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任,嗯,我老公找的,就是那一天,啊,那多謝了,不不不,還是要謝謝您的!”
莫媛媛掛了電話之后,舒了一口氣。
“果然,世上還是講道理的多!”
拍攝婚紗的當天。
莫欣欣也一席禮服出現在了現場。
“二姐,你不是要回那邊的家么?”
“沒事,現在爸媽在那邊做客的!”
因為現場還有外人在,莫家姐妹倆在化妝間,說話的時候,也跟打啞謎一樣。
“爸媽怎么去那邊了?”
“因為老媽不放心唄!”莫欣欣半是甜蜜,半是無奈道。
甜蜜自然是因為家里人的擔心與關懷,擔心自己吃虧,關懷自己的日后。
無奈的是,自己明明是正常結婚,但是卻連一個婚紗照都不能拍。
就是一個輕車從簡的領了結婚證就算了。
更不說家族的那種傳統婚禮習俗了。什么廣邀四鄰,大宴賓客?那還是夢里想想吧。
看著自己妹妹,穿著婚紗,一臉幸福的跟自己男人。
莫欣欣就覺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幾年前,她在南世的商業街上,遇見妹妹妹夫時候,兩人恩愛的樣子。自己現在的心情跟那時候,何其相似。
都是一副特別想要打攪妹妹妹夫的心思。
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
張英夏現在的地位跟幾年前,已經遠遠不能比了。
以前還差點被人用‘碰瓷的名片’坑去簽約的兩人,現在就算是補辦個婚宴,都有無數的人,愿意來湊熱鬧。
莫欣欣心里千頭萬緒的時候,一邊的莫媛媛卻嚇到了:“爸媽去了那邊,那婚宴的時候,能趕回來嗎?”
“瞧把你嚇得,爸媽能錯過我的,也不會錯過你的!就是過去跟人家父母好好聊聊而已。明天就回來了。”莫欣欣笑道。
“那就好!”莫媛媛拍著胸口說道。
這時候,攝影師助理來問道:“新娘子的妝畫好了嗎?影棚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拍了。”
“微笑,發自內心,特別自信的那種!對!就是這樣!”
婚紗店的特級攝影師,不斷的說的各種各樣的指導話語,不斷的按著快門。
在一側的電腦上,同步傳輸的數據立刻出現在了屏幕里。
看著一對璧人,不斷的擺著各種姿勢,莫欣欣不自覺就帶入了自己跟自己孩子的爸爸,一會就看癡了。
眼瞧張英夏單膝跪地,舉著一個訂做的鉆戒,擺出一個求婚的姿勢。
莫媛媛卻覺得一點都不舒服。
那么好的男人,自己一個人就霸占了。不就是結個婚么?為什么還要男人來求自己啊?
再說了,別人結婚,是這么拍照;自己結婚,還是這么拍照,多沒意思啊!
莫三姐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見她奪過男人手里的鉆戒:“老公,你站直了,別動!”
張英夏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莫媛媛在一眾攝影棚里的工作人員的注視下,一臉嚴肅地說道:
“張英夏先生,我請求你娶我!”
隨著莫媛媛穿著婚紗,單膝跪地的求婚狀。
周圍的一眾工作人員,那真的是日了汪了。
這真的驚喜年年有,過年特別多啊!
現在年輕人,玩的都那么另類么?
被自己媳婦突然襲擊了一招的張英夏,正哭笑不得呢?
自然也顧不上旁邊一堆被喂了一噸狗糧的吃瓜群眾的心思了。
“胡鬧什么,趕緊起來!那有女的給男的跪的?”
“我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這兒正嚴肅著吶!你就不能配合點嗎?”莫媛媛努力繃著臉,以顯得自己一臉莊重:“張英夏先生,你愿意跟我狼狽為奸,攜手并進,共赴黃泉嗎?”
這話一出,張英夏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一邊觀看的莫欣欣一拍額頭,在心里哀嚎: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下場,這都什么跟什么啊?這么好的氛圍,這么莊嚴的時刻,結果冒出這么喜感的話語,妹妹,你今天是不是沒吃藥啊?
