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總……”
余慶陽剛掛上電話,陳翔敲門進來。
“老陳,做!有事?”
“有個事向您匯報一下!”
“說吧!什么事開會的時候不說,還要私下里說?”
“是我們采購處的小高!”陳翔扭捏道。
“小高?小高怎么了?”
“小高找了一個當地的女朋友!”陳翔有些為難的說道。
“當地的女朋友?這小子,本事不小啊?才來兩個多月,就找女朋友了!”余慶陽笑道。
“就是收石頭和木化玉的時候,和一個柏柏爾人看對眼了……”
“這小子!他在國內是單身吧?”余慶陽笑著搖搖頭,然后嚴肅的問道。
這個很關鍵,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是!這個單位都知道,小高是單身!”陳翔忙保證道。
“那你找我什么意思?”
“小高想著讓他女朋友到公司來上班!
最好……最好能安排一個單間!”
上班是附帶的,最主要是安排單間。
公司來阿吉及利亞的時候,就有男女朋友或者新婚夫妻一塊來的。
這樣的情況,公司都給他們安排了單間。
“安排工作可以!
不過單間嗎?
這個要求,估計是滿足不了他!
明天公司去布泰坦市招人,那些人肯定要住在工地上!
最重要的是,這個口子不能開!
一旦開了口子,老陳,你信不信,明天就能有幾十個人,以同樣的理由,找我要單間!
后天就能有上百人!”余慶陽很干脆的拒絕分配單間的要求。
以他們現在的工資補助標準,國內來的職工,日工資都在一百美元以上。
在阿吉及利亞,別說找一個,就是找四個,也容易。
你找了,我就給你安排工作,安排房子,這成什么了?
更何況還有那么多已經結過婚的。
家里一窩,非洲一窩?
那成什么了?
他們是來干工程的,不是來幫助阿吉及利亞增加人口的。
“好吧,余總,我理解公司的難處!
我去和小高說!”
“其實,如果小高是認真的,還有一個辦法!
去買一輛房車!
二手房車,也不過是千把美元!
以他的工資也買得起!
二手房車,有單獨的衛生間,洗澡間,比單獨安排一個集裝箱可是方便的多!”余慶陽給陳翔出主意道。
房車,在國外買二手的真不貴,新的,便宜的也不過幾千上萬美元。
當然了,余慶陽那個就要貴的多了,沃爾沃的房車,國內的價格在一千萬左右,在國外買也要幾十萬美元。
那個是世界上最豪華的房車之一。
不說這個了。
職工自己買房車放到營地里,誰也說不出別的來。
你愿意你也去買啊!
至于以后會不會,有已經結過婚的人買了房車,在非洲再養一窩。
只要不是公司給安排的住宿,就怪不到公司頭上。
傳到國內,鬧起來,大不了給個處分。
畢竟在這方面,余慶陽也沒帶好頭,也沒什么立場去說別人。
“余總,可以自己買房車?”
“可以啊!為什么不可以?”余慶陽笑著反問道。
“也是啊!”陳翔想了想,好像沒有那地方違法公司的規定。
“余總,去哪買房車?”
“去哪買房車你問我?你這個采購處處長怎么當的?”余慶陽笑罵道。
“哦,好吧,我打聽一下!”陳翔摸著頭笑著說道。
送走陳翔,余慶陽暗暗感慨,這個小高,口真重。
雖然說黑妹也有長的挺漂亮的,可是,反正余慶陽是下不去嘴。
看了會書,余慶陽起身來到工地。
余慶陽專門到趙輝說的三十四號到四十九號別墅去看了一下。
葛亮正親自指揮挖掘機放坡。
人的習慣很可怕,關于基坑放坡和防護都有要求。
技術交底上都有明確的標準。
可是,剛開始,前面的都是按照標準來的。
干著干著,就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干。
憑著經驗,感覺土質挺好,挺結實,不用放坡也沒事。
“老葛,你過來,來!”余慶陽沖葛亮招招手。
“余總,您找我?”
