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是誰!”
“今日救了我一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臨淄的事情,他知曉。
自己尋找嫣然姑娘的事情,他也知曉
此人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無論如何,他救了自己為真?
好端端的為何救自己?
此人并非醫家中人,直覺告訴自己,此人也不是那種慈悲憐憫之人,救自己……定然有其余的深意。
勉強一禮,自己記下來了。
他日,自己會有所報的!
“哈哈哈。”
“快人快語。”
“我很欣賞你的性情,你如此年歲,就自創種玉功,有聞天宗玄清子還高贊于你。”
“很不錯!”
“很不錯!”
“我救你……,的確有私心!”
“這……很公平。”
灰衣人大笑。
蒼璩的行事作風,自己自然知曉,他在臨淄所為,自己也清晰明了。
那些女子所死的確很悲慘,可是……相對于一些事情,那些女子還是微不足道的。
這就是殘酷的世界!
“這的確很公平!”
蒼璩亦是淺淺笑道。
這樣才是自己想要的。
“你……對于農家了解多少?”
灰衣人雙手背負身后,感知此刻蒼璩身上的氣息有所緩解,應該是丹藥之力了。
微微頷首。
順而,沒有遲疑什么,直接語落農家。
“農家?”
“你是農家的人?”
蒼璩本能疑問。
農家……對于農家自然了解很多。
好端端的此人怎么會詢問農家,莫不是和農家有什么關聯?
只是,灰衣人只是靜靜的看向蒼璩,并沒有什么回應。
“農家!”
“自春秋歲月神農子農家而立,六堂初始,便是一直到今日,一開始本為諸夏田畝耕種之人,為田畝更為優良而立。”
“后來,六堂做大,農家弟子涵蓋諸夏百業甚多。”
“田畝耕種之人!”
“風雅女客之人!”
“游俠之人!”
“刺客之人!”
“流亡之人!”
“讀書之人!”
“農商九流,龍蛇混雜!”
“農家注定要被秦國攻滅的!”
諸子百家,唯有農家發展的最為壯大。
無它,涵蓋的人太多太多。
百業都有農家的人,一舉而十萬弟子呼應,并不只是說說,而是農家真有這般力量。
自己能夠知道這一點。
始皇帝嬴政自然也知曉。
“農家的確不是最初的農家了。”
“地澤萬物,神農不死!”
“農家的人都是在大地上存活,秦國或許可以攻滅農家,卻滅不了農家所有人,如果將所有的農家弟子殺死,那個結果……很重!”
灰衣人沉默許久。
雙手背負身后,在小木屋內隨意走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農家……一開始真的的確只是為田畝為勞作之人。
神農堂!
無需說,那是農家先祖的一堂,最初的歲月,里面都是一些精通田畝耕種的農家漢子。
精通田畝上的各種百草,精通各種植株!
烈山堂!
最初,只是一些打鐵匠、庖廚之人在其中,兼具掌管歷法,精通歷法,給予田畝更好的助力。
蚩尤堂!
更是一些魁梧有力的漢子所在之地,他們修整田畝的好手,也是整修水渠,和外人爭奪田畝時的力量。
魁隗堂!
是一些精通耕種習作之人匯聚之所。
共工堂!
執掌水利,更好的讓田畝肥沃,長出更好的果實。
四岳堂!
執掌音律,非為高雅的音律,而是最合農家大眾閑暇勞累之時的音律,讓農家諸人得到耳朵的享受。
那是最初的農家。
歷經數百年,農家已經有了不少的變化。
最初的一切自然還在,只是太小太小了,現在的農家……多了一些其它的東西。
多了一些很危險的東西。
現在想要改變已經來不及了。
尤其,似乎也沒有給予改變的必要!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對于農家的將來,蒼璩沒有任何興趣。
農家的生死自己不關心!
自己在乎的是對方什么意思。
救了自己一命。
自己會有所報。
卻是……如果讓自己拯救農家?
那就高看自己了!
“農家!”
“在秦國攻勢下,的確難保,諸子百家……注定要淪為過往。”
“蒼璩,你需要付出的并不多,而且,也不是現在。”
春秋歲月,諸子百家便是紛紛出現,那是無序的時代,也是混亂的時代。現在諸夏歸于秦國,一切歸于有序和有法,諸子百家自然也要迎來變局。
“我想……你還是于我說的明白一些為好。”
不是現在!
付出的并不多!
這些話語聽上去和沒說沒啥區別,蒼璩自覺是一個很追求真實的人,眼前這人身份和農家不一般。
讓自己在未來付出?
還是說的清楚一點為好!
“哈哈哈。”
“農家……,秦國嬴政欲要攻滅農家,自然是因為農家是一個不穩定的存在。”
“他要滅掉農家,并沒有什么。”
“而且,農家完全可以接下來避其鋒芒!”
