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趙佗的回應,周清還是滿意的。
現在看上去雖然很稚嫩,可……誰又不是從那個層次過來的,行至趙佗跟前,面上笑意閃爍,屈指一點,手中的那個白玉丹瓶落在趙佗手中。
“這是……?”
趙佗連忙伸手雙手將丹瓶接下,此物……莫不是丹藥?
“你所修為本侯留在護國學宮的九大秘法之一,《血煉玄元》是本侯所創的一門功法,專門為武人打造的功法,很適合戰場殺伐。”
“戰場之上,天地元氣混亂,而此法能夠強力將混亂元氣納入體內,不損修為,卻有損肉身,若無上好的沐浴藥物輔助,壽元根基有礙。”
“這是一瓶本侯所煉制的易筋丹,其上還有易骨丹,只是按照你現在初入先天的層次,這一瓶易筋丹怕是須得兩年才能夠用完了。”
對于瓶中的丹藥,周清給予介紹著,當初留在護國學宮內的九門玄功,其側都附帶有劍法、槍法等等,于自己而言,順手而為,對于那些初學者來說,怕是有些難。
《血煉玄元》圓滿大成,可為化神已然足夠了!
“多謝武真侯!”
聞武真侯所言手中易筋丹,聽其名,就知道具體的效用,原本自己還有專門的藥浴之法的,可是相當麻煩,而且隨著自己現在初入先天,一些普通的藥材無用。
但自己又沒有太大的財力,如今武真侯賞賜自己這瓶易筋丹,當得大用,面上一喜,再次深深一禮。
“公子!”
“有咸陽文書至!”
趙佗是自己用心培養之人,修為的提高自當為好事。
剛要讓趙佗離去,在天水城整頓一二,便是前往隴西狄道,廳外,一襲翠藍色裙衫著體的云舒緩步走進,如瀑一般的秀發梳攏墮馬髻,垂落脖頸之前,踏步云紋軟鞋,頗為素雅。
“咸陽文書?”
周清聞聲,揮手一招,云舒手中的文書便是落在手中。
隨意撕開穩固的火泥,拿出里面的文書,白紙黑字,內容倒是不少。
“哦,有點意思,李牧為趙國統軍大將軍,算算時間,九日之前,已經和王翦在井陘口交手過一次了,雙方互有損傷,并無戰果落下。”
“趙佗,看來,接下來真的如你所說,要僵持下來了。”
“秦趙交戰,北方的匈奴怕是坐不住了,趙佗,你明日就帶著本侯文書前往狄道吧。”
視線落在手中的文書上,一目十行,上面所有的內容落在眼中,閱覽完畢,周清微微一笑,看來……李牧也知道形勢強弱的。
可是現在……秦趙交戰的消息傳出,自己既然知道了,那么,其余有心之人也會先后知道的,隴西兩郡這里要不安穩了。
自己閑逸的時間也是不多了。
“喏。”
趙佗沒有遲疑,聞武真侯口中之語,也明悟現在的局勢。
隨即,并未在府邸中多做逗留,轉身離去。
“公子,隴西這邊也要打仗了?”
跟隨在公子身邊這般久,云舒雖然自忖不比芊紅姐姐他們聰慧,也能夠猜的出來,而且對于這一點,公子也提過一二。
伴隨口中清脆之音,秀麗的容顏上略有些詫異。
而后自顧的行至廳內一側,那里窗前的火爐之上如今火焰仍存,自己先前在忙碌別的事情,公子這里的茶水也無人添上。
“快了。”
“雪姬怎么樣?”
