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波旬的力量!”
未待浮屠羅空四人身上的奇特異象擴大,羅葉拂手間,便是一道道金色光束加持在四人體表,瞬間隔絕一切外在侵擾。
本尊的真界本源也是隱隱被引動,有些不穩,當即涅槃鎮壓,光明擴散,將擾亂、障礙之力攔阻在外。
目光一轉,落于道家天宗曉夢子身邊的另外一人身上。
也見過。
也知曉一些消息。
似乎是天宗玄清子身邊的女子,所修有些像天魔波旬的力量,雖非極其強勢,卻是一等一的詭異莫測。
昔年,世尊欲要證就無上正覺,欲要證就無上大光明、大自在、大智慧之時,就遇到天魔波旬的力量攔阻。
甚至于還給世尊造成不小的阻礙。
最終,世尊將其鎮壓。
數百年來,孔雀之地,也有一些波旬的殘缺修行,皆不為強大,每每發現,很快就會被鎮壓下去。
而今。
這個女子身上的氣息,不弱!
已經臨近大尊者境界了,甚至于隨時可以踏足這個境界,她……似乎也能即刻踏足這個境界。
倘若真的踏足這個境界,以剛才那般力量對自己真界本源的擾動,或許也是一大麻煩。
焰靈姬!
她的修行若是大成,只怕……,除非將世尊萬千法門真正修行的得其精髓,否則,欲要抗衡,多艱難。
羅空四人,一個照面,尚未交手,便是被動亂心神,真界都不穩,真要交手,怕是三五個回合就會被擊潰。
縱是因羅空四人受傷的緣故,那女子一身修行,著實獨到,自己的真界都隱隱顫動。
其力,足以對自己造成不小的威脅。
“天魔的力量!”
“魔羅之力!”
浮屠羅睒四人大驚失色,在羅葉大尊者加持己身的同時,也快速的運轉真界本源,守住光凈之心。
是天魔波旬的力量。
尚未交手,都有些失去對于一體本源的掌控,真界都不穩了,對于四方天地的駕馭都淡了很多很多。
“麒麟一族請來的人族助力,熟悉的氣息,九州道家的傳承。”
“不愧是道家的傳承。”
異象不顯,真身伸展,真空之下,先前巨大體型橫空數十丈,而今不過丈許大小。
揚起修長的博精,腦袋一轉,聽得麒麟一族所言,幽暗輝光閃爍的雙眸看向新來的兩位人族。
一位很強。
其年歲倒是不大,生命氣息雖淺卻宏大,清靜之中,自有高山海域隱匿其下,另外一位,實力也相當不錯。
“天地四靈,名不虛傳。”
曉夢立于虛空,懷抱無塵劍,一動不動,銀眸眨動,只是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焰靈姬環顧四周,多有遺憾。
來的好像有些晚了。
實則,也不晚。
只不過,剛才到來的時候,那位浮屠的大尊者正在同玄武一族的大尊交戰,手段極其強猛,自己難以摻和。
曉夢也沒有出手。
本想著若是玄武一族的大尊難以抗衡浮屠大尊者的手段,她們再出手的,想不到玄武還挺強大。
連浮屠大尊者施展的那般手段,都扛下了。
曉夢剛才都說浮屠大尊者的手段,就算是她也得極力抗衡,結果還未可知,而玄武大尊……通達太虛星辰,直接擋住了。
著實……不凡。
相對于玄武一族,麒麟一族則凄慘許多,四周方圓數十里的區域內,受傷的有不少。
還有另外的一些異獸族群。
北方之地本為蠻荒、空曠、杳無人煙……,先前到這里的時候,都幾乎看不到什么異獸。
今兒,算是開眼界了,一下子出現這么多的異獸。
以玄武大尊展現出來的手段,麒麟一族……似乎對其都不是很了解,不然,也不會求援了。
遠處的虛空傳來一陣騷亂,一陣亂象浮現,一尊體型極其龐大的異獸麒麟調動內丹極致的力量,所過之處,一位位浮屠尊者、上人敗退。
反所被鎮壓、擒拿的異獸全部得復自由之身。
被施加降服法印之力的異獸,雖不能直接解開,也是將它們直接禁錮起來,由其余的異獸看押、看管起來。
“水尊,你現在忙起來了。”
“如今安心了?”
