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上騎兵,總共一百多人浩浩蕩蕩離開弗格斯城堡,向著羊角村而去。
一路之上,吸引來了不少注視的目光,也不知道這些目光之中,有多少是其他家族的探子。
兩個多小時之后,他們抵達了羊角村。
“父親。”
見到抵達的弗格斯子爵、格雷一行人,伯納爾立即帶著士兵迎了上來。
“嗯,這次你辛苦了!”
弗格斯子爵滿意地看著伯納爾道。
“伯納爾少爺越來越有子爵年輕時的風采了!”
李嘉圖男爵笑著吹捧道。
“愛格伯特叔叔過獎了,我也不過是駐守在這里罷了,跟父親當年相比,差遠了。”
伯納爾一臉謙虛,不過很明顯能夠感覺出他此時因為受到夸獎而心情很好,他繼續說道。
“父親,這次總共有著七位士兵死在了赤葉森林中。”
“嗯。”
弗格斯子爵目光望了一眼伯納爾身后,原本有20多人,現在卻僅剩十幾人的士兵,他面色不變,開口說道。
“我的承諾不會改變,你們所有人都會有三個金幣的賞賜,死去的我也會將賞賜交給他們的家人。”
“謝子爵大人!”
剩下的十余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神色帶著激動。
既為自己活下來而高興,也為即將得到一筆難以想象的巨款而興奮,同時還有一些對死去的同伴的傷感,畢竟是朝夕相處了這么久的同伴,就這么死了。
“死了七個!”
望著這十余位滿臉激動的士兵,格雷心情復雜,既有著對消逝生命的惋惜,又有著同情。
這個世界的平民,相較于前世的他更加的不幸,他前世雖然混得不如意,沒有豪車,沒有豪宅,但生命安全還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但這個世界,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不說,生命更是被堂而皇之地與金錢劃等號,被以金錢來衡量,為了僅僅三枚的金幣,便愿意賭命,可想而知,這個世界的平民生活的艱辛。
對于這七位士兵的死,弗格斯子爵顯然并沒有太多的感觸,他出聲道。
“走吧,盡快動手!”
“是。”
所有人都是應道,視線基本上沒有停留在伯納爾身后這十余位士兵身上。
除了格雷,沒有人為這些消逝的生命而惋惜,用金錢來衡量平民生命,這是這個世界的常態,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一百余人,將馬栓在羊角村內,便進入赤葉森林,向著赤葉森林中那處湖泊而去。
一路之上,都極為的小心,盡量不發出太大的動靜,以免提前將寒虎母獸驚動。
在快要靠近的時候,更是讓普通士兵停止前行,遠處觀望,而弗格斯子爵、格雷等實力最低也是下位血戰士的人則繼續摸索過去。
之所以帶上這些士兵,并不是為了讓他們參與圍殺血獸,而是為了以防萬一,提防可能出現的其他子爵家族的人。
單對單,士兵不是血戰士的對手,但如果落入士兵的包圍當中,即便是血戰士,也會被亂刀砍死,除非這位血戰士渾身銅皮鐵骨。
當然,哪怕是格雷、伯納爾、艾利斯,也沒有被弗格斯子爵算在圍殺寒虎的人手之中。
即便是中位血戰士實力,在圍殺寒虎這種兇級血獸的時候,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帶他們來也只是為了讓他們長見識而已。
很快,一處顏色微微帶著淡綠色的湖泊,出現在了格雷他們的視野之中。
視線尋找,很快便找到了距離湖泊不遠的寒虎的巢穴。
巢穴中,體長兩米,身形極為寬大的寒虎正在啃食著什么動物,從動物的骨架來看,這只動物的體長至少在一米以上。
應該是剛生產,身體極為虛弱,在大量進食補充體力。
在它旁邊,一只像貓一樣的小動物,正爬動著,在它下腹處吧唧吧唧地吸允著。
這只小動物體長20余厘米,渾身白毛,白毛中又有著黑色的紋路,若換一個地方,恐怕真的會將其當做一只普通的白貓。
“動手!”
弗格斯子爵向著李嘉圖男爵四人吩咐一聲,然后慢慢的向著那處巢穴潛伏而去。
“是。”
李嘉圖男爵四人都是默默地應道一聲,然后趕緊跟上。
格雷、伯納爾、艾利斯三人并沒有跟隨,依舊待在原地觀察著寒虎以及寒虎幼崽,接下來的戰斗,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
不過三人心情都有點激動,不僅是為即將得到的寒虎幼崽,更是為這種難得一見的高級別戰斗。
“大哥,你說父親他們能成功嗎?”
