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禹!”米拉換了一身作戰服但是頭發還是濕的,人站在船艙通道那頭,兇狠喊了一聲。
“怎么了米拉?”韓青禹半邊身體站在門口,訕笑一下,“對不起,我錯了。”
“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米拉沒笑,板著臉雙手背在身后,眉頭皺了皺問:“你剛叫我什么?!”
“米拉”韓青禹頓一下,感覺出來了,立正喊:“米拉隊長。”
“嗯,原來你還記得。”米拉點頭說:“那么現在,我以隊長的名義命令你同意我的手術”
“砰!”
船艙門關上了,一點遲疑和猶豫都不帶,就那么關上了。
繼而“咔噠”,傳來反鎖的聲音。
米拉愣了兩秒鐘,“韓青禹!”
隊長小姐的無能咆哮響徹船艙通道
“這樣沒事么?”船艙里,溫繼飛示意門外,小聲問了一句。
“沒事,這個不怕,我比較怕那個手術。”韓青禹笑一笑說:“怎么樣,公告發出去了嗎?”
“嗯,按咱們商量的意思發了。”溫繼飛點頭,然后從桌上拿過一張紙,紙上正是蔚藍聯盟議事會現在聽到的內容。
就這么幾行字,英文版,中文版韓青禹看的時候,賀堂堂也湊過來看了,字倒是差不多都認識,但是意思感覺有點糊。
“所以這樣說來說去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來大白話。”他抬頭向溫繼飛道。
溫繼飛笑一下:
“不來還是朋友,來了別怪我砍你。”
其實就這么個意思,聽完大家都笑了一下。
“那要是真來了怎么辦?”賀堂堂接著又問,擔心說:“萬一來很多人,再萬一穹頂榜前五那倆高手也來了”
韓青禹低頭少許沉默,緩緩說:“高手還好,我只希望一線的戰士們不要來。”
如果可以選,他永遠不愿意向蔚藍一線的戰士們揮刀。
聯盟,議事會會議廳。
法蘭西議員在一片包含各種意味的目光中,僵在后門口,臉上皮膚不自覺地抽了抽,他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但是強行來了。
那段話剛才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按說他現在就應該拍胸脯說去,但是去了,就要面對n的刀。
目前最新的情報,n與熊占里惜敗,重傷穹頂榜第五屠夫伊萬。
屠夫伊萬是什么樣的人物,在場的人大致都是有點數的,正因為這樣他們才這么著急現在的n確實有威脅到阿方斯的可能了,在他逃亡那么久之后。
除此之外,那里一共是三個超級,然后至少八個頂級,以及一萬來自罪城的暴徒。
“難道你們都沒意識到嗎?他這是在挑釁!他在挑釁蔚藍!”法蘭西議員猛地抬頭說。
他在試圖轉移問題,但是全場除了少數幾個最親近的議員稀稀拉拉附和了幾聲外,全無表態。
沒有表態就是他們的態度,他們的眼神在說:
“并沒有哦,n說的挺溫和的,如果一定要從他的這份公告里歸納出來一句話,他只在是說,請戰友們不要逼我。”
法蘭西議員的眼神頹喪了一下,低頭看地面,像在找什么東西,會場內開始響起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要真是這樣,也許我們將不得不請來地中海的星辰出手。”另一名歐羅巴議員說道。
克里斯汀,穹頂榜第四,通常被稱為“地中海的星辰”,或者“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女人”。
如果把歐羅巴各方面軍視為一個整體的話,她也是整個歐羅巴最強大的存在。
“如果克里斯汀出手,加上阿方斯”有議員在心里計算雙方的戰力。
“但是克里斯汀在南極啊!”一名議員起身說:“將軍難道不知道嗎?那里前幾天出現了一具身形裝甲詭異,前所未見的大尖,聯軍暫時還不知道它的實力,但是克里斯汀已經去會合波臣將軍,準備應對了。”
穹頂榜第四,第三,這是蔚藍除了那個人間無敵外,所能祭出的最強陣容,他們現在都在南極。
“而且以克里斯汀小姐可不聽你們的,以她對帥哥一貫的寬容,我怕她也未必愿意出手吧?我們委內瑞拉的玫瑰斯特凡妮亞,可是至今都還在為n著迷呢!”
開口諷刺的是一名委內瑞拉的議員,他口中的斯特凡妮亞,正是該國目前唯一的級融合度擁有者。
三年前,斯特凡妮亞及其梅里達小隊,曾差點兒全軍覆沒于喜朗峰上
因為喜朗峰上結下這份的情義,委內瑞拉和墨西哥等部分國家的議員這幾年始終頂著來自初代星耀及其盟友的一