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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歡快自在!
不僅僅歡快,還無比的高興,無比的開心,無比的驚喜,無比的興奮,尤其……這場雪勢明顯今兒停不了。
明兒也難以停下。
以多年來居住于咸陽的經驗判斷,應錯不了,縱有誤偏,也不會很大,如若雪下半個月、一個月,更入心了。
思忖此,面上的笑意更為擴散。
說著,復歸先前的位置,取過朋友已經再次斟滿的酒水,再次一飲而盡,今兒還要大喝一壇!
一壇不夠,那就兩壇!
實在是……痛快!
“關中、咸陽這一次的確遭災了。”
“咸陽城內,昨兒因冰雹子砸死的不少于數萬人,具體多少也不清楚,基本上沒有房屋樓閣是完整的!”
“那樣的冰雹子!”
“沒有見過。”
“史書之上,也很久遠了。”
“咸陽城如此,關中之地……也不會很好。”
“那些冰雹子也太大了,落在人身上,普通人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直接身死,腦袋都直接碎掉了。”
“稍大一些的冰雹子,化神武者也難以抵抗。”
“咸陽宮,也是一樣,有聞嬴政還因此病了,近年來,嬴政的消息中,生病的消息多了一些,倒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他都快五十了。”
“也該去了。”
“也該死了。”
“他的那個驪山陵寢,還在建造,都建造數十年了,還在建造,耗費那么多的人力,還在建造!”
“那么大的地方,放了那么多的寶貝,就埋葬他一個人,真是……無道昏聵之人!”
與列之人頷首一語。
關中、咸陽出現這樣的災情,于他們而言,不算是壞事,還是一件好事,災情越大越好。
反正死的基本上都是秦人。
損傷的也都是秦人,不是他們的人。
關中、咸陽更是秦國的土地,不是他們的國土。
這里的災情,自然是越大越好,如若昨兒的冰雹子持續一個時辰,那……就真的是昊天睜眼了。
那么大的冰雹,落下一個時辰,想來可以將整個關中咸陽之地摧毀吧?
期時!
天下事,就不一樣了。
惜哉。
冰雹子落下的時間太短,雪勢雖大,卻沒有冰雹子有威力,雪再厚,也難以將人壓死。
咸陽宮!
從那里傳出來的一些消息,咸陽宮的許多殿閣也被砸破了,唯有嬴政所待的興樂宮之地,有人護持。
無礙、無憂!
他倒是運氣好。
雖如此,好像也傳出他病了,病了一段時間,具體真假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嬴政的身子不若往昔。
不如數年前康健。
這也算一件好事。
算起來,他快五十了。
天下間,能活過五十的人不多,秦國歷代國君、秦王……活過五十歲的人不多吧?
這么算起來,嬴政距離死也沒有多遠了。
他接下來就死,更好了。
也省了諸般事。
惜哉,咸陽宮內具體的消息不好打聽,也不好判斷,保不齊就是一些假消息。
數年來,那樣的事情很多。
“哼!”
“驪山陵寢之地,等著吧。”
“嬴政都快五十了,再活又能活多少年?和當年的昭襄王一樣壽數?不太可能。”
“無論那些消息真假,嬴政的身子就是不太好了,沒有以前壯實。”
“反正早點死,早早的聽到好消息。”
“驪山那里,到時候將它挖開,將里面的好東西全部取走,將他的的墓穴棺槨直接扔出去。”
又一人出言,喝著酒水,吃著面前的飯菜,說著驪山之事,那里的陵寢之地……都建好多年了。
至今都沒有建好。
嬴政想要死了之后,還好好過活,不能夠,非得將那里直接挖開,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取走。
那樣的一個人。
禍害諸夏。
有何資格住在那里?
數十年的時間,勞民傷財,所用的民力多從山東諸郡征調而來,真是不把山東的人當人看!
該死。
嬴政該死。
“驪山陵寢!”
“似乎……本該十多年前就建好的。”
“因秦國一天下,嬴政小兒覺王爵諸侯禮儀不足以配上他,便是讓人將陵寢擴大數倍。”
“還要在地下陵寢修建六國王宮,陪葬咸陽宮。”
“嬴政!”
“暴虐之君。”
“貪婪之人!”
“無道之人!”
“無恥之人!”
