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連接著深紅的視野，其他艦娘通過數據鏈，看著現場的勘探進度。
深紅一行人進門之后，就看到一個蜿蜒曲折的走廊。
這走廊明顯是在天然山洞基礎上擴建修筑而成的。
地面上，有突起的石頭被鏟平的痕跡，也有凹陷被水泥抹平的痕跡。
經過一個拐角之后，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大型的天然洞窟。
洞穴的四壁，地面，也都被人工修繕過，有很多平整的地方。
進門的入口處，有一處被修繕平整的墻壁，墻壁前面有六排大型金屬貨架，貨架上面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十幾個箱子。
雪海艦隊的兩個人過去打開箱子看了一下，發現了一些資源，總數大約兩種各5萬，雪海一臉欣喜，讓人把資源搬出去。
然后所有人一起走向石室的中間，那里有個小廣場，有二十多個水泥砌成的浴缸大小的長方形池子，池子里充滿白色液體。
深紅等人檢查一下，發現那是溶解了資源的蒸餾水。
深紅、雪海、沐風都馬上明白過來，這些池子，和流云、青羽艦體內部，用來浸泡受傷過重深海用的池子是一樣的用途。
這些池子的周圍，還凌亂的堆放著一些鎖鏈，這個很正常，剛剛抓捕的深海，第一次醒來，基本都是會本能的反抗的。
但是除了鎖鏈之外，這里還有一些木工工具，有刀子，斧頭，鑿子，錘子，鋸子等等，這些東西就讓大家有些奇怪了。
出云提督府的那些深海，看到這個洞窟的時候，都變得有些恐慌，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但是沒有人敢亂跑，都老實跟著。
深紅等人進入之后，她們也在其他艦娘的驅趕下，跟著進了石室。
看到石室中間的那些池子的時候，這些半改造的深海，一個個的更加的恐懼了，有些人干脆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顯然，她們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極端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沐風提醒了深紅一下，深紅馬上轉身問三笠：
“這些池子是怎么用的？”
“我也是第一次進到里面來，這事情都是出云親自管理的。”三笠一臉茫然，轉身看向八重櫻，“這里是怎么回事？”
八重櫻本人現在也是哆哆嗦嗦的，不敢太靠近，遠遠的指著那些水池和地上的工具，結結巴巴的說明了這邊的情況。
出云等人的目的，是讓普通深海吸收正常資源發生蛻變，覺醒智慧，然后好安排她們去執行一些更加細致、復雜的任務。
想要讓深海更快的蛻變，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深海受傷，然后用治療艙修復，每一次修復，都能蛻變一大截。
但是出云提督府沒有那么多的治療艙，還想要盡可能的節省資源，所以就最大化的利用深海的自我修復能力。
就是主動將深海打傷，浸泡在溶解了資源的蒸餾水中。
但是打爛艦裝需要消耗彈藥，這也屬于浪費資源，出云不舍得。
而且她們有深海旗艦配合，深海不敢反抗，所以她們不去打爛艦裝。
而是用那些工具，在深海的本體上造成盡可能多，但是不致命的傷口。
比如用錘子砸碎四肢，或者鋸子鋸開皮肉，鑿子穿透肚子和肩膀，然后泡在那些溶解了資源的水池中。
等傷口快要愈合的時候，就再用不同的方法，造成更多的傷口。
這種本體毀傷修復的方式，能夠快速的替換深海體內的能量，比單純的日常補給、消耗的蛻變速度要快很多。
她們不需要，也從來沒有想過，讓深海完全蛻變成艦娘，只要這些深海蛻變到，能夠聽懂他們的命令就可以了。
當然，如果已經覺醒了個人意識的深海不聽話，這種本體毀傷行為，也會作為懲罰，繼續使用。
那些鎖鏈，就是用來懲罰不聽話的深海的時候用的。
由于深海強大的生命力，這些整個改造過程中，她們被反復毀傷修復本體的過程中，意識始終都是清醒的。
她們要清醒的看著，自己身體被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盡可能的破壞，真正的被折磨的遍體鱗傷。
然后自動修復，修復之后再次毀傷，如此反復循環。
這種痛苦，普通人類根本不可能體驗，因為一錘子下去砸斷腿，人可能就直接暈過去了，在肚子上開一刀，人可能就直接死了。
八重櫻斷斷續續的敘述著，整個石室里面都變得相當的安靜。
深紅、雪羽，以及其他的這些深海蛻變而來的艦娘，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自己在司令部接受全面改造的過程中，只有作為戰俘被抓回來的時候，受過唯一一次重傷。
但是那時候大家都還沒有意識，根本沒有多少痛苦的記憶。
大多數人的記憶的起點，都是在吃飯吃到飽，打炮打到筋疲力盡，然后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繼續吃飯，打炮，就這么循環。
第一個特殊的記憶，就是拆除深海殘骸，那會讓身體變的軟綿綿的，變得更加的靈活，而整個過程都非常的舒服，很遺憾的是，就只有那么一次。
第二個特殊的記憶，是艦體改造，深海的身體通常都有各種問題，改造的時候，艦體會被整體修繕一遍，身體會更加靈活，也會覺得非常的舒服。
自己的經歷，和這些深海的經歷，這對比實在太過強烈。
感受最深的深紅，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
一直跟著八重櫻的那個蛻變的深海，眨了眨眼睛，結結巴巴的問：
“您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
深紅回頭問其他的人，臉上的表情陰沉的有些嚇人：
“你們大家不覺得殘忍嗎？”
八重櫻嚇了一跳，大氣不敢喘一個。
旁邊的三笠微微皺眉說：
“我們是艦娘，而被這樣對待的可是深海，是我們的死敵，她們都是野獸一樣的怪物，我覺得雖然有點過分，但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深紅盯著三笠的眼睛：
“既然是敵人，就直接打死，這么折磨人算什么東西？
“別說她們是已經覺醒了意識的智慧生命，就算是沒有意識的豬狗牛羊，你殺了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但是不應該這么反復的折磨！
“我覺得，只有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才應該被這樣處置！”
三笠咬了咬牙，心里還是不服氣，但是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不敢繼續反駁，低著頭不敢說話，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深紅看向那些瑟瑟發抖的半改造深海，算是明白為什么，她們現在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
被這樣反復折磨這么久，沒死也跟死了沒區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