我聰明,但好像比我悲觀多了,這樣可沒法完成階段二啊。”
“你聰明,你樂觀,那你倒是告訴我,接下來怎么做!”
“別急啊,這場游戲參與的可不止我們雙方,還有人在幫我們呢。”
“你想說誰。”
“你看著就是了。”
深夜,紐約,世界聯合國大樓,再次與五常代表論戰了一天的神奇女俠戴安娜坐在那里,看著電視中播放的新聞。在看到自己的愛人布魯斯·韋恩在鏡頭前說著哥譚的災后重建,這才露出輕松的笑容。發生在哥譚的事她并不是不知道,但就如同超人因為天啟星的那個卡利巴克插手了而無法過來一樣。
戴安娜在準備離開時,也被瑣事纏住了,她在聯合國大樓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自己那些天堂島的族人尋找一個新的棲身之地。曾經的天堂島在至黑之夜中,因為自己和死去的弟弟伊阿宋戰斗的原因,被她的父親宙斯給摧毀了。天堂島的摧毀,對于棲身于天堂島的亞馬遜女戰士來說,即是一種削弱,也是一種自由。
沒有了天堂島的神力庇護,那些棲身在天堂島上的亞馬遜女戰士就失去了長生的庇護,如同常人一樣,生老病死。就像戴安娜,作為半神血統的她,本身就是長生之人,但在至黑之夜中,她獻祭了自身作為半神的血統,來擊敗伊阿宋,雖然在最后,伊阿宋將自己身上的血液過渡給她,讓戴安娜依舊有著神力,但她也失去了不朽的資格,觸怒了宙斯的她,這份庇護自然也被收回。
但這樣也好,至少自己可以跟自己的愛人一同老朽,這樣想著的戴安娜在感到輕松之余,也在思考著明天與五常代表的會談該怎么進行下去。她所要的不多,就是一個讓自己族人能夠融入社會的地方,一個讓她們自由選擇未來的棲身之所。
仔細思量了一番后,戴安娜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出聯合國大樓。她現在需要放松一下,一杯酒,一份美食,都可以讓自己這一夜睡的更舒服點。而就在戴安娜走出聯合國大樓的時候,一只藍色的蝴蝶從她身后經過,輕輕扇過的藍色羽翼帶著某種不知名的波動,以戴安娜作為媒介,開始勾連著某個不知名的空間。
很快的,正在路上走著的戴安娜也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壓抑,原本無云的夜空被陰云籠罩,厚重的云層如同城墻一樣朝著下方的城市壓了過來。這樣的威壓也讓戴安娜感覺到不對勁,她感受過這種威壓,也明白這種威壓來自于哪,來自于誰,但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是現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不可能的!我已經用我的神血作為代價抹平了一切,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神態有些失常的戴安娜看著天上的陰云,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才對。但天上的陰云并沒有因為戴安娜的失態而驅散,濃厚的陰云聚集在紐約上空,隨著藍色的電光閃過,一道落雷就這么劃破云層,落在了紐約的中央公園。好在此時已是深夜,中央公園早已空無一人,隨著這道落雷落下,在草地上打出一片焦黑的坑洞,三道人影也從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環視著這座世界知名的大城市,沉默了良久,才說道:“人間,又污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