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先生、火先生來了。”雷諾正掃描可用食物呢，墨香走進來回報，這小姑娘存在感很低，遠不如虎子。
其實還有一個存在感更低的小姑娘墨菲，雷諾經常好幾天看不到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倒是墨語，一直守在雷諾身邊，雷諾比較注重的是虎家的三位，對后來的幾個，還真沒怎么關注。
“我馬上來。”兩位前輩來了，自然要好好接待，雖然他們沒給雷諾實際性的幫助，只要他們承認雷諾的秘師身份，這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白前輩、火前輩安好。”見面先行禮，老祖宗說的沒錯，禮多人不怪，對于這兩位，雷諾是純心交好，而且人家對他真的很不錯。
“別客氣了，坐下來說話。”白凈說完，揮揮手，墨香、墨語、虎子三人退了出去，墨語很懂事兒，知道這是要密談。
雷諾發現，這兩位的神情不對勁，一臉的沉重，開口問道：“前輩，可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嗯，的確，最近你沒有關注大楚朝堂吧，你的占卜之術，可能用于此處？”白凈問道。
占卜個鬼啊，都是迷信好吧，找東西靠的是財神。當然，這樣的話兒不能說。
搖搖頭：“晚輩的占卜之術，稱之為尋龍點金術，只得皮毛，勉強可以占卜尋找些東西，最近幾日，晚輩一直在占卜，希望能多找些糧食，卻是無果。”
白凈看著雷諾，目光溫柔，真是好孩子啊，這才是秘師的傳承真諦，一心為民，壯大人族。
不用問也知道，象這樣的好孩子，自然不會關心朝堂上那些破壞事兒，可身在局中，不得不關心啊，看來還得他們倆個老家伙多上點心，這次來的太對了。
“雷諾，你可知，最近一段時間，朝堂不穩，前后已經有數年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嗎？”白凈沒直接告訴雷諾結果，采用誘導教育的方法。
在外人看來，秘師不問世事兒，那都是假的，既然在大楚生活，怎么可能一點都不關心？可以不插手，卻必須知道。
秘師傳承之中，除了各種研究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之術，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還談什么發展人族？
在認可一個國家之前，秘師的身份，秘而不宣才是正理，發現危險，保護自身安全是最重要的。
雷諾想了想，這題不難啊：“可是楚皇的身體出了問題？”
不應該啊，不是剛給他一株金參嗎？雷諾想多了，民間傳聞，不實之處多了，很多東西都被傳的神乎其神，作用肯定是有的，卻絕對達不到民間傳聞那樣神奇。
別說是金參，就算是天鵬腦髓，也不是神物。若是真能生死人肉白骨，以楚皇擁有的勢力，說長生不老那是夸張了，活的比常人更久，就成了必然。
事實上，并非如此，在大楚三百年歷史之中，一位長壽的皇帝都找不出來。他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又有太醫日日看護，最終的結果也就是那么回事兒，能活過六十的都不多。
原因很簡單，保養的再好也沒用，煩心事兒太多了。每天要處理的奏章多的嚇人，而且不是你看過就能解決的，很多問題幾乎是無解的，氣得跳腳你也得忍著。
皇帝，真沒那么好當的，除非你甘心作個傀儡，或者不理民間饑苦的昏君。
一個好皇帝，通常都是累死的。翻翻歷史就知道，那些長壽的皇帝，基本上都不是好東西。
活的長的皇帝，通常在中晚年，開始怠政，就是不太管事兒了，專心保養，國家情況不錯，是因為之前打下的底子好，若是稍差一點的，肯定是烽煙四起，亂團一鍋粥。
大楚的皇帝，最近幾代都還不錯，雖非雄才，至少是守城之君，肯用心去經營，努力讓國家變好。
當然了，努力不一定有收獲，當代的楚皇楚正，運氣就很一般。年輕的時候，和武王府爭，終于將權力一點點收回半數。
到了晚年，眼看著日子要好過了，接連數年自然災害，一年比一年來的猛烈，讓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不錯，正是楚皇身體有恙，繼承者不明，武王府的不甘。”白凈點頭說道，雷小子不錯，雖不關心朝堂，卻是聰明人。