張英夏無奈的應道:“共赴不可能的,我爭取早點去,把那邊的房子安頓好,然后等著你,要是你努力努力的話,說不定你自己還在這邊大房子里住上十幾二十年,讓我在那邊干等著的!”
“好好說話!別說什么先去后去的。我這說的是現在!”莫媛媛不滿道:“你到底愿意不愿意?”
“好好好,我愿意愿意,趕緊起來!”張英夏哭笑不得地接過戒指,囫圇的往自己的手指上一套。趕緊扶著這胡鬧的娘們起來。
莫媛媛這才笑嘻嘻的借勢站了起來。
“爸爸爸爸,我也要這樣!”張妍妍過來扯著張英夏的褲腿說道。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這話一點不假。老媽不著調,張妍妍學的也特別快!
“我的小寶貝,你就別添亂了!”張英夏趕緊把孩子抱起來。
看著一眾工作人員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張英夏那是無奈的很。
攝像師倒是機靈的很,大喊道:“看什么看,趕緊換背景,客人時間很急的!”
眾人鳥獸散!
“我今天就不該來!”二姐一臉懊喪:“看著你們這樣,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太虧了點?”
“有什么虧的!”莫媛媛道:“你那位是什么人,說出去,嚇死多少人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愛是付出,而不是賭注!”
“嘖嘖嘖,我這妹妹,什么時候說話那么有哲理了?看你剛才說的,狼狽為奸,共赴黃泉!那才是你的正常水平!別以為在電視臺上了幾年節目,就覺得自己的文化提高了,在我眼里,你還是以前那樣!”莫欣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我老公說的!我借過來用用!”莫媛媛直接忽略了后一句,一臉得意道:“怎么樣?厲害吧?”
莫欣欣懶得理會自家三妹的瘋樣子。翻了個白眼:“幸虧媽不在這,不然估計你又得把高中課文抄個一百遍不可!”
這時候張英夏抱著張妍妍過來,莫媛媛立馬膩歪過去:“老公,我剛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張英夏還真有點心有余悸:“真的嚇到了!”
“真的?”
“真的!”
“那就說明效果不錯!”
“何止是效果不錯啊!”龔莎走過來,一臉佩服道:“簡直就是效果驚人!”
“沒錯沒錯!”同行的楊璇點頭道。
“你們也別添亂了!”張英夏羞惱道:“有什么事兒,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么事兒的!就是陳青那邊,聽說你要拍結婚視頻,就問需不需要讓李云他們幾個回來的?”
“讓他們回來干嘛?”張英夏奇道。
“趕著回來拍老板馬屁啊?”楊璇笑嘻嘻道。
“去去去,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這說的可是實話!”楊璇不滿道:“不光是李云,家明楚貞他們兩個還問你要不要伴郎伴娘的?”
“我就拍婚紗照,要他們干嘛?”
“不是吧?”楊璇瞪大了眼睛:“英夏哥,你是不是被媛媛姐嚇傻了?你知道現在多少人想忘你身邊湊么?你現在補辦個婚禮宴席的,別的不說,光是禮金都能收到手軟!”
“合著我拍個婚紗照,就得把酒宴給補辦了?這算什么道理啊?”
“那我不知道,不過就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您現在正是拉關系的時候,這樣聚集人的機會,是越多越好!沒見人家孩子滿月都要宴請圈里熟人么?這都是拉進感情最好的時候。”
“我最煩的就是這種變味的酒宴!”