“然則,一些事情,并非那般簡單。”
“農家,多年來就已經被外力侵入,雖為農家,內部也已經和你的傷勢一樣,亂糟糟一片。”
“那些事情……想來你也沒有興趣。”
“即如此,那……你將來只要這般就可。”
灰衣人又是大笑。
看向床榻上的蒼璩,搖頭嘆道不已。
或許許多事情本來很簡單,可惜,又非那般簡單,農家之內,有著老朋友對于自己的期待。
也有老朋友留下的后手。
那才是農家的生存之道。
蒼璩!
此人……可用!
能夠同鬼谷弟子爭鋒而不落下風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那般簡單的,所以自己將他救下來了。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
一串奇特香草編制成的九顆精致之物,抬手扔給蒼璩,話語不絕,說道蒼璩真正感興趣的事情。
說了許久。
蒼璩只收接過那串九顆香草事物,面上更為奇異,此人是……!
是他!
他救了自己!
為何不去自己做?
沒有出聲,只是靜靜聽著。
他救自己一命,自己幫他做一件事。
很公平!
這也是自己的道理。
一陣兵刃的清脆碰觸之音傳來。
兩道盡皆靈巧的身影不住騰挪身法,各自手中持有長劍,剎那間,便是過來數十招。
雖沒有威勢凌冽之感,動靜之間,已然劍招精妙。
二人,一男一女,年歲都不大。
男者,十四五歲的樣子,著不為華麗的麻衫布袍,手持一并形體略有奇異之劍。
腳踏方圓,陰陽動靜,一劍揮出,進退有序,一式式劍招各有百家之法,或有道家的太極婉轉,亦是有儒家的中正醇和,亦是有墨家的守御有道。
體表閃爍淺淺的黑色玄光,看著面前的少女,面上不住的歡喜,身法、劍法更為之飄渺有神。
女者,年歲略小,也有十二三的樣子,著一襲精致的水藍色群山,五官精致如盛景,紫芝眉宇靈韻十足。
“天明師兄!”
“你的劍法怎么哪一家的都有?”
“道家的!”
“儒家的!”
“墨家的!”
“鬼谷的?”
“還有一脈……是殘劍大俠他們的?”
施展著師尊自創的五行劍法,陰陽五行,相生相克,正行一脈,逆行一脈,陰陽歸一,可入玄關。
這套劍法……自己已經很純熟了,威能上不用說,師尊言語,就算不如楊朱一脈的壬丙劍法。
也只是遜色一等。
很適合現在自己的修為,如果修煉壬丙劍法,怕是化神圓滿,也就堪堪小城。
無論如何,現在也是化神修為了,卻是……在天明師兄面前,劍法恨恨的被壓制了。
欲要尋求破解之法,天明師兄卻是在一瞬間變換另一種劍法,沒有任何掣肘,沒有任何遲緩。
宛如一體的劍法。
召水一雙水韻之眸看向天明,實在是驚訝天明師兄的修行。
“看似不一樣。”
“實則都是一脈的劍法。”
天明又是一劍劃落。
此為儒家純正至極的君子劍,劍氣隱現,一絲絲浩然正氣更是沉浮,并不遜色儒家弟子親自施展。
“水中火蓮!”
召水持劍,也是一劍劃出。
當其時,道道劍光碰觸,天地元氣微微震顫,方圓數丈區域為之異響。
“嘿嘿。”
“召水,你修煉的可真快!”
君子無爭,一劍封鎮。
將召水的劍光壓制,進而湮滅于虛無之中。
順而,身法騰挪,手中的奇特長劍變化,一道尺狀的黑色事物握在手中,看著好久好久不見到召水。
心中的歡喜如潮水滾滾涌出。
心中的喜悅如旋風逐步釋放。
一晃都快有兩年沒有看到召水了,如今……召水生長的真漂亮,真美,和母親傳來的文書所語一樣。
心臟為之劇烈的跳動,單手摸了摸腦袋,沒來由的笑著,自己真的很高興。
自己的運氣也不錯,在農家弟子的消息提醒下,進入燕南地不久,便是得知嫣然姑娘她們具體的下落。
今日,便是碰上了。
還未細說什么,召水便是和自己動手了。
自己可以感覺到,召水也是歡喜的。
“傻樣!”
“就知道傻笑!”
都快兩年了。
天明師兄才想著尋找自己,自己……很生氣,以自己現在的初入化神的修為,應該可以給天明師兄一點好看吧?
想不到,天明師兄現在的修為更高了!
自己也不是對手,一如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天明師兄,他的修為就比自己高,現在還是一樣。
收起手中長劍,瞥著天明師兄此刻頗有些憨傻的模樣,俏麗的面上微紅,忍俊不禁。
旋即,輕哼一聲,秀首昂揚的走向師尊。
傻樣!
就知道笑!
沒一點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