“來,你看看這是什么?”余慶陽指著腳下的一道裂縫說道。
“這……”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坍塌!可見你的經驗,欺騙了你!”余慶陽笑著搖搖頭。
“老葛,你說,這要是底下正在綁鋼筋或者安裝加固模板的時候,坍塌了,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余總,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看著基坑旁邊的裂縫,葛亮汗都下來了。
“不是同樣的錯誤就可以犯了?
我告訴你,回頭集團公司就會下文,以后只要工地發生安全事故,你們這些現場負責人,工地主要負責人,全部就地免職,然后再追究你們的責任!”余慶陽嚴肅的看著葛亮。
看著這道裂縫,余慶陽也是一陣后怕,今天要不是趙輝提出來,后果真是難以想象。
這種在基坑旁邊的裂縫,就意味著土壤受到了外力的破壞,存在安全隱患。
也許這道裂縫,一直到地下室建好,也只是一道裂縫。
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嘩啦一聲,發生坍塌,把基坑掩埋起來。
“這些基坑抓緊時間處理,該放坡放坡,該支護的支護!
先把臨時護欄做好,沒有處理完之前,這些基坑嚴禁下人!”余慶陽嚴肅的命令道。
“是!”
“凈給我添亂!
還有,剛才我過來的時候,一號到十號別墅那邊,鋼筋都探到墻體外面來了!
探那么長干什么?
萬一有人上下的時候不注意,掛一下子,就不輕!
就算是施工需要,也要做一些必要的防護,做一些明顯的標記!”
“我這就安排處理!”葛亮滿頭大汗,滿口答應著。
葛亮心里直呼倒霉,全都讓余慶陽給趕上了。
剛剛在會上說基坑不放坡也沒有問題,結果現實就開始打臉。
基坑邊緣位置出現深裂縫,這就是基坑坑壁坍塌的危險信號。
余慶陽并不知道,此時,田甜已經坐上美國飛往地理玻璃的飛機。
在美國真的是有錢好辦事。
田甜不光拿到了綠卡,而且已經進入到哈佛商學院學習。
當然,現在田甜嚴格意義上不是哈佛大學的學生。
她只是旁聽生。
交一部分費用,做旁聽生。
美國沒有過年放假這一說,不過作為旁聽生,田甜的時間還是很自由的。
對余慶陽的思念,讓她不顧一切坐上了飛往阿吉及利亞的飛機。
在阿吉及利亞呆兩天,然后再飛回國內,回家過年。
當然,這一切余慶陽并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余慶陽就開始張羅著布置營地。
彩旗插上,橫幅拉起來。
最重要的就是對聯,又叫春聯。
阿吉及利亞可沒有賣對聯的。
不過難不倒大家,從布泰坦買來紅紙,裁開自己寫。
沒有毛筆自己造,用刷漆的刷子改造成毛筆。
沒有墨水,就用黑漆。
寫小字不行,寫大字還可以。
半米見方的大福字。
每個集裝箱都貼上一張。
公司大門口,也貼上了長長的對聯。
日月同明報四季風調雨順
天地合德祝祖國繁榮富強
這幅對聯是余慶陽親自寫的。
好在,以前練過,寫的還可以,比不上書法家,也還看得過去。
中午剛過,央視的記者在古參贊的帶領下趕到了營地。
余慶陽帶領大家在門口迎接。
“古參贊,一路辛苦了!”余慶陽上前握手問好。
“不辛苦,說到辛苦,還是你們更辛苦!
在這戈壁灘上施工,最近的城市也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古參贊握著余慶陽的手笑道。
原本古參贊就猜測運氣好是誰家的公子。
現在央視記者跑來錄制春晚祝福的視頻,更加堅定了他這個看法。
“余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央視的記者,蕭雅楠蕭記者,這位是攝影師劉濤劉老師!”
“你好,蕭記者,劉老師!一路辛苦了!”余慶陽上前握手問好。
然后把工地上的管理層介紹給他們。
“古參贊,蕭記者,劉老師,你們還沒吃飯吧?
我已經讓廚房準備好了!
我們這里條件比較簡陋,你們講究一下!”