看向鋪天蓋地的異獸奔至此地,為首的不是水尊又是誰?沿途遇到異獸被追殺,直接就參戰了。
以水尊現在的力量,再加上平日里的琢磨,一身之力不為遜色,足堪應對那些人。
雖有浮屠尊者,不會是水尊的對手。
“多謝,多謝!”
水尊垂首,靈覺震空,簡單一語,便是身化流光,匯入族群之中,匯入先前的七尊異獸群體之中。
“放開它們身上的枷鎖吧。”
玄武的目光再次落于那位剛才同自己交戰的人族強者身上,聽麒麟一族所言,許多異獸都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控制了。
欲要解開,有些難。
“羅空,你等去施為。”
羅葉吩咐著。
“南無世尊。”
羅空四人雙手合十,頷首一禮。
事宜如此,已經難為。
尤其,這些異獸還有幫手了。
真要強戰,多難。
除非調動更多的力量前來。
然,保不齊這些異獸也有幫手,北方之地很大,異獸很多,更有……它們還請東震旦的人來助陣。
著實……。
以后再圖吧。
“陸豐這些年的動靜,朕都有所知的。”
“也非朕特意了解,卻也……知曉不少。”
“天明那孩子,小的時候,朕就很看好他,于其多有希冀,若然無那般事,帝國當多一位文武要事之才。”
“世事多難料。”
陸豐近在眼前,觀沿途愈發多的田畝、村落、房屋、雞鴨……,還有沿途被梳理相當有序的溝渠、道路……。
一應皆不錯。
輿圖而觀,陸豐是靠近海域的,以南不遠便是南海,若言陸豐是南海郡的最南部,也非如此。
觀其位置,四方緊要。
攥著手中不為勒手的韁繩,嬴政遙望極遠處的天青海闊之地,陸豐就在前面,欲要從身下一觀,還……稍稍有些做不到。
因麗兒的緣故,陸豐的一切,自己都所知,知曉的很詳細。
陸豐之地,當初只是一處空無一物的城池,其余……什么都沒有,民力屈指可數。
除卻郡府送來的一些輔助之力,再無其它。
如此。
天明帶著萬千機關城的墨家弟子來這里,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由一隅之地,其勢都要涵蓋方圓五十里了。
多年時間,陸豐之地的常住民力已經有兩三萬之多了,已經不少了。
民力之數,初始是艱難的,待一二十年過去,當有大變樣,若是四五十年過去,當翻幾番。
這里的田畝開辟很多。
道路修建不少。
挖掘的溝渠將田畝山林一一貫通。
還有屬于陸豐本地的特色之物。
碼頭也有修建幾處,海域物產多豐富,咸陽之地,都有來至于陸豐的咸魚、海鮮之物。
一切皆好。
固然有南海郡的特別照顧,更多則是天明自身。
那孩子,自己對其并無什么心思。
麗夫人對自己多誤解。
若是天明愿意,將來他可以成為大將軍,可以成為九卿中樞重臣,若是麗兒愿意,自己也會安排他位列侯爵。
王爵之位,將來也不是不可能。
數月之前,同郡侯相聊的王族子嗣爵位之事,再有一段時間,就可嘗試行之了。
只不過。
觀天明在陸豐所為,他……似乎無那般心意。
陸豐的十年時間,天明在前五年還是多忙碌的,還是多操勞縣域諸般要事的。
后面五年,則幾乎不太理會縣域之事了。
盡管不太怎么理會,而陸豐更為繁鬧之,亦是可見天明的手段,縣域的一些官員……也是不錯的。
接下來也都是可以重用的。
“陛下,人各有志,諸事難料。”
“天明非尋常人,心思有定,難以有改。”
“從其近一二年的動靜來看,還是頗為收心的,還是頗為明事的,于天明的那般抉擇,想來麗夫人也是喜歡見到的。”
“消息來看,天明離開陸豐之后,一路北上,沿途多有停留,數月時間,還在江南。”
“也是難得之事。”
周清在旁,含笑一語。
昔年諸事,自己所做無錯,荊軻所做也是無錯,天明的所作所為也是無錯,天地間許多事情,本就無所謂對錯。
真要一論對錯,那就復雜了。
“待在陸豐十年時間,也該在諸夏好好走一走。”
“那是好的。”
“還在咸陽的時候,麗兒都不住所言,天明該好好的走一走諸夏之地,松快一下心思。”
“墨家。”
“墨家的道理,有些意思,墨家的人,就不好說了。”
“那些墨家的弟子,看他們接下來的動靜吧。”
“墨家的一些道理,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只是,墨家祖師子墨子又有些將人世諸事想的太好了。”
“諸子百家。”
“昔年朕還在趙國的時候,還為太子的時候,還在觀政的時候,也曾一覽諸子百家百家之學,皆有精妙。”
“朕多喜歡。”
“因天子位,那些道理也只是喜歡。”
“用在治理帝國身上,大多數都難以為用。”
“法道,才是根本。”
“才是帝國興盛強大的根基。”
“法道!”