一人低語。
驪山陵寢那里……有許多許多的山東諸郡之人,征調而來,為修筑驪山陵寢助力。
每一歲都至少有一二十萬人在那里。
只為將陵寢修建的更好些,這樣的人……都已經死了,陵寢修筑那般又有何用?
根本是無用的。
“嘿嘿,咱們有不少堪輿家的朋友。”
“等著吧。”
“等嬴政了。”
“早晚將他的陵寢挖開。”
“找出他的尸骨,暴曬天下,哈哈哈,想著那一日……心中就痛快,諸位兄弟,喝,喝啊!”
“這般天候,想要出去活動活動是不能夠了。”
“唯有好好待在這里吃酒了。”
最先出聲的那人將面前案上的一只肥雞撕開,取過肥美的雞屁股,便是大快朵頤。
別管驪山陵寢那里如何,現在……那里人很多,還有秦國的精銳兵士守護著。
將來就不好說了。
將來就有機會了。
嬴政肯定活不了太久,他們還有時間的。
期時,將那里面的東西全部取出,全部歸于山東諸地,也算物歸原主,也算物盡其用。
“嘿嘿,這個可以。”
“嬴政若死,他肯定會將許多好寶貝放在里面,都是秦國多年來從山東諸國搶奪的。”
“當取出來。”
“呼……,這個酒水還真是有勁,渾身上下已經燥熱了,若是此刻有兩個小美人就好了。”
“可惜,現在出去不便。”
一人以為然。
秦國!
千百年來,僻處西陲偏僻之地,如何有好東西?如何有好寶貝?不都是從山東諸國收羅來的?
不都是搶來的?
得了那些東西,于他們將來的一些事情也是頗有助力的,也算嬴政他有些用處。
彼此舉杯,將溫熱的黃酒一飲而盡,酒水不為濃烈,卻頗為特殊,這般天候……已經熱起來了。
忍不住從案后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裳,行進窗戶之地,寒風迎面而來,感覺很好。
“待夜幕降臨,咱們就能出去了。”
“那些猛火油都準備好了?”
“也難為秦國那些人有心思,黑乎乎的猛火油,竟然變得澄澈不少,燃燒起來,很有威勢。”
“嘿嘿,正合今日所用。”
“風雪助勢,應足以掀起不小的動靜。”
“幾處合力,整個咸陽大亂不難。”
“這場冰雹子、風雪落下,災情不小,若是任由嬴政和李斯他們施為,還真可能將災情快速定下。”
“這樣可不行!”
“只要咸陽亂,關中之地就不會平穩。”
“要么不動,要么讓咸陽大亂,昨兒已經說好了,不知道他們那里準備的如何!”
如今剛過午時,距離夜幕降臨不遠了。
也就一兩個時辰而已,很快的。
這般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災情落在秦國,豈非上天給他們的機會?
自秦國一天下之后,他們一直在等待機會,惜哉,一直都沒有很好的良機。
什么是很好的良機?
那就是要么不動,要么就要有很大的收獲和結果。
就要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多的結果。
如今!
就是良機。
昊天助力,咸陽內外,一片亂象,雪勢落下,亂象……看起來不顯,那是被秦國以莫大之力壓下去了。
死了那么多人。
損失了那么多的財貨。
醫者何在?
各種各樣的吃食何在?
昨兒為了屯一些酒水、酒肉之類,都耗費不小的力氣,何況普通人家,那些人會更艱難!
這就是機會。
機會來了。
就要抓住。
否則,就太辜負昊天了。
外面的雪勢還是很大,也是很好的遮掩和助力,就看今晚的事情如何了,若可……過幾日,還可再為之。
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關中、咸陽這么快平穩、平定、安寧下來,都是一些秦人居多。
這么多年來,秦國給山東諸國帶來那么多的苦難和恥辱,現在……也該秦國自己嘗嘗了。
“應該無礙。”
“咱們彼此相連都是單獨的,就算有一二被發現,也不影響全部。”
“這么大的雪,再加上火勢,太妙了!”
