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陽今天闖廳長辦公室,可把一個人得罪死了。
那個人就是宋秘書。
余慶陽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可是宋秘書卻是因為工作失誤,被領導批評了一頓。
看到余慶陽,宋秘書臉色變了沒,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宋秘書、張哥,你們來了?”余慶陽趕忙笑著迎上去。
“等著急了吧?”宋秘書沒有說話,張孝晨笑著搭話道:“領導和劉廳長談工作,宋軍也只能等著!”
“宋秘書真是辛苦了!”余慶陽笑道。
“辛苦到沒什么,就怕再有個膽大包天的闖進領導辦公室!
那我可就慘了!”宋秘書不陰不陽的刺了余慶陽一句。
顯然還在記恨余慶陽上午闖廳長辦公室,給他帶來的難堪。
“宋秘書,我知道上午讓你為難了!
今天就是專程向你道歉的!”余慶陽苦笑著道歉。
“好了,咱們先進去吧!有話進去再說!”張孝晨拉著兩個人往酒店里走去。
余慶陽也沒有再多說別的,宋秘書能來,就說明還是愿意和解。
不然不會參加這個酒場。
余慶陽不怕宋秘書記恨自己,可是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講究的就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能不結仇,盡量不結仇!
所以余慶陽盡量去化解因為自己闖廳長辦公室,在宋秘書產生的芥蒂。
進了房間,謙讓一番之后,宋秘書做到主賓為上,張孝晨副主賓,余慶陽自然是主陪。
點完菜,飯店的動作很快,先上來四個涼菜,讓他們先喝著酒。
余慶陽給宋秘書和張孝晨滿上酒。
“宋秘書,今天這個事,實在抱歉,讓你跟著吃了掛落!
我就不多解釋什么了!我先自罰三杯,向宋秘書賠禮道歉!”
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滿上,再次喝干,再次滿上,一點不打哏,一口氣連喝了三杯酒。
“小余,你這急脾氣!宋秘書還沒說話呢!你一斤酒下肚了,你讓我們怎么喝?”
張孝晨埋怨著,實際上是在打圓場,是在告訴宋秘書,你看看,人家可是自罰了一斤酒,差不多過去得了。
“余總,其實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我也能理解!
二千多萬畢竟不是小數目,就機械廠的情況,這輩子也還不上!
只是,我職責所在,你的舉動讓我有些被動!
你們走了,我可是被領導好一通批評……
算了,不說了,這事就過去了,咱們以后不提了!”宋秘書也笑著接話說道。
宋秘書對余慶陽的魄力實在是服氣了!
闖廳長辦公室,這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事?
你說他莽撞冒失不懂事,可是人家晚上接著擺場給自己道歉。
可以說方方面面做的也都挺到位。
余慶陽又給自己滿上酒,才嘆了口氣,“唉!多謝宋秘書理解!現在工程難干啊!尤其是我們這些分包公司,就是大家嘴里的包工頭!
更是難干!
別的不說,我爸,干了二十年包工頭,錢賺了不少!
可是,錢呢?
都是紙面上的數字……”
余慶陽也是借機向宋秘書訴苦水。
幾杯酒下肚,一個有心和解,一個誠心道歉,還有一個局中調解,酒場上的氣氛很快變的和諧,融洽,熱烈起來。
“宋哥,張哥,來來,我敬兩位哥哥一杯!你們都是廳里的領導,以后小弟可要靠兩位哥哥多照顧!”
“哈哈!小余,我該叫你余總呢?還是叫余董事長?
以后我們兄弟倆可還要靠你老弟賞飯吃!”張孝晨笑著和余慶陽碰了一下酒杯。
“是啊,余總,我只是給領導跑腿的,以后還要靠張處和余總多照顧!”宋秘書也笑著說道。
余慶陽的學長張孝晨,是水利廳規劃計劃處排名最靠后的副處長,哪怕最靠后,也是副處級領導。
“宋軍,余總不了解,你還不知道嗎?我這個副處長,說好聽的是個光桿司令!說不好聽的,就是個副處級科員。
還不如管理局下面一個實權科長來的爽快!人家手底下好賴還有幾個兵!”
“哈哈……哈!張哥、宋哥,你們都不要謙虛了!你們都是前途無量,未來的廳長。
我再怎么干,也就是個企業老總,說不定,那天領導看我不順眼,一腳就把我踹了!”
“余總,你要是這么說,這酒可就沒法喝了!
誰不知道,你身后站在一位大神!
你別告訴我今天張主任是湊巧過來的?”
“嘿嘿!大神離我們太遠,那能什么事都找大神出面?
今天我也是逼急了!你們是不知道,我在牡丹市接了個工程!就是清水湖清淤擴容項目!
省水總和牡丹市水利施工公司的清淤工程,我都給接下來了!
本來說好了,和津門水總合作,他們那邊出工程機械,我負責管理!
結果人家突然接了二十多個億的大工程,不落落我了,把合同撕毀了!你們說,我怎么辦?
我好不容易做通市局的工作,提前支付了我一筆工程款,我準備拿這筆錢,自己去購買工程機械,不管賺錢賠錢,咱們不能掉鏈子!
結果到了省水總,又被省水總給扣下了!
我是真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接了工程,結果調不來機械,以后誰還和我合作?那家公司還敢給我活干?
所以說,只能破釜沉舟,反正闖領導辦公室,是九死一生,不闖那就是十死無生!
好在,領導英明,不和我一般見識,我這也算是死中求活吧!”
“省水總?陸元文?”宋秘書抬頭問道。
“對!”
“這事簡單,明天我給他打個電話!他不敢壓你的錢!”已經有六七分酒意的宋秘書擺擺手道。
“謝謝宋哥!宋哥、張哥,以后,有什么不方便報銷的單子,直接拿到華禹公司來!
都是位公家辦事,不能讓你們自己掏錢!”余慶陽又敬了宋秘書一杯酒,接著許諾道。
“華禹公司?”張孝晨疑惑道。
“對,就是我和廳里合資的新公司!
東山省華禹建設投資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嘿嘿!當然現在還沒有成立!
不過也快了!今天傍晚個,劉廳長和廳長談的就是這個事!”余慶陽笑著說道。
不是余慶陽喝多了口無遮攔,其實是在接著酒勁賣弄實力。
利益是相互的,如果不是見識余慶陽的后臺,宋秘書不會輕易和解,更不會主動要給陸總打電話。
余慶陽亮出還未成立的公司,就是公司他們,以后我也可以幫你們處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