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陽剛剛做為俯臥撐,準備去沖個澡,然后睡覺。
外面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夜空,并且越來越近。
聽著外面的警笛聲,余慶陽笑了起來,這才正常。
以上一世聽說的,女孩家人就算是一時趕不到,也會調動牡丹市這邊的警察過來先行把女孩保護起來。
這才符合他認知中的女孩的身份。
余慶陽干脆走到門口等著警察。
很快警車就在院子門口停下,帶隊的是余慶陽的老熟人趙所長。
“余經理,蔣小姐在哪里?”
“我在這里!”女孩也聽到警車的聲音了,走出來回答道。
趙所長啪給女孩敬了個禮,“蔣小姐,是我們失職,讓您受驚了!”
接著又握住余慶陽的手,略帶激動的說道:“余經理,感謝的話不多說了,回頭我請客!”
趙所長一路上身上的衣服濕了干,干了濕,好幾遍,心里那叫一個后怕。
領導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呂家村保護一個被拐賣的女孩。
他不知道女孩的身份,光從接到的電話,趙所長就知道,事情捅破天了。
更不用說他了,事情發生在他的轄區,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認識,趙所長對挽救了他政治生命的余慶陽格外感激。
“好!等趙所長忙完,咱們一塊喝酒!”余慶陽干脆的答應下來。
自己確實幫了趙所長大忙,總要給人家一個表達感謝的機會。
做好事不求回報,有時候并不是好事,反而會讓對方感覺別扭。
“謝謝,大哥!”女孩在一個女警察的陪同下過來,沖余慶陽鞠躬感謝。
“不用客氣,以后一定要主要安全,不要太輕易相信別人!”余慶陽虛扶了一下。
警車載著女孩離開,同時帶走的還有二傻子和他爹二蛋子。
警車走了沒多長時間,呂村長就找了過來,“老弟,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啊!你怎么能報警呢?”
“呂哥,不是我報的警!是女孩家里直接通過上面調動的警察!”余慶陽苦笑著解釋道:“呂哥,知道為什么我非要制止這件事嗎?”
“不是老弟看上了那女孩?”
“那女孩確實漂亮,可惜,不是我能配的上的!
你們啊!都被豬油蒙了心,你們沒有看出那女孩的氣質,那種貴氣,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夠培養出來的!”
“真的?”
“那還有假?你看著吧,明天就知道真相了!”
送走呂村長,余慶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躺在床上,聞著房間里隱現的幽香,余慶陽一時有些心慌意亂。
余慶陽有自知之明,他配不上對方,更不會幻想著英雄救美,以身相許之類的童話故事。
也許給他個一二十年,他能夠擁有和對方平等對話的資格。
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配不上,但是并不妨礙余慶陽情絲浮動。
…………
“十二米五!”余慶陽拉著鋼尺,掃了一眼報了個數。
余慶陽建議的換填方案被批準,換填三七灰土。
現在他正和監理劉工和吳工一塊丈量換填面積。
“二十四米六!”
吳工掃了一眼鋼尺,美目掃了一眼余慶陽,然后什么都沒有說,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余慶陽沖他嘿嘿一笑。
……
“十六米八!”
“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別過分!”吳工終于忍不住警告道。
不怪吳工忍不住警告他,余慶陽報的數越來過分了,一開始續保一米,現在直接虛報了三米。
真把大家當成傻子?
“嘿嘿,看錯了,十五米八!”余慶陽笑著減少了一米。
吳工瞪了余慶陽一眼,按照他報的數記錄下來。
不多報是不可能的,不然大家出去瀟灑的錢哪里來?
吳工本來很純潔的一個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
之所以配合余慶陽,不是為了回報余慶陽的請客什么的,純粹是因為對余慶陽的好感,不想揭穿他,讓他難堪。
不要誤會,不是吳工對余慶陽有什么想法,吳工對余慶陽完全是當成弟弟來看待。
當然這是余慶陽心里猜測的,至于吳工會不會有什么別的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余慶陽寧愿相信吳工把他當弟弟看,也不會去猜想吳工對自己有別的想法。
女人對自己有意思是男人的四大錯覺之一,余慶陽可不會陷入這個錯覺。
“二十一米七!”
吳工對余慶陽的厚臉皮有了更深一個層次的認識。
如果余慶陽知道吳工的想法,肯定會告訴她,這次那到哪?