“若是將整個咸陽付之一炬,就更好了,可惜,咱們的東西不夠,人手也不夠。”
“真真可惜了。”
咸陽這里的同道不少,平日里幾乎沒有什么聯系,現在就是大用的時候,當落于最好的機會上。
昨兒事發之后,已然良機。
便是快速相連。
一直都在準備之中,今兒傍晚就是行事的時候,咸陽大亂,關中就不會安穩,天下也會有動靜。
這場冰雹子落下的區域很對。
就該落在咸陽。
就該落在咸陽宮。
只是,從昨兒開始,黑龍江和咸陽內外一些其它力量就對咸陽戒嚴,若然有動,怕是不為全部有成。
卻也無礙。
四處有動,那些人也難以將事情速速平下。
期時,伺機而動,也有更多更大的動靜。
這么好的機會,要么不動,要么就將咸陽好好的鬧一番,若是那些黑龍軍等人無力。
過幾日,再送嬴政一份禮物。
咸陽有亂。
關中之地,同樣可有動作。
不求將秦國的根基徹底撼動,也得讓嬴政知道他們一直都在,雖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
他們,在!
一直都在!
他們一直都在找機會。
嬴政,等著吧。
毀滅他們的家國,奪走他們的土地,奪走他們的財貨,奪走他們的一切,那些種種,都記得。
將來都會一一拿回來的!
“事情會有成的。”
“咸陽承平這么久,那些人只怕連戈矛都不會拿了。”
“咱們,會有成的。”
“一定會有成的。”
事情還沒有做,如何就有這樣的話語?
一定會有成。
一應具備,只差時間了。
“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被提前相召回咸陽,昨兒咱們都看到了。”
“他!”
“他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他出現在咸陽,是否會影響咱們的行動?”
“哼!”
“好好的道家弟子不做,不去好好修行,非要摻和諸夏的事情,非要摻和咸陽的事情!”
事情有成與否,還沒開始,都不好說。
咸陽。
也多了助力。
一大助力。
那個道家天宗玄清子,也是秦國的武真郡侯,地位尊崇,身份尊貴,先前,一直都傳在海域深處,尋找海域仙山,煉制出長生不老丹的。
江南之地。
也的確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現在回來了?
回咸陽了?
他的行程,也在消息之中,應該還有兩三日的,現在就直接回咸陽了,嬴政急召!
讓他參與處理咸陽眼下的災情?
這個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玄清子。”
“到了這一步,咱們都做好了準備,無論是誰前來,無論是誰插手,都阻攔不了咱們。”
“唯有,將事情做的更加無缺了。”
玄清子是誰?
自然都知道。
于他當年的許多事情也都知道。
他若是摻和處理眼下之事,的確不好說,若說現在就退卻?也不能夠,事情……都準備好了。
“唯有如此了。”
與列之人相視一眼,皆微微頷首。
別說玄清子來了,就算黑龍軍此刻殺到跟前了,一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的。
“若是能夠因這次關中咸陽之亂,斷掉箕子朝鮮的麻煩就好了。”
“那個葉騰!”
“真真該死。”
“背棄自己的家國,攀圖富貴,臨走了,還要給箕子朝鮮帶去那么大的麻煩。”
“這場冰雹子還是太小了。”
“這場雪還應該繼續下,連續下半個月、一個月,箕子朝鮮肯定無礙了。”
圍坐擺滿吃食酒水的長案,諸人繼續言談。
現在。
愈發覺這場關中咸陽的災情及時。
可惜,還非十分足夠。
“諸位兄弟無需想太多。”
“目下,咱們將手中的事情做好,就足夠了。”
“箕子朝鮮之地,有那么多人,不會輕易出事的。”
“若然葉騰真的要將箕子朝鮮剿滅,秦國,拼盡全力,也會讓它討不了好。”
“現在才過去十余年,不是百余年。”
“許多人都還在的。”
“許多事情,都記著的。”
“哈哈,諸位兄弟……,喝!”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
“咸陽之事若成,接下來咱們還有更大的事情。”
“這一次,咱們要給嬴政送一份大大的禮物,讓他永遠難忘的禮物,不過,性命安全也為上。”
“若可,遇到危險,能避就避,就走就走。”
“實在走不了,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這些年殺的人,也夠本了。”
“繼續殺,都是賺的。”
窗內的暖意更為蕩開,酒香菜香夾雜其中,推杯置盞之音不絕,痛快品飲,暢快言笑。
窗外。
風雪如舊呼嘯天地間,紛紛揚揚的雪花不住飄落,壓下一處處城中亂象狼藉,壓下一道道無序嘈雜亂音。
虛空俯覽,入目皆白,唯有一隊隊黑色的身影不住往來一條條街道,馬蹄之聲不顯,足印之形不存。
周而復始,不為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