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玉蝶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在說其他人一眼,她的神情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越是如此,杜覆州心中的懼意越大。
杜覆州內心很是不能,他覺得軒轅玉蝶顯然是在爆發的邊緣了。
這是一種極度的壓抑。
壓抑到極限之后,那種反彈是很恐怖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老祖。”軒轅刑也意識到了這點,不由急忙喊了一聲。
他想要喊醒老祖,千萬不能陷入其中,那將會被怒火說控制,到時候大開殺戒的話,他們可無法阻止。
“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軒轅玉蝶看了軒轅刑一眼道。
聽到這話,軒轅刑點了點頭,沒有再出聲。
他知道自己誤會了,這次老祖是真正的冷靜下來了,并不是處在爆發的邊緣。
“滅妖靈宗,就是前輩的發泄?”杜覆州也意識到了這點。
只要軒轅玉蝶不處在暴走的邊緣,他還想繼續說一些,希望能夠讓軒轅玉蝶改變對付妖靈宗的想法。
“為了那個負心人。”軒轅玉蝶說道。
“前輩,就算是為了丹仙前輩的下落,可您有沒有想過,我家老祖雖然是丹仙前輩的妹妹,但也可能不知道他在哪。”杜覆州說道。
“當然,她當然不知道。”軒轅玉蝶說道。
這話讓杜覆州有些無言以對。
“左丘漱不知道負心人的下落,要是用她來逼迫,想必那負心漢多多少少有可能會出現吧?”軒轅玉蝶又說道。
杜覆州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軒轅玉蝶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老祖身上。
“你想怎么樣?”杜覆州問道。
“放心,我暫時還不會要了左丘漱的命。”軒轅玉蝶輕笑一聲道,“至少我還有一點點耐心。今天左丘漱不在妖靈宗,倒是她的運氣。”
“前輩,你可別太小看我家老祖。”杜覆州沉聲道。
“左丘漱有多少實力,我能不知道嗎?”軒轅玉蝶笑道,“她的天資一般,要不是有個好哥哥,豈能活到現在。當年要不是因為那個負心人,妖靈宗恐怕早就被人滅門了。”
因為他對老祖的實力不大了解,說多了怕出錯。
只不過,他內心還是相信軒轅玉蝶的話。
自己老祖的天資在她們同輩中或許不算是最頂尖,可也不會太差。
若是天資太差,就算有丹仙前輩的扶持,也無法活到現在。
在杜覆州看來,老祖的實力或許比軒轅玉蝶差很多,可總不會比酆闔更弱吧?
再說,自己老祖這邊可不僅僅是她一人,還有樊家的老祖。
軒轅玉蝶的實力再高,遇到兩個同輩高手,她也得掂量掂量了吧。
“我相信老祖的實力。”杜覆州口中還是不甘示弱地說道。
“作為小輩的確應該相信前輩的實力。將你們這些人扣下也好,只要我放出消息,左丘漱應該很快便會得到消息。”軒轅玉蝶笑道,“到時候,我倒是想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膽子敢過來。”
“你不會得逞的。”杜覆州大喊一聲道。
“帶下去。”軒轅玉蝶揮了揮手道。
軒轅刑讓譚冥和蔣磐東,蔣磐西三人將杜覆州帶下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老祖,那左丘漱真的還活著?”
“哼,一個任性的小丫頭罷了。”軒轅玉蝶冷哼一聲道。
軒轅刑心中一陣無語。
對他來說,左丘漱也是萬年前的前輩了。
可對老祖來說,她們很早便認識了,那個是時候,左丘漱大概還小吧。
“你先忙你的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里走走。”軒轅玉蝶說道。
“是,晚輩馬上命人將妖靈宗的功法,珍寶全都搬空。”軒轅刑說道。
見自己老祖沒有出聲,軒轅刑便朝著她的背影躬身一禮后,轉身離開了。
妖靈宗怎么說都是傳承萬年的大勢力,其中的功法和珍寶對遺皇山莊來說,也是垂涎不已。
以前,他還沒有這個念頭,最多也就是讓杜覆州像蔣磐東他們一樣,臣服自己遺皇山莊。
臣服自己遺皇山莊,還是無法逼他們交出一些核心功法和珍寶。
如今有老祖在,妖靈宗的陣法如同薄紙,一捅就破,才能讓他們收拾掉了妖靈宗。
妖靈宗現在就像是褪去衣衫的美人兒,任由他們遺皇山莊索取。
軒轅玉蝶慢慢朝著妖靈宗的后山走去。
這條道通往妖靈宗的禁地。
原本周圍有不少的妖靈宗高手把守,現在已經是空無一人。
軒轅玉蝶走的不算快,她打量著周圍,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離了。
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萬年前,她曾和丹仙一起牽著手走在這條小道上,偶爾左丘漱會突然從一旁竄出,嚇他們兩人一跳。
經過萬年的歲月,周圍的樹木依舊高大,可已經不是當年的了。
當年的樹木早已腐朽,新生的樹木也不知道更換了幾輪。
可這里還是有一些沒有多大變化的東西。
那就是這條小道上的石頭,這些石頭變得更加黝黑,更加圓潤了。
經受了萬年前的風霜洗禮,什么事都會有所變化,只是變化的多少不同罷了。
“我的恨意不曾有所變化。”軒轅玉蝶的迷離眼神退去了,她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
她走到了一堵崖壁前,這有一塊寫著‘禁’字的斑駁石碑。
這里曾經是左丘漱和樊濁浪兩人沉睡之地。
“果然是這里。”軒轅玉蝶打量了這塊石碑一眼后,低喃了一聲道。
只見她用右手點在了石碑的‘禁’字上,隨即她身上閃過一股凌厲的妖氣。
前方崖壁很快便出現了一個缺口。
當時杜覆州想要開啟這里的時候,可是不大好受。
而軒轅玉蝶開啟的時候,顯得很是輕松。
“當年你傳授的一些妖道功法,我不曾落下,如今也算小有成就。”軒轅玉蝶心中暗暗想道。
如果沒有妖靈宗功法的氣息,想要開啟這里的大陣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哪怕軒轅玉蝶對這里很是熟悉,恐怕也得費一些心思。
這里的陣法顯然比杜覆州他們最后所在的陣法要強大。
杜覆州沒有選擇這里,還是以為這里是老祖的沉睡之地,哪怕是醒了,那還是禁地,不好隨意進入。
再加上,如果外面那道陣法抵擋不住,這里的陣法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并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