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貴婦人看到李承乾趕忙起身行禮道:“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在后悔也沒用,李承乾走過去虛抬雙手道:“各位嬸嬸不必多禮!”然后又躬身行禮道,“承乾見過諸位嬸嬸。”
以前李承乾對于這些禮儀很是反感,感覺太麻煩了,可是后來慢慢習慣了卻覺得這些禮儀非常有必要。
“皇后娘娘,妾身等便不打擾了,改日再來叨擾您。”
“好,那幾位姐姐先回去吧,我拜托的事情還請幾位姐姐多多留心。”
幾位貴婦人離開了,李承乾終于可以找長孫皇后吐槽了!
“老媽,我現在是十三歲沒錯吧?”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我才十三歲啊,現在就談婚事什么的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啊,母后十四歲就嫁給你父皇了,現在給你物色人選,待明年或后年就可以成婚,時間剛剛好!”
“不是,可,可我不想那么早成婚啊!”
“哼,這可由不得你,你的婚事有母后操心!”
李承乾無語的翻翻白眼,真想說一句“我謝謝您的操心”!可看看長孫皇后認真的表情,實在開不了口拒絕!
所以也就沒有再爭辯什么,而是說起了其他事情。
“老媽,如果我想晚一點再行冠禮,您會不會同意?”
“嗯?為什么要晚一點行冠禮?”
“不為什么,您就說您同不同意吧?”
“母后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這些事情是你父皇來決定的,母后……嗯?”說著長孫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皺眉看了看李承乾,然后苦笑道,“臭小子,你是不想參與朝政是嗎?”
“嘿嘿,還是老媽了解我。”李承乾一點也沒有被戳穿意圖的尷尬,舔著臉笑道,“您看啊,我現在都沒行冠禮呢,老爹就把那么多事交給我辦,忙的連來看您的時間都沒有,這要是行了冠禮,老爹還不得讓我處理更多的事?那我更沒時間來看您了,您忍心嗎?”
“哼,借口!自己懶惰就別找這些個借口蒙騙母后!這事你父皇決定,母后不會參與的!”
“不是老媽,您不能這樣啊,我只是想晚點再行冠禮而已……”
“你所謂的晚一點是什么時候?”
“額……咱雖然是太子,也得親民不是?更不能搞什么特殊化,所以……二十歲最合適!”
“呵呵……”
長孫皇后淡淡一笑,美眸盯著李承乾一動不動,后者很快便敗下陣來。
擺手道:“得得,我不說了,不說了,您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成不?”
“不是母后要說你,身為太子就該擔起太子的責任,你父皇要你早日行冠禮,也是想要你早點接觸朝政,早些熟悉這些東西,日后真正繼位時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這些我知道,可是……老爹身康體健的,不著急吧?”
“混賬話!有你這么說自己父親的嗎?”長孫皇后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李承乾的腦袋,“你也該為你父皇多分擔些事情,別讓他那么累!”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李承乾撇撇嘴,明顯很不情愿的回答道,“對了,小兕子呢?怎么沒看到那個小惡魔?”
長孫皇后無奈的搖搖頭道:“兕子被你父皇帶走了,不過也快回來了。”
“那我先溜了,不能讓那個小惡魔看到我!”聽到小兕子快要回來了,李承乾立馬起身要走,讓長孫皇后即好氣,又好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承乾當初在小兕子沒出生前說了她太多壞話,這丫頭一直很黏李承乾。
你說黏就黏吧,李承乾也很喜歡妹妹,可是……這丫頭完全把李承乾當做自己的私人“坐便器”了,只要一到李承乾懷里,不是拉就是撒,每次都弄的李承乾狼狽不已!
所以,后來李承乾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哪怕面對小兕子伸著小手、扁著小嘴,淚汪汪的看著他,要他抱抱的要求也是視而不見!弄的小丫頭每次見了李承乾都是先笑,然后大哭!
已經起身準備逃離這里的李承乾剛走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眼神看著一個地方呆愣當場。
長孫皇后見此有些疑惑的問道:“怎么?不是要走嗎?愣在那里干什么?”
“老,老媽,那,那個東西哪來的?”李承乾指著一旁擺放的一個物品問道。
“什么?”長孫皇后起身看了看,然后道,“這個啊,難道你不知道?虧母后這么疼你,只知道孝敬你父皇,這么好的東西居然只送他不送母后!”
“老媽,您老實告訴我,老爹有沒有說這東西從哪來的?”
“說了啊,不是你孝敬他的嗎?”
李承乾怔怔的看著那件東西,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心里可謂是五味陳雜!
我孝敬老頭子?我孝敬他個鬼啊!
良久,他忽然仰頭看天,大呼道:“老頭子,你的良心呢?”
“胡說什么!”長孫皇后沒想到李承乾會說出這樣的話,直接一個爆栗送給對方。
“老媽,這是我的啊,是我的啊!我五萬貫賣給平陽姑父的,到現在都沒有給錢呢,沒給錢啊!”李承乾雙目含淚的叫道。
沒錯,他看到的正是那天拍賣會最終被柴邵以五萬貫高價買去的“百鳥朝鳳”雕塑!
拍賣會的第二天他去找秋香詢問前一天拍賣會收入情況的時候,秋香告訴他說柴邵并沒有把拍賣“百鳥朝鳳”的錢結清,說是過后會把錢送過來。
李承乾也沒擔心柴邵會賴賬,所以也交代秋香不用急著催賬。可是,現在看來……mmp,柴邵這賬肯定是收不回來了!
前后聯系一下,既然柴邵最后提出要買玻璃窗是李二陛下交代的,那拍下這個“百鳥朝鳳”也肯定是他了……他敢跟李二陛下要這個錢嗎?
你說他可以找柴邵要錢啊,畢竟是柴邵拍的,總不可能會抵賴吧?
李承乾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會,肯定會!他毫不懷疑柴邵的不要臉程度……準確的說他對所有這些李二陛下的手下的臉皮厚度都十分自信!
“嗯?你父皇說是你孝敬他的,怎么……”
“我就知道,我早該想到了,老頭子太,太……唉……”
所有憋屈和悲憤全都化為這一聲長長的嘆息之聲!
隨后他滿臉氣氛,滿嘴委屈的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與長孫皇后講了一遍,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他在長孫皇后“咯咯咯”的笑聲中“落寞”的離開了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