余慶陽他們都已經吃過飯了,不過古參贊他們一早就從地理玻璃出發,自然還沒吃飯。
一路都是荒野,也沒地方吃飯。
吃完飯,簡短寒暄了幾句,喝了杯茶,就開始按照記者的指揮,準備拍攝視頻。
按照蕭記者的說法,他們的視頻分兩塊,一塊是在春晚之前播放,那個稍微長一點,有半分鐘的時間。
一個是春晚上播的,只有幾秒鐘。
先拍攝的是春晚之前播放的。
先是在營地里拍了一下營地的環境,然后又去工地拍了一下。
接著按照蕭記者的要求,余慶陽找來一些職工,在餐廳里包餃子。
拍大家一塊包餃子的場景。
最后就是春晚播放的視頻。
選了二十多個代表,大家站在旗桿下,拉著條幅,大喊:“華禹投資祝祖國繁榮富強,給全國人民拜年了!”
要喊齊了,快了慢了都不行。
就這么短短十幾個字,愣是拍了七八遍,才算是拍好。
古參贊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拍完之后,就啟程離開。
用蕭記者的話說,他們回去還要剪輯,然后發回國內。
時間緊迫,沒有時間留下來吃完飯。
沒辦法,余慶陽只好送他們上車。
偷偷塞給他們一人一個紅包。
不是賄賂,人家大老遠跑過來,拍完連口水都沒怎么喝,就趕回去。
“余總,電話!”剛送走古參贊一行人,喬麗麗拿著電話過來。
“喂,我是余慶陽,那位!”
“咯咯,你猜我是誰!”
“你是哪位大美女啊?我怎么聽不出來了?”余慶陽笑道。
他沒想到田甜會給他打電話。
田甜自從去了美國,很少給他打電話。
說怕忍不住過來找他。
“討厭死了你!”
“哈哈……哈!”余慶陽大學著走進辦公室。
“你在哪呢?今年回家過年嗎?”
“你猜我在哪里?猜對了有獎!”
“有獎?先說好,什么獎勵?”余慶陽腦子一轉,隱隱有了猜測,略帶激動的問道。
“你想要什么獎勵?流氓!”
“嘿嘿,流氓自然是想要符合流氓身份的獎勵……”
“如果你今天能夠出現在我身邊,你想怎么樣都行……”田甜嬌聲說道。
“嘿嘿,好嘞!
你等著我!
咱們晚上木實天華國際酒店見!”
掛了電話,余慶陽有些犯愁,這邊還有一位呢。
怎么說?
頭疼啊!
一走了之,也不行!
“怎么,你的小情人來找你了?”夏雪推門進來。
“你怎么知道?”余慶陽脫口而出。
“看你剛才打電話,笑的那么猥瑣,就知道!”
“是啊!田甜到地理玻璃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余慶陽干脆坦白。
“那你還不趕緊去!”
“你不吃醋?”余慶陽有些意外的問道。
“當然吃醋了!
我吃醋你能不去?”夏雪白了余慶陽一眼。
“呃!”余慶陽撓撓頭,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錯誤的。
“快去吧!
你記住,我只能允許田甜的存在,要是你敢亂來,我就……”夏雪無力的威脅道。
夏雪當然吃醋,不高興。
不過是沒辦法,誰讓田甜是在自己之前。
面對田甜,她有些理虧。
因為她媽媽的原因,她對夫妻感情有著比其他女孩更深的認識。
靠栓是栓不住的。
男人是最經不起誘惑的,每個男人都有一顆帝王心,都暗暗幻想著三妻四妾。
與其讓他在外面亂來,不然如稍微滿足一下這種虛偽的心理。
只要記得回家,顧家就行。
“要不你和我一塊去?”
余慶陽說完就后悔了,只想扇自己一個嘴巴。
“怎么,你還想雙飛,讓我們姐妹倆一塊伺候你?”夏雪撇了余慶陽一眼。
轉身離開余慶陽的辦公室。
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
道理誰都懂,但是真要去面對的時候,并不是那么容易。
看著夏雪的背影,余慶陽撓撓頭,感覺自己很不是東西。
沒辦法,已經陷進去了,現在讓他放開那一個都不可能了。
叫上孫健,做車離開營地。
和光萬物說
反正已經這樣了!什么殺妻證道是不可能的!
你們愿意罵就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