“你現在在這個圈子里,就別說這些個“煩這個煩那個”的話,都是正常的交際應酬!”龔莎道:“當然,你要是沖著禮金來辦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沖著禮金?張英夏笑了笑,這東西能收多少啊,這都是人情,收了反倒是麻煩。尤其是萬眾矚目的情況下。
還不如不說什么禮金,就是穩當的讓人大吃大喝一頓來的簡單。這下,都是你們欠夫妻倆的人情。
當然,這事情,也就是想想而已,來參加的婚宴的人,自然都不是小氣的人。
你喊破喉嚨的說‘不必了’。人家也只當你是一種客套而已,該給的,一點都不會少。甚至會因為‘之前錯過了,現在能補上’的原因,會給的更多。
這次的婚宴,兩家的來的人反倒是不多,更多是圈內的人。
兩家的親戚,對于這類補辦的宴席,都是有點排斥。估計覺得小夫妻有點動機不純。不過張英夏也不在意的。
也由于來到人少,也給了少數來湊熱鬧的親戚,有了一些回去之后在一眾親朋好友面前,吹噓的資本。
因為實在出現的明星太多了。
天王天后各有兩個。剩下的一眾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明星,更不知多少。
當巨大的投影儀上出現了莫媛媛‘求婚’的照片的時候,婚姻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張英夏也在婚禮上見到了王蕾。這姐們是特地趕回來的。
照著她的話來說,不趕回來,搶到新娘子拋的花束,那是絕對不能善罷甘休的。
看著這個眼神里透著波瀾不驚,似乎已經放下一切的‘朋友’,張英夏忍不住抱了一下。
結果卻被王蕾親了一口臉頰。被莫媛媛笑罵說她耍流氓。
王蕾卻道這是回禮而已,張英夏送了她那么大一個禮物,還錢太俗了,只能用芳澤來試著還一下了。
張英夏道這個回禮還是算了,尤其是這時候,容易被起哄的。
不過他這話說完了。
一幫子閑的沒事干的人物,已經把他們圍住了。
金游飛拉著他那喊著‘我也要親’的小姨媽,不住的往后退,不過效果不大。反倒是被谷迎霜帶著靠近了張英夏。
范亞楠則是一首酒瓶,一杯不知道加了什么添加物的酒,嚷著讓張英夏試試一杯‘人生酒’!——酒里被他加了酸甜苦辣四味,象征著生活的各種情況。
張英夏看著那個已經被晃得渾濁無比的酒杯,瞬間被嚇得不敢喝酒的。
正巧褚志豪過來敬酒,就被張英夏拉過來頂缸了。
看著喝下那輩‘人生酒’后,臉部顏色變化,跟唱‘說唱臉譜’里顏色各異的群英像一樣的褚志豪。
張英夏特別慶幸自己沒喝到。
于是面色不善的看著范亞楠。
眾人也是一下找到了新目標,理直氣壯地開始懲戒范亞楠。然后范亞楠就用自己親身的經理,說明了什么叫做自尋死路,跟作繭自縛。
一瓶他自己弄的不知道混合的了什么東西的‘酒’,全被眾人給灌倒了他肚子里,聽過往后三天,他都是在廁所里過的。
十五過了,年也就過了。
正常的工作生活,也就開始了。
別看找王蕾拍廣告的廣告商多,其實,找張英夏的也不少。
不過一般的公司,都被張英夏給推了。
許多公司看在張英夏也是投資人的份上,也就不在征詢第二次。
當然,也有持之以恒的。
例如這個風姿社。每天他們的策劃總監,就跟上班打卡一樣。準時的到張英夏的工作室報道。
目的就是一個,磨耐心。不過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磨張英夏的耐心。
原本以為張英夏一個小青年,在人家這么一片持之以恒的拳拳之心的感動下。會內心有所松懈。
卻不想張英夏前世三十歲的人,混跡辦公室經久。對于這類磨人的功夫,不光是見過,還自己親身實踐過。
對于這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冷對待。
不好言,不好遇!
看誰耗得過誰!楊叔也礙于面子,進來張英夏的辦公司坐了一小時,然后一眼不發的就出去了。
看著楊叔的苦笑,張英夏也只是笑笑。
雖然說圈子里講究的是能不得罪人,盡量不得罪。但是對于這個前倨后恭,現在完全就是低三下四,死纏爛打的楊磊。張英夏卻根本不想沾上,因為這人,實在是太沒底線了。
一般而言,一而再的拒絕,已經表明心意了。可是這人完全沒有一絲愧疚的意思,也就不怪張英夏對于風姿社的請求,完全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