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簡單就要玩大的,剛剛阿森輸了李生八十萬,唉,我這個朋友老豆管的嚴,一個月零花錢都輸你了。”
“要不然一把清底怎么樣?李生贏了我再給李生八十萬,李生輸了就把這筆錢還我朋友泡妞,今晚我們買單!”
螃蟹胃口一向很大,剛剛玩了那么多把都沒分出勝負,現在自然想要玩一把大的。
“老板……”阿賢扯了扯李少澤的衣袖,有點被這么大的賭注給嚇到。
李少澤輕輕按了下她的手,只見剛剛贏來的賭注全部掃在桌面中間,朝螃蟹露出一個微笑:“好哇。”
螃蟹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張房契:“這棟老宅在畢架山別墅區底下,當時我沒有賣給地產商,現在最少值一百萬,就算八十萬好了。”
“喂,螃蟹!阿婆還住在老宅里面!”羅森抓住螃蟹的肩膀,看見螃蟹把家里的老宅都拿出來賭,心里頓時有些害怕。
畢竟李生就算真輸了八十萬,其實也等于是保本了啊。螃蟹要是把房契都輸了,那可就是真正的傾家蕩產了。
到時候螃蟹的婆婆去哪里住?簡直是在拿命賭。
“安心。”螃蟹自信的笑了笑,眼神中的把握十足。他就不信自己亞洲第一神手重出江湖的第一戰,就會在一個小小的夜總會里折戟沉沙。
而且職業賭徒不拿命賭拿什么?把把都玩幾塊幾毛的,不如去打老虎機算了。
“好東西啊。”李少澤看著房契眼前一亮,暗暗有點心疼螃蟹的無知。看來做人還是要多讀書,否則連輕重都分不清楚,遲早被人一把通殺。
不過對方那么大把握,他倒想看看這只螃蟹會玩什么把戲……
只見螃蟹脫掉外套,隨手從桌上拿起三張杯墊,甩了甩雙手,示意沒有藏著其他東西后。將一張杯墊交到李少澤面前,指著白色那邊道:“李生,簽個名啊?”
“好。”李少澤拿起旁邊的記號筆,大筆一會在上面簽下了英文名:“萊昂納多,李。”
螃蟹看見李少澤寫完名字后,旋即將三個杯墊一同放在桌上,陡然間探出雙手來回晃動。李少澤眼神緊隨著他的雙手移動,但是始終沒有看見螃蟹有對杯墊動了什么手腳。
而且兩秒之后,他的眼睛有些跟不上節奏,感覺被人耍了障眼法。
是那個戒指嗎?李sir感覺螃蟹的戒指太亮,眼神不自覺的就會從杯墊轉移到戒指上,跟著對面的節奏走。
盡管他沒有發現不妥的地方,可是直覺告訴他,螃蟹一定用了什么技巧,對杯墊動了千術。
等到五六秒后,螃蟹停下了手法,指著中間的杯墊道:“李生,你猜猜自己簽過名的杯墊在哪里?猜中了就是你贏。”
“嗯……”李少澤陷入沉凝當中,但是出于本能的防衛,他第一時間將目光從中間的杯墊移開。哼哼,你以為你指中間,我就會選中間?
正在李少澤思索的時候,阿賢和阿玲等人也將目光看向杯墊,紛紛猜想著杯墊在哪里。
“螃蟹的速度更快了。”羅森知道這個手法的原理,但是仍舊看不出破綻在哪兒。看來螃蟹在赤柱閉關修煉了兩年,技巧要比之前更為高深。
李少澤忽然一笑,將手指放在左邊的杯墊上……螃蟹臉上露出了一分笑容……但是沒想到李少澤笑呵呵講道:“我猜不是這個!”
“啪。”李少澤將杯墊翻面,果然是一面白色的杯墊。
螃蟹的表情瞬間定格在臉上。
旋即李少澤又將手放在了右邊的杯墊上,繼續指著杯墊笑道:“我猜也不是這個!”
“啪。”李少澤再度將杯墊翻面,果然又是一個白色的杯墊。
現在場中只剩下了中間的那個杯墊……李少澤笑盈盈的看向螃蟹哥:“那肯定就是中間這個杯墊了,不然你就是出老千!”
“嘿嘿,螃蟹哥,你那套虛則實之,實則需之的套路用的真好!”
李sir這一句話,可以說完全就是在赤裸裸的嘲諷螃蟹了。螃蟹不著痕跡的將一把折疊刀握在手中,臉上的笑容已經帶上了一分戾氣。
丟你阿母,你這個死撲街,一點都不按規矩來。我讓你猜哪個杯墊上有簽名,不是讓你猜哪個杯墊上沒有簽名!你這樣不懂規矩,怎么出來混的?