“法道雖好,也不能一成不變。”
“百多年前的商君所行之法,如今還在延續的已經不到一半了,其余的法道,則是百年來,逐步增加刪減的。”
“世間萬物,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
“帝國立下十余年,法道也是需要有些變化。”
“一些好的法道立下,起碼可以讓帝國受益多年。”
“只是,如何將一些法道變化,朕眼下還沒有真正想好,國府有擬定綱要,兩大學宮也有參與。”
“朕……還是有些難以抉擇。”
“嗯,朕……,呼……,剛才不知為何,突然感覺腦袋一昏……!”
“朕……。”
天明有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不太好干預,讓麗兒知道了,怕是要和自己生氣。
他的選擇,自己也覺很不錯的。
也很適合天明的。
天明能夠將陸豐治理成那般,足以明證天明的一顆玲瓏聰慧之心,就是蓋先生一路走來,也有夸贊。
天明無礙,麗兒安心。
自己也覺不錯。
至于墨家……,不為入心,陸豐之地的許多墨家之人,已經歸化于帝國了,已經不為大礙了。
他們,又能有什么大礙呢?
繼續為墨家弟子,則以后的諸般事都難料。
為帝國臣民,有自己的房屋宅院,有自己的妻兒子女,有自己的田畝,有自己的家畜……。
一切都是安心的。
只要他們安好,便不會有事。
另外一些從陸豐離開的墨家之人……由他們去吧。
語落諸般,言談諸般,入江南以來,郡侯一直在身邊,同郡侯言談,多有受益,可惜,郡侯的性子多憊懶。
法道!
是需要變化的。
從帝國立下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明白那個道理。
以前的秦法,多在富國強兵上,多在甲兵強盛、財貨充足上,那些并沒有錯。
現在的帝國也是需要,以后的帝國亦是如此。
只不過,行那般事的法子、策略要有不小的變化,如何變化?還沒有徹底想好。
帝國越來越大了,郡縣也越來越多,如何可以將帝國管轄的如臂揮使、得心應手……才是更加重要的。
如山東諸郡之地,總感覺帝國法道的施為遇到難題了,欲要將那些地方真正的歸心帝國,還需要別的手段。
只是一味的懷柔不足夠。
驀地。
后續之言尚未道出,嬴政抬手扶額,坐于高頭駿馬上的身子也不自覺左右搖晃,隱隱約,都有跌落之感。
身子本能的俯下去,輕撫鬢間的穴位,一時間,直覺渾身上下多難受,腦袋昏沉,六識都有些混雜。
“陛下……怎么了?”
周清大驚。
近距離之下,忙馭馬靠了過去!
怎么回事?
陛下正在好好說這話,怎么就突然身軀劇烈搖晃了,搖搖欲落,頭痛又犯了?
還是其它的緣故?
腦袋有些昏昏的?
不應該如此才是,早上的時候,醫者剛有替陛下診斷過脈搏,并無大礙,前兩日自己也有診脈。
陛下的血氣、精神……都是不錯的,這兩日也沒有過于勞累,飲食也是有序、足夠的。
怎么就……。
尚未同陛下有所言,便是一觀陛下的身子直接從馬兒上歪倒!
一時間,相隨前來的文武群臣皆驚慌失措,紛紛下馬,紛紛近前,神色慌張,驚呼不已。
明明正好端端的同郡侯說著話,怎么就突然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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