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更大規模的降臨,悄無聲息的就發生了。
龍虎山,天師道。
天師道的道觀之中,老天師張法善高坐主位之上,在他的下手邊,一群身穿道袍之人,身上都帶著幾分強大的氣息。
一群年輕的道長,在一個中年模樣的道士的帶領之下,齊齊向著張法善行了一禮。
“弟子張天樂,見過師叔!”
這個中年模樣的道士開口說道,在他身后,那些年輕弟子也都紛紛開口。
“弟子等見過師叔祖!”
張法善含笑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他們龍虎山天師道一脈的后續弟子。
“天樂啊,一眨眼都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了,連你都已經是為人師父了,師叔也老了!”
張法善含笑開口說道。
眼前這些弟子,都并非是龍虎山在地球上分支的弟子,而是來自于洞天福地。
算起來,龍虎山一脈真正的傳承還是在洞天福地。
“師叔說的哪里話,師叔依舊是老當益壯!”
張天樂開口說道。
“來之前,師父還特意交代過,師叔為了保存我龍虎山一脈在地球上的傳承,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等弟子都感懷在心!”
張天樂看著眼前老態龍鐘的張法善,雖然眼前的師叔的修為,比他還要差上一些。
以他目前的修為,都已經達到了神藏境九重,而師叔張法善也不過只有神藏境八重的修為,可謂是垂垂老矣。
但是他心中的敬意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曾減少。
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師叔在當初數百年前,就已經是神藏境九重的修為,是他們天師道當年最有天賦的弟子之一。
后來劉伯溫斬龍脈,洞天福地和地球上被隔離開來,如同當初的天地人神被隔離開來。
在那匆匆一夜之后,張法善自愿留下來,守護龍虎山一脈的傳承不至于被斷絕。
而他們則是撤離到了洞天福地之中。
數百年的時間一過,他們在洞天福地之中逍遙自在,而這個師叔卻在世俗之中歷經掙扎。
修為不斷的下降,甚至瀕臨垂死,這些他們在洞天福地之中并非不知道。
因為雖然分隔開來,但是雙方的通信卻還未完全斷絕,通過一些手段也能夠傳遞消息。
他也清楚,留在地球上的人,幾乎就是活生生要熬到死,熬到油盡燈枯為止。
事實上,能夠熬到現在,都可以說是奇跡了。
因為尋常神藏境的修為也不過是五百年而已,那還是極限的壽命。
即便是在洞天福地之中,現在還在的老一輩,也是非常罕見。
換做是他的話,也未必能夠做出那樣的決定,為了張家的天師道的傳承,就放棄更進一步的可能性。
甚至修為跌落之后,連壽命都會受到影響,眼前這個師叔也是幾次壽命瀕臨完結,是進行了逆天之術續命了幾次才活到現在。
但是那樣的續命之術幾乎就是完全看命,全靠運氣,換做他的話,恐怕一次都堅持不過去。
能堅持到現在,幾乎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師兄過獎了!”張法善笑笑說道。“要不是師兄當年將諸多的續命的手段,法器,資源都留給了我,只怕我也堅持不到再度看到你的一天!”
張法善笑笑說道,眼前這個師侄正是當年師兄最為得意的弟子之一,不過當年這個弟子尚且才剛剛入門,現在就已經是門派中間。
他心中也是頗為安慰。
“這一次我們回來,是為了宗門大舉回歸,打一個基礎,現在天地的環境又重新適合我們修行者修行,真是太好了!”張天樂開口說道。“不過我們也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聽說現在世俗政府組成了一個叫人類聯邦的機構?和數百年前完全不同?”
張法善點了點頭,他是親自看著數百年間天地異變的,自從靈氣消散之后,人類的科技發展突飛猛進,而他們修行者的力量越來越弱,而普通人類的科技越來越強,乃至于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哪怕是現在,天地靈氣重新充盈起來,重新適合他們修行者修行,但是形勢和已經和當初相比,完全不同了。
人類聯邦政府擁有了和他們相抗衡的能力。
“是的,師侄,地球上的發展,數百年間超過之前數千年,已經完全不同,世俗政府已經有足以威脅到我們的武器,他們管那個叫熱武器,和之前的冷兵器相對的概念!”
張法善給張天樂等人稍微介紹了一下世俗武器的進展。
不過張天樂等人聽的還是有些迷糊,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哪怕是有人親自講解,對于他們來說,要理解什么叫導彈,什么叫核彈,依然是難以理解的概念。
不過起碼他們都明白一個概念,世俗政府真的擁有摧毀他們的能力,雖然沒那么容易。
但是從無到有,從零到一的突破,是代表著什么樣的意義,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不能夠隨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
“除此之外,我還聽說,有一個叫陸軒的人?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來歷?”張天樂開口說道,他想到了在降臨之前,震驚了整個洞天福地的消息。
一群洞天福地的精英,在地球之上,或者死,或者被抓。
雖然都是親近太初道一脈的勢力的精英和天才,但是這也同樣讓整個洞天福地上下都震驚了。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在世俗之中,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高手,能夠將他們傷到這樣的地步。
而做下這一切的人,都和一個叫陸軒的人,一個叫云軒山莊的地方有關。
“你們知道他?”張法善眉頭一簇,神情一變,不過想到一個月前的那件大事,死傷了那么多的精英,就算洞天福地反應再遲鈍恐怕也足夠傳遍整個洞天福地。
自己的師侄對此有所了解也并不奇怪。
“不錯,看起來,師叔似乎是知道他,敢問這個陸軒究竟是什么人?”張天樂開口說道。
他看張法善的神情無比凝重,似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