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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
青陽山莊門口,羅鋒和秦瓊兄弟倆向王薄告辭。
“王哥且留步,就此告辭。”
“兄弟慢走。”
當面辭過,羅鋒哥倆便把羅四他們幾個喊上一起離開。既然王薄什么都不肯承認,什么都不肯說,那再留在這里也是無用。
“羅五兄弟,咱們就這樣走了?”
賈潤蒲問,“我覺得這個王財主家有些不太對勁,雖說家里辦喪,來來往往的客人多,可你看他家的莊丁家奴,個個精壯雄武,而且莊里養了很多馬,總感覺一股驃悍的味道。”
羅五笑笑,“王老哥畢竟是在塞外販賣牛馬多年,身邊有些人馬是正常的。咱們這次來的不是時候,王老哥家辦喪事,也不好請他出馬,咱們還是先回郡城吧。”
一行人馬遠去。
山莊書房里,王勇王伯當問,“走了?”
“嗯,走了。”
王伯當沉吟著,“走的這么干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說他們這是不是回去調兵去了?”
“我之前一直在暗處觀察秦瓊和羅五兩人,看樣子,這秦瓊是個念舊之人,而羅鋒也不是那般絕情之人。他們這一走,回去調兵的可能性不大。”
這時屋里另一個漢子問,“萬一真是去調兵可怎么辦?咱們山莊雖有不少人手,可也頂不住官府大兵圍莊啊。”
“盡量把山莊里的人手撤出去,真要是調兵來了,咱們到時再撤也來的及。”
那大漢卻搖頭,“要我說,咱們的生死怎么能放在別人的手上。不如先下手為強,我帶兄弟們趕上秦瓊羅五他們,找個僻靜之處把他們結果料理了,尋個地方一埋,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王薄哼了一聲。
“秦瓊是我忘年交的兄弟,這人很講義氣,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
“就算秦瓊你信的過,可你信的過那羅五嗎?我覺得那羅五不可信,你是沒發現,之前他就一直在冷眼觀察你,這人我看很有成府,還不知道憋著什么壞呢。”
“勇虎兄不可胡來,這事我自有決定,我們先撤走不必要的人,然后靜觀其變。”王伯當訓斥。
那叫王勇武的漢子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轉身就走了。
王薄見狀問王伯當,“伯當,他畢竟是你老師的人,你這般說他,只怕惹他不快。”
“不妨,這人不過是個粗魯莽漢,雖被我老師收服,可以前就是個桀驁不馴的山賊,最愛胡來,不訓斥幾句越無法無天。咱們這次受老師的安排,提前在這里布局,對整個大局很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好,聽你的。”
王勇虎出了書房,憋著一肚子氣。
他以前曾經是一伙山賊的首領,落草為寇,占山為王。也算是過了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后來被官軍圍剿,兵敗被捕入獄,本來是沒命的。但后來遇到一個貴人,他答應了貴人的一些條件后,貴人就來了個移花接木,用另一個人替他受刑處死了。
從此后,他專心的為那貴人賣命。這次受命來到齊郡,結果卻處處要聽命于王伯當那個小年輕,他早就有幾分不耐煩了。
“他娘的。”
“大哥,誰惹你了,咱揍他。”一個黑壯的漢子過來。
“你去山里召集兄弟們,干活了。”
“嘿嘿,終于又有活干了嗎,這回咱們去哪個縣劫人?”
“哪也不去,咱們這次不劫人,咱們殺幾個人。”
“殺人?”漢子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殺人也行,好久沒見血了,都有些饑渴難耐了。”
“別廢話,趕緊去召人,對了,不用叫太多人,把我們那隊人馬叫上就行,讓他們記得把家伙都磨鋒利點,到時我要一個活口也不留。”
“放心吧,殺人放火咱都是老本行,不會誤事的。”
········
黃昏。
鄒平到歷城的路上。
秦瓊抬頭看了看天色,勒馬停駐。
“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這里露宿一晚吧。”
以秦瓊的騎術馬力,鄒平到歷城半天多就能到,但帶上羅鋒這幾個新騎手,便只能一路磨磨蹭蹭的慢行,走了半天,也才走了不過二十里而已。
羅鋒騎了半天馬,也覺得渾身酸痛。
雖然大黑馬很聽話,可畢竟剛開始學騎馬,身體很僵硬,騎的時候一久,便累的不行,比挑擔子還累。
“也好,天不早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干脆就在這林子里住一晚好了。”
眾人下馬。
“幸好賈隊副先一步回郡城去了,要不然的話,陪著我們這樣慢慢走,只怕又得跟先前來時一樣抱怨不已了。”
“小六,你和杜大、輔三把馬牽去飲水喂料。”
“四哥,你和四妹夫去砍點柴火來,一會做飯和晚上取暖都得要用。”
羅四見羅鋒指手劃腳,不滿的道,“那你呢?”
“我跟二哥還有三姐夫一起去看看能不能獵點什么回來。”
“我也可以去打獵啊。”
羅鋒瞪了老四一眼,老四立馬就焉了,老實的被周新拉著砍柴去了。
秦瓊笑著道,“四表弟還挺聽你話的。”
“以前可不這樣,不過自從上次他回來的時候被我揍了一頓后,就老實多了。”
秦瓊聽的不由直搖頭。
“其實他那人就那樣,欠揍。”
“哈哈哈。”
提著弓,挎著刀,羅鋒三人走向密林。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
邊走邊哼著小曲,羅鋒心情不錯。
“這哪學的小曲,聽著還不錯,想不到小五你還有這本事。”
“瞎哼的。”
“別吵,聽。”三姐夫趙貴突然舉起手來。
羅鋒閉嘴,認真去聽,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沒什么啊。”
“你再認真聽。”
秦瓊小聲道,“好像聽到了,是野獸走動?”
趙貴點頭,“應當是鹿,想不到我們運氣不錯,居然一出來就遇到了頭鹿。”
打獵趙貴是老手,他揮手做手勢,讓羅鋒和秦瓊從兩面包夾,三人一起圍獵這頭鹿。
“如果可以,盡量別傷到鹿皮,一張完整的鹿皮可是很值錢的。”趙貴交待。
“好。”秦瓊點頭。
羅鋒倒覺得,能夠射中都不錯了,哪還管射中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