艾利斯略顯緊張問道。
“肯定能。”
伯納爾十分肯定道。
“那只寒虎剛產完崽,身體十分虛弱,即便是父親一人,恐怕都有把握斬殺它,更何況還多了李嘉圖男爵四位上位血戰士。”
格雷沒有出聲,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寒虎巢穴的方向,對于伯納爾的話,他是認同的。
一位兇血戰士外加四位上位血戰士,圍殺一只因為產崽實力大幅度削弱的寒虎,問題應該不大。
對于寒虎母獸接下來的遭遇,格雷意外地沒有絲毫同情。
血獸是一種極其兇殘的猛獸,它們以血肉為食,這個血肉不僅包括動物也包括人類,紫月王國每年至少有十萬人死在血獸的襲擊之中。
而這已經是較少的傷亡情況,在大陸的歷史上,曾經很久遠的時候,人類更是曾經一度淪為血獸的血食。
那是一段極為黑暗的歷史,那個時候的人類,便宛如是待宰的羔羊般,在血獸面前毫無抵抗能力,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成為血獸的食物,不知道一覺睡下還能不能醒來。
了解這樣的歷史,格雷很難能對血獸生出同情之心,血獸以人類為食,人類為什么又不能獵殺血獸呢?
嗷——
便在格雷想著這些的時候,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起,格雷趕緊望去,便見寒虎母獸警惕地站起身,并露出血盆大口,呲牙裂齒地望向一個方向。
弗格斯子爵他們被發現了!
然后,便見寒虎身形猛地一躍,一躍跳出五六米遠,向著弗格斯子爵他們的方向撲去。
“躲開!”
格雷聽到了弗格斯子爵的大聲示警聲,然后便見一把青色的長劍削斷一棵不知名的紅葉樹,向著寒虎撲來的利爪迎去。
鐺——
青色長劍與寒虎利爪撞擊,居然發出了宛如金鐵交擊般的聲音,明明是血肉之軀生長出來的東西,居然會宛如金屬一樣堅硬。
啪啪啪!
弗格斯子爵被寒虎那龐大體型的沖撞力撞得后退了好幾步,不過立即又持劍向著寒虎沖去。
血之力不但灌入他的雙手、雙腳,更是灌入他手中的青色長劍,作為兇血戰士,血之力已經頗為濃厚,已經能夠作為常規戰斗手段。
被灌入血之力的雙手,力量增幅并不大,只能說聊勝于無,他修習的血法是從風狼身上推演出來的,而風狼本就不擅長力量。
不過,他的速度卻是暴漲了一大截,畢竟風狼速度在所有兇級血獸中,也能排到上游的。
并且,被灌注了血之力的青色長劍,表面的青色似乎更甚了。
唰!
弗格斯子爵快速出現在了寒虎側面,一劍向著寒虎的脖子削去。
噗!
關鍵時刻,寒虎抬起右前爪擋下了削向脖子的這一劍,不過,它的右前爪上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痕,櫻紅的血滴滴灑下,表面的厚實皮毛并沒能給它太多的保護作用。
有弗格斯子爵是兇血戰士、實力強大的原因,也有弗格斯子爵的青色長劍是魔力武器,擁有增強武器鋒利能力的原因。
噗噗噗噗!
而與此同時,李嘉圖男爵四人卻是摸到了寒虎的背后,手中的武器盡皆劈向寒虎。
同樣是在寒虎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只是相較于弗格斯子爵留下的巨大傷口,淺了很多。
嗷——
受傷讓寒虎發狂,虎嘴大張,一團白森森寒氣出現,向著弗格斯子爵撞去。
沿途遇到的樹木枝椏,居然盡皆依附上了一層寒霜,可見寒氣溫度之低。
“小心!”
遠處觀戰的格雷不由驚呼出聲,不過他很快便放下了擔心,因為在白森森寒氣靠近前,弗格斯子爵已經憑借著速度躲避了開來。
不僅如此,躲避開之后,他更是一道“風之刃”襲出,攔住了寒虎轉身襲擊身后的李嘉圖男爵的動作。
噗!
寒虎再次受傷,而且這一次的傷勢比之前的所有傷勢加起來都更嚴重,因為這可是“風之刃”這種弗格斯子爵目前能夠施展的最強手段造成的。
“穩了!”
見此一幕,格雷基本確定,弗格斯子爵五人圍殺寒虎,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而接下來發生的,也正如他所預料的般,寒虎身上傷勢越來越重,行動越來越緩慢,接連施展了兩次“寒氣”,都被弗格斯子爵憑借速度躲避了開來。
嗷嗚——
終于,伴隨著一聲痛嚎,寒虎徹底地倒了下來,倒在地上,只剩下抽搐的力氣。
不過,就在眾人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
忽然,從不遠處的紅葉林中,六道身影快速竄了出來,直撲寒虎巢穴而去。
時機可謂極期微妙,剛好是寒虎母獸剛死,而士兵因為寒虎母獸太過危險,并不敢太過靠近,距離寒虎巢穴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如果寒虎母獸沒死,他們出手搶奪寒虎幼崽,必然會引得寒虎母獸不要命地發狂襲擊,這也是格雷等人并沒有趁著弗格斯子爵等人圍殺寒虎的時候,抱走寒虎幼崽的原因。
而如果遠處的士兵趕了過來,將周圍圍了起來,縱然他們的實力,面對一百多位精銳戰士,也絕對是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