這不算是夸講了，只陳述事實，能成為秘師的，就不可能是笨蛋，普通聰明都不行，必須擁有絕世之材。
“不是有安王嗎？”雷諾問道，知道地仙是怎么回事兒之后，雷諾是真不關心大楚的變化。
地仙，大楚國度的核武器啊，只要有他在，還用擔心什么？
“是啊，有安王在。可我們總覺得，要出事兒，大楚已經不是安穩之地。”白凈輕聲說道。
“啊！”
這是什么意思？白凈和火焰要走？
看到雷諾一臉的驚訝，白凈微微點頭，兩個老家伙已經商量過了，就是象雷諾想的那樣，大楚不安全了，是離開的時候了。
千萬別相信表面上那些東西，秘師想要走，皇帝都會真心相送。送你走，奉上財物都是真的，可背地里，有什么手段挽留秘師，又有幾個人知道？
知道有秘師被害，秘師這個群體自然會全力滅其國，可若是不知道呢？
“雷諾啊，我們和你不同，我們已經老了。”白凈輕嘆一聲說道，他和火焰的身體還算不錯，如果沒有意外，再活十年也是可能的。
想要活這么久，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大楚足夠安穩，如今看來，平靜了三百年的大楚，真的要亂了。
一個動亂的國度，就算依然對秘師尊敬，也是事非之地，不適合秘師生存，白凈和火焰，寧愿找一處深山荒野，也比動亂的大楚要強。
成為秘師已經有些年頭了，身邊積累了不少的可用人手，以及大量的財富，就算在荒野之中，建一座秘洞，也不是不可能的。
秘師一生只作三件事，學習、研究、傳播研究成果，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秘師不是神仙，無法掌控世界，更不愿意參與到政事之中，那只會把事情搞的一團糟。
秘師，是一群聰明人，知道自己能作什么，就象安王這樣的地仙，只會在一邊觀察，冷眼旁觀，絕對不會想占那個位置。
“您二位身體很好的。”雷諾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這一刻，有點心動，來洛城之前，他即擔心被白凈火焰看穿身份，認出他不是秘師，又想著接近他們，依為靠山。
若是這兩位走了，雷諾心里真的沒底兒，覺得還不如跟他們一起走算了。
“雷諾，別學我們，我們年輕大了，隨便找個小地方，渡過余生，能研究點東西更好，即使不能，也無遺憾。你的秘師之路，才剛剛開始。”白凈勸道。
不管怎么說，洛城是周邊數萬里內，最大的城市，人口最多、經濟最繁榮、資源最豐富。
搞科研的都知道，沒錢搞個屁啊。
其實這里的錢，指的就是資源，有錢才能買到需要的東西，科研可不是直接用錢來作實驗。
大楚洛城，是秘師最理想的研究之地，再加上大楚皇室一直善待秘師，大楚的秘師才一直未斷絕過。反過來，秘師的成果，又反哺大楚，讓大楚在幾百年的時間里，成為方圓數萬里內最強大的國家。
其實白凈還有其它的顧忌，大楚雖大，供養三位秘師，也會很頭痛的。除此之外，秘師多了，也很容易被雙方利用，他們不敢傷害秘師，卻有很多齷蹉的手段。
不敢傷害，這四個字，需要仔細回味的。秘師本身并無勢力，除了身邊的宗師之外，就沒什么能保護自身的力量，真的被人玩嫁禍栽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歷史上，很多真實的事件，是無從考究的。若是真以為頂著秘師的名號，就可以安然無恙，那就太幼稚了。
三個秘師，死一個兩的，能把對手搞定，完全可以接受。若是只有一個秘師，誰敢動手，搞贏了也是輸好吧，沒人幫助提升國力，分分鐘有人跳出來反對你，這借口多好啊。
見雷諾還想說什么，極少開口的火焰說道：“三人皆留，很可能會死上一兩個，三人皆走，誰都走不了。”
“兩位前輩，我還年輕，來大楚的時間也很短，不若讓晚輩出去轉轉，過上十年八年，再回來就是了。”雷諾說道，他可是從西南坐車回到洛城的，這一路的經歷，沒人想走第二次。
他年輕力壯都是這樣的感覺，眼前這兩位，年紀可不輕了，出一趟遠門，能丟掉半條命。
白凈苦笑著搖搖頭：“半個月前，或許你的辦法可行，現在是不可能的。福利彩票帶來的收益太大了，楚皇不可能放你走，換成別人，也一樣舍不得。”
雷諾一想，還真是這回事兒。秘師通常不會帶給大楚直接的收益，而是廣義上的進步。例如研究出一種犁，可以開荒增產，可這東西不見現錢啊。
彩票就不同了，見效太快，當場見錢，幾天的時間，賺到的錢就讓人眼珠子都紅了。
這樣的秘師，誰肯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