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課后,王業和葉采妮并排走出教室,準備去餐廳吃午飯。
上課所在的教學樓,距離餐廳有一段距離,需要穿過一條小道,兩人邊走邊討論今天上課學到的內容。
身后不遠處,跟著趙金龍、趙大兩名保鏢。
剛下樓沒走多遠,對面走來一個中年男人,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帽檐壓低,手里拎著一個小的金屬油漆桶。
王業和葉采妮都沒注意到他,不過身后的趙金龍警惕性立刻提了上來。
因為他發現,對面那個男人,雖然目不斜視,貌似只是路過的路人。
但在走路的過程中,不停地用眼角余光瞄著王業葉采妮兩人,而且他提著金屬油漆桶的右手,在微微發抖。
有問題!
趙金龍敏感地察覺到對面這個棒球帽中年男人來意不善,他不動聲色地快走兩步,拉近了和王業二人的距離。
棒球帽男人和王業二人走近時,突然抬起頭來,沖著葉采妮大喊:“姓葉的!你退我貨款!”
然后伸手掀開金屬油漆桶的蓋子,雙手捧起油漆桶,準備潑向葉采妮。
王業和葉采妮聽到那男人的大喊聲,同時楞了一下,站在那里。
眼看著,一整桶的不明液體就要向兩人潑來。
趙金龍一個箭步,閃電般地越過王業,飛起一腳就把那男人手中的金屬桶踢飛了出去。
金屬桶遠遠落在草地上,里面的液體灑了一地,一片鮮艷的紅色。
顯然,不是什么危險液體,只是紅油漆而已。
趙金龍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沒有遲疑,伸手拉住那棒球帽男子的胳膊,腳下一絆就把他摔倒在地,然后抓住他手腕扭在背后,雙膝頂住了他的后背。
趙金龍的動作太快了,這一系列動作描述起來很長,但其實就發生在一兩秒內。
除了趙大反應了過來,沖過來幫忙,王業和葉采妮才回過神來。
“發生了什么?這人是誰?”王業一臉茫然地問道。
那個男人的棒球棒也掉在了地上,他用力揚起臉來,沖著葉采妮喊道:“就是你這臭婆娘害得我傾家蕩產,現在家里面屯的全是賣不掉的貨,你要是不把貨款退給我,我們沒完!”
葉采妮這才反應過來,她看到那男人的臉后,顯然是認了出來。
又驚又怒地說道:“蘇大強!又是你!我不是給你說了,現在不光是你壓貨,我自己壓的貨比你的多多了!現在賣不掉了你找我退貨,以前賣得好時,你拿到的獎金有分我一分錢嗎?!”
“我不管!反正你是我上線,我不找你找誰去,什么狗屁區總,都是騙人的!”地上的蘇大強執拗地說道。
“王董,要報警嗎?”趙金龍問道。
“采妮?”王業帶著征詢地意思看向葉采妮。
葉采妮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放他走吧,大家都不容易,也確實是我對不起他們。不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王業從趙金龍點了點頭,示意他把人放了。
蘇大強站起來后,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要假裝好人了!我不吃你這一套,我警告你,盡快給我退錢,不然的話,我以后還來找你!”
當然,現在他是不敢再動手動腳了,彎腰撿起自己的帽子,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等到蘇大強離開后,王業轉頭問葉采妮:“到底發生了什么?”
葉采妮此時還驚魂未定,后怕起來。
如果今天不是有王業的保鏢在,她肯定會被蘇大強潑一身的紅油漆。
對于她這樣愛面子的人來說,這簡直是比死還難受。
估計會上明天的報紙啊,香江太多的八卦小報了,就喜歡類似的新聞。
估計明天很多小報上,都會出現
安利大中華區高管被潑紅油漆,到底是因愛生恨還是別有他情?本報為你揭秘!
安利高管葉采妮疑因欠下巨額賭債,被追債人當眾潑油漆。
不要高估了那些小報的底線,他們為了眼球,可是什么都敢說,什么事實的真相,那跟他們沒有關系。
只需要一張葉采妮渾身紅油漆的照片,剩下的全靠文字編輯自由發揮了。
打官司?告他們?
壓根不怕!
葉采妮眼圈都紅了,她雖然個性要強,但畢竟還是個女孩子,真正遇到這種事情時,還是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處理工作中的事情,或許她有很多種辦法,,無論好不好用,也是能應付一下的。
但這種被潑紅油漆的事情,就明顯超出她的能力范圍了,在學校時老師也沒教過啊
“是是安利的銷售出了問題。”葉采妮低聲說道。
王業看了一下,剛才這邊發生的事,顯然已經驚動了不少人,很多人望向這邊,指指點點的。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吧,別站在這了。”
說完,王業帶著葉采妮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館,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兩人坐了下來。
“說吧,詳細給我講講,到底怎么回事?”王業嚴肅地說道。
從剛剛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事肯定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剛才葉采妮回復那個蘇大強的話里,也能聽出很多的信息。
葉采妮低著頭,把自己的現狀給王業講了一遍。
“就是這樣了,現在我自己以及我下線積壓的貨品,足足有兩個億!產品基本賣不出去,大家的資金鏈都斷了,估計這個月就撐不下去了。”
王業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平時挺精明一人,怎么會犯下這樣的錯誤!為什么要拼命壓貨?任務完不成就完不成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葉采妮苦笑道:“王董您不懂我們直銷行業,壓貨是常有的事情,只不過通常我們有辦法消化掉。這一次是錯估了形勢,沒想到是越壓越多,等到絕望時,手里已經太多庫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