正當螃蟹準備開刀翻臉的時候,羅森緊緊按下了他的手,拍拍螃蟹的肩膀道:“別惹事,別惹事,這個人你惹不起。”
“呼呼。”
螃蟹默默將道收起,臉上笑呵呵的擠出一抹笑容,將桌上的房契推道李少澤面前:“李生說笑了,大家都是朋友出來玩的,我怎么可能會出老千呢?這個房契你拿去過戶,以后家里衛生記得打掃干凈。”
雖然現在螃蟹交出了老宅的房契,但是螃蟹可不會真的甘愿將老宅轉手送給別人。
心里已經默默打定注意去借一筆高利貸,再來找“李生”賭一把。
撲克不行上杯墊,杯墊不行上麻將,總有一點行的吧?
其實不管哪點碰上儲物空間,應該都不太行……
李少澤也看出了螃蟹的不服氣,不過對方算是心里有點數,沒敢跟他掀桌子。但是現在羅森跟螃蟹想走,也要問他同意不同意!
只見李少澤將手按在中間杯墊上,輕輕將杯墊翻過一邊,赫然又是一張白色的杯墊。
三張白色的杯墊,一張簽名的沒有!耍老千,這是在耍老千!
沙發旁的幾個靚妹瞬間瞪大眼睛,表情驚疑的看向陳螃蟹。李少澤冷哼一聲,重重將酒杯放在桌上:“螃蟹哥,你知不知我是誰,你敢跟我耍老千!”
“螃蟹?”羅森被這一幕驚了一跳,側過臉看向螃蟹。他知道螃蟹這一招的關鍵,就是將簽過名的白色杯墊換掉。
現在“李生”明明贏了,還將最后一張杯墊掀起來,擺明就是要跟他們翻臉。
羅森連忙拉起螃蟹想要跑路,可是螃蟹卻直接打開了折疊刀,將刀刃揮到李少澤身前,嘴里大吼道:“你冤枉我!死撲街你冤枉我!”
螃蟹明知道面前這個家伙會換牌,肯定是一個懂門道的人。怎么可能再用以前老古董的把戲懵人?這一次螃蟹可是實打實的沒換杯墊,打算全靠速度取勝。
按照他的技法,那張簽了名的杯墊應該會在右邊。因為右邊最靠近他,最容易被對方忽略。在剛剛換牌的時候,他也利用手上的戒指,將對方的目光引道在左邊。
所以李少澤會第一個打開左邊的杯墊,算是出在他的預料當中。可是李少澤打開右邊的杯墊,也是一個白色的杯墊后,其實就連螃蟹都懵了。
他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速度太快,連自己都弄迷糊了……沒想到,原來是被李少澤給換了杯墊!
如果說對于一個老千而言,當面被拆穿是最讓人傷心的事情,那么明明沒出千,還被人載臟出千,那就絕對是最讓人憤怒的事情。
可惜不管螃蟹心里有多憤怒,他的刀依舊快不過李少澤的手。只見李少澤輕輕探手一抓,便將螃蟹的手腕嵌住,并且順勢一引,嗙的一聲,就將螃蟹的臉砸在桌上。
“跟我斗狠?你差遠了!”李少澤呵呵一笑的同時,阿賢立即掏出了腰間的配槍,直直對準了面前的羅森。
只要羅森敢有絲毫動作,她就會立即開槍擊斃對方。
阿賢自從升到督察以后,雖然只是行政警員,但是也有了隨身帶槍的權利。
盡管槍法一般般,但是近距離打死一個賭徒完全沒有問題。
原本打算出聲勸阻的波波,阿玲等人立即收聲,面面相覷的看著這一幕。
阿賢一邊拿槍指人,一邊也在暗暗抱怨。這群老千真是沒有眼力勁,是不是剛從赤柱出來啊?在西區的夜總會,連西區總督察都不認識?
羅森被槍一指,連忙舉起雙手啊:“李生,王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能不能先放了我兄弟,我們可以慢慢談,慢慢談!”
“阿森,別和他們談了,我沒有出老千,是他們在冤枉我!”
“螃蟹,閉嘴,做錯事就要認!”
“阿森,我真的沒有,你信不信我!”
“閉嘴啊螃蟹!”羅森臉色焦急,心里只想快點解決這件事情。旁邊的酒客們見到有人亮槍,紛紛將目光掃來,遠遠的避開。附近的服務員則迅速跑去通知經理,很快夜總會的經理帶著一大批人馬氣勢洶洶的將沙發圍住。
看見動手的那個人是李sir之后,夜總會經理立即收起兇惡的表情,點頭哈腰道:“李sir,李sir,這兩個不開眼的怎么惹到您了?您這么身份尊貴,不合適在這里動手吧,要不要交給我們處理?”
“靠!你是不是看場子的大哥啊,別人在鬧事呢,你怎么這么沒種!”螃蟹的臉蛋貼著玻璃,張大嘴巴朝經理吼道。
不過嘴上雖然叫的大聲,螃蟹也在心中明白要完蛋了。原來對面不是一個老千,而是一個差佬,不過差佬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手法?
該不會今天剛剛出赤柱,又要進去了吧……哎喲,我該怎么面對我在赤柱里的親朋好友。
“不用了,給我準備一個包間,我要跟他們慢慢談。”李少澤掃了一眼經理,拎起螃蟹的衣領走出沙發。夜總會經理擦了擦汗,連忙點頭道:“好好好,李sir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