自己曾經把五米深的土方開挖,給改成石方破碎。
被揭穿了,都面不改色的說自己打錯了,然后一個厚厚的信封賽過去,最后一個字也沒改。
其實余慶陽真的想告訴吳工,你耽誤我的大事了。
因為吳工記錄,余慶陽不好弄的太離譜。
換成劉工記錄的話,量出來的面積絕對比現在大一倍。
之前已經給劉工塞了一個信封,而吳工不肯要。
不是說吳工多么無私,主要還是女人臉皮薄,不太適應這種赤裸裸的方式。
余慶陽送給她的化妝品,包包可是都收下了。
測量完面積,余慶陽笑著說道:“劉工、吳姐,深度的話,等挖出來再量吧?”
“行,那就等挖出來再量深度,高科長,量的還滿意吧?
中午你不安排一下?”
高科長一邊在現場測量記錄本上簽字,一邊笑著問道:“沒問題,咱們是去鎮上吃還是去縣里?”
余慶陽不是省水總的人,沒有簽字的權限,劉工回家的,只能由高科長過來參與測量并且簽字。
劉工剛想說話,吳工搶先說道:“不用那么麻煩,小余,你不是吹噓你們隊上的廚師手藝好嗎?
干脆,咱們中午就到你那里去吃!”
余慶陽笑了,這個吳姐真不錯,知道給自己省錢了!
因為不管去哪里,最后掏錢的都是余慶陽。
扭頭看到湖里灘地上的羊群,余慶陽笑道:“那行,要不咱們中午吃羊吧!
我知道一個燉羊的方法,燉出來樣,味道非常鮮美,一點膻味都沒有!”
“這個天,吃羊肉有些熱吧?”
“怕啥?你們這邊不是一年四季都喝羊湯?”
最終大家都同意了余慶陽的決定。
“小美,過來一下!”余慶陽沖放羊的女孩大聲喊道。
余慶陽對這個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放羊女孩,很熟悉。
上一世,這個女孩就天天在湖里放羊,很喜歡找余慶陽聊天。
說起來這個女孩長的還行,大眼睛,長發飄飄,只不過余慶陽對這個放羊都要化妝的女孩不怎么感冒。
太愛慕虛榮了。
“余經理,你叫我?”女孩很快步爬上堤頂,跑到余慶陽跟前,眨著大眼睛問道。
“是啊!你的羊賣不賣?”
“賣啊!你要買羊?”
“對,我要一只羊,能讓你爸給殺一下嗎?”
“行,你幫我看一下羊,我回去叫我爸!”放羊女孩高興的跑走了。
“我說怎么非要請我們吃羊,原來是為了照顧美女生意!”看著歡快跑走的小姑娘,吳工美目橫了余慶陽一眼。
“吳姐,你這可冤枉我了,我是真心想請你們吃羊,她家的羊是你們這邊出名的青山羊,而且都是放養,吃著放心!
知道吳姐喜歡吃金蟬,我可是準備了好多金蟬,回頭吃完飯,吳姐帶點回去!”
余慶陽有著二十年工地磨礪出來的臉皮,送起禮來,有些肆無忌憚。
但是,總能卡到點上,讓對方接受起來不會感到為難。
比如吳工不好意思收錢,余慶陽就送化妝品、送包包。
知道吳工喜歡吃金蟬,于是就找村里的小孩,五分錢一個大量收購金蟬。
“算你有心!”吳工滿意的點點頭。
“小余,你也太偏心了吧?合著光美女有金蟬,我們這些老男人就沒有了?”
“呵呵,怎么能忘了劉工,放心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正說著,就看到遠處壩頂路上出現一條黃色土龍,迎風起舞。
清水鎮屬于國家級貧困鎮,呂家村又屬于清水鎮最偏遠貧窮的村子,整個村子全都是土路,壩頂路更是土路。
原來還好,最多下雨的時候難走,現在清水湖一施工,過往的重型車比較多。
而清水湖附近的地質都是沙土地,于是,整個清水湖壩頂路路上的布土有十公分厚。
一過車,就會塵土飛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黃色巨龍在壩頂路上翻滾。
巨龍一直漫延到余慶陽的施工區域,才愕然而止。
后世養成的習慣,余慶陽看不得工地上塵土飛揚,為了治理揚塵,余慶陽自費在壩頂路上撒了一層石子,又讓挖掘機來回壓了好幾趟,把石子壓進泥土里,再加上灑水,有效的遏制了揚塵。
其他施工隊,大壩上運輸混凝土的三輪車來往不斷,又沒有進行灑水治理揚塵,已經不能用塵土飛揚來形容了,而是塵土漫天飛舞。
在那樣的工地待一會,鼻子里嘴里滿滿的都是塵土。
只有余慶陽的工地,不存在一點揚塵。
所以監理、指揮部的人,還有項目部的人都喜歡在余慶陽的施工隊呆著,就是因為他這里的環境最好。
其實,說起來,真花不了幾個錢,項目部高興了手心里漏一點,就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