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計劃,今天還會在周邊游玩一番,然后下午啟程回東京。
但因為清水伊人的關系,一行人哪里都沒去,就在天府湯田里候著。
中午。
快到午飯點,在清水伊人所在的那間湯田房里耗了一上午的顏姑娘,終于走了出來,并且第一時間找到李亞東。
“好點了嗎?”李亞東問。
“嗯。”顏姑娘點頭道:“吃了兩碗燕窩羹,現在好多了,正在洗漱,待會兒就會出來。”
“哦。”李亞東長出口氣,他可不想今晚再在天府湯田里過夜,這個地方已經給他留下了陰影,忒不正經。
另外,他們昨天出來時,已經跟清水家老兩口打過招呼,說是今晚會回去,如果逾期未歸,老兩口估計還會擔心出了什么事呢,畢竟他們的孫女也在。
平心而論,老兩口也算不錯了,與他們非親非故,就是房東與租客的關系,卻絲毫不介意孫女給他們做導游,還在外面過夜。
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其中卻飽含著滿滿的信任。
換成李亞東,如果是他家的孫女,一群日苯人提出這種要求,他絕對不會答應。
“那……勝利那件事?”
李亞東這么一問,旁邊的勝利哥也是瞬間豎起耳朵。
他們一行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就找了一間茶室喝茶,大家伙兒都在。
顏姑娘看了他一眼后,又深深地看了眼勝利哥,一陣無奈道:“伊人說她什么都不要,就想和張勝利在一起。”
還有些話顏姑娘沒說,為了讓清水伊人對勝利哥死心,她將從李亞東那里聽到的一些小故事,一股腦兒的全說給清水伊人聽了,甚至不忘添鹽加醋一番,將勝利哥塑造成一個薄情寡義、私生活極度混亂、幾乎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但即便如此,都沒能打消清水伊人要和勝利哥在一起的決心。
從這個小姑娘身上,顏姑娘讀懂了一句話,叫作“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啊?”勝利哥當場傻眼,連聲道:“顏姐,你沒跟她說嗎,我可以給她很多很多錢。”
本來這件事情,李亞東都發了話,即便清水伊人提出什么要求,也肯定會由李亞東來解決。
畢竟這次出來旅游的建議是他提的,總歸也有些責任,而且他又是老板。
勝利哥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這時,他是真的打算自己掏腰包,只要能擺脫這個日苯妞,把他掏干了都可以。
因為錢沒了可以再賺,他現在總管東歐事宜,東哥給他開的年薪著實不菲,但一旦被這個日苯妞纏住,以她所表現出現的韌勁,恐怕至死方休。
“我說可以讓她一輩子生活無憂,她都不干,還要我怎么說?”
顏姑娘一臉嫌棄地望向勝利哥,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除了有副好皮囊外,幾乎一無是處,也不知道清水伊人看中他哪一點,還如此死心塌地。
“……”勝利哥一臉懵逼像,側頭望向李亞東,弱弱道:“東哥,我能先撤嗎?”
“又來這套?”李亞東情不自禁地眉頭一蹙。
當年在魔都也就不說了,勝利哥與陳貝貝的交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他最終的不辭而別,也是無奈之舉,實在無顏面對。
但這次不同,沒有陰謀,一切都是偶然。
男人不應該如此沒有擔當,遇事就以逃避來面對。
“我……跟她不合適啊,我比她大這么多,她都該喊我叔叔了!”勝利哥眼淚都差點沒掉下來。
“這話你不用跟我說,你如果能說服清水伊人,我沒意見。但如果不行……勝利,咱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得有點擔當,做事要講些良心,人家第一次都給你了,而且現在整個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如果就這樣跑了,還算個男人嗎?”李亞東正色道。
“我……”
“利哥,那姑娘不是挺好的嗎,要模樣有模樣,性子也好,你有什么不滿意的?”齊龍勸說道。
齊虎也幫腔說,“是啊,老話不說的好嗎,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況且你也不是很老啊,三十歲還不到,多大點事?人家找媳婦兒,是嫌媳婦兒老,你倒好,嫌棄媳婦兒年齡小,怎么還給反過來了?”
“龍哥和虎哥說的有道理,我和小志都覺得清水伊人挺好的,以我們倆對日苯人的了解,就她那性子,真娶了做媳婦兒,那勝利哥你以后就是皇帝,她肯定會對你百依百順,不可能會忤逆你。多好的事情呀,別人盼都盼不來。”小芳也插話道。
這一點勝利哥倒是有些體會,就說昨晚,清水伊人明明很害羞,但不管他要想任何姿勢,清水伊人都會生澀的極力配合。
“我也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不待見伊人,能說說原因嗎?”這時,顏姑娘詢問道。
“原因?”勝利哥苦笑道:“第一,年齡有差距,文化有代溝,溝通有障礙,根本沒有共同語言。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喜歡日苯人,也從沒想過要娶一個日苯老婆。”
“這么憤青?”
“對!”勝利哥重重地點頭,“知道我爺爺是怎么死的嗎,以前在碼頭當苦力,就是被日苯人活活打死的!”
眾人面面相覷,這一點淵源,過去從未聽勝利哥講過,包括齊龍都不清楚。
如此一來,事情就難辦了,原本大家都將不對的矛頭對準勝利哥,可一旦涉及到家仇國恨,就實在不好說誰對誰錯。
李亞東都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腦殼,一時也犯了難,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有勝利哥的家庭背景,能娶一個日苯妞做老婆嗎?
就算想都沒用,他娘得第一個打斷他的狗腿。
“勝利,老一輩的恩怨過去也就過去了,其實我跟你一樣,對日苯這個國家也沒什么好感。不過平心而論,你不能因為掌權者犯的錯誤,而降罪于整個民族,日苯總歸也是有些好人的,就譬如清水一家,日苯政府極力否認侵華戰爭犯下的罪行,但清水家對此卻直言不諱,以至于羞愧難當,如此也能說明這一家人心眼真的不壞。我覺得……對于清水伊人,你應該拋掉一些成見,咱們也接觸過一段時間,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是個好姑娘。”
李亞東也只能這樣說。
勝利哥垂著腦袋,表情掙扎了好一會兒后,說,“我去跟她談談。”
眾人點頭,似乎只能如此,沒有人有更好的辦法。
這終究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別人很難插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