周清點點頭,看著云舒的動作,倒是想起昨夜侍寢的雪姬,雖然雪姬的修為仍是化神絕顛,然近來其將火魅術也修煉至極深的層次。
配合本體的冷艷無雙,氣息相融,多了一絲別樣的絕世風情,昨夜倒是多了一絲興趣。
如今已經臨近巳時了,似乎還未醒轉。
“雪姬妹妹正在梳洗,待會便可來服侍公子了。”
提及這一點,云舒便是有些淺淺的埋怨,現在自己的修為距離先天巔峰也不算遠了,可是……哼,自己可是跟在公子身邊最久的人。
“不出意外,接下來本侯可能會在這里帶上兩三年,云舒,接下來你就在府中添上一些人手吧。”
周清面上淺淺一笑,于云舒的小脾氣自然知道,不過自己也是為她好,待到先天巔峰,自己便可助力她一夜奔至化神小成,在花費些許時間,便可達至化神巔峰。
不然,要多花上許多世間,云舒的修煉向來緩慢的。
“是,公子。”
聞此,云舒秀首輕頷,近幾日,隨著天水城逐漸熱鬧起來,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公子身邊一直有自己和雪姬妹妹服侍足夠了。
其它之人需求不算多,但時間長了,還是要多些為好,畢竟武真侯府畢竟地位使然。
郭開前往北方邊軍頒下王書,不幾日,李牧便是留下應對北方匈奴的兵馬,帶上親衛,直接南下井陘口,直對秦國上將軍王翦中軍。
同一時刻,為了使得李牧更加的孤立于趙國朝野重臣,郭開思忖一二,便是派遣韓倉,親自押送糧草輜重,以為宣撫之人。
當其時,年近四旬的韓倉第一次以趙王王使身份出邯鄲,身披紅袍錦衣,乘坐駟馬王車,前后兩個千人隊護持,旌旗獵獵而來,威勢赫赫幾若王侯。
待趕至井陘口前,得到軍中司馬傳言,大將軍已經前往太行山其余要地勘察,聞此,韓倉頗為不悅,數年來,邯鄲之內,還沒有人敢駁斥自己的面子。
但礙于假父的吩咐,算是沒有與之計較,但……李牧此人著實不堪大用。
無奈之下,只好在遠離井陘口戰場五十里開外的一處丘陵山谷之所扎營等待,三日之后,才再次有軍中司馬傳音,大將軍歸來。
“他……他不迎接王使?”
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趙王王使,在外行走,縱然李牧為大將軍又如何,也得俯首,可是……現在李牧所為算什么?
“大將軍正在勘探戰場,等候王使。”
軍中司馬鄙夷的看了韓倉一眼,身為男子,如今看過去,比女子更為妖艷,實在是令人作嘔。
“豈有此理,他敢蔑視趙王?”
韓倉大怒,尖叫之音而起,不復正常男子渾厚之音。
假父之言,讓自己盡可能的結交李牧,哪怕李牧給予自己再大的難看,可是韓倉覺得還是得讓李牧知曉什么是規矩。
須得讓他知曉趙王王使的分量。
旋即,就仍舊在丘陵山谷停留,又派出侍者親自下令李牧,令其在明晨卯時之前勿須趕來領受王命。
是夜,韓倉心情郁悶之下,吃完飯食之后,左右看了一眼隨伺的侍女,嘿嘿一笑,便是帶著走進密林,欲要效法大王野外趣味。
正興致盎然之時,天地間,嗡鳴聲而起,暴雨大作,谷底一面山體直接在初夏洪流中崩塌,將扎營于此的韓倉所行車馬盡皆的卷入其中。
若非韓倉在野外,怕是也無性命,雖如此,雷聲滾滾,韓倉也是嚇的面色蒼白,天色剛有些微明,便是被侍女抬回營地。
看著山谷內所有的一切蕩然無存,韓倉后怕不已,渾身更是戰栗,及至大將軍李牧帶人前來,卻是一點張牙舞爪的氣勢都沒有了。
得知此處山谷洪流,李牧率領一隊車馬而來,雖未曾見過韓倉,可是耳聞不少,此人比起郭開似乎更為可惡,對其沒有任何興趣。
看著遠處衣衫襤褸的韓倉一行人,沒有多言,也沒有多問。
“一輛牛車,一個十人隊,將其送回邯鄲!”
冷語而落,直接翻身上馬,返回前方的中軍幕府之內,如今秦趙交戰,自己哪里有心情和韓倉在這里糾纏,更沒有興趣在此地停留。
“將軍,王使昨夜受寒,如今正需要軍中醫者救治,否則會有性命之危!”
見狀,一位衣衫仍舊有些殘余污垢的侍女近前,略有哭泣之音落下,攔在那中軍司馬的車前,近些時日,自己等人只記得中軍司馬。
“王使命貴,邊軍醫者拙劣,還是回邯鄲救治吧。”
中軍司馬也沒有給韓倉等人好顏色,冷笑一語,亦是翻身上馬,跟上大將軍的車隊。
半柱香之后,韓倉雙眸恨意無窮的看向李牧等人離去所在,又看著李牧留下的牛車與十人隊,怒火中燒,沒有出言,乘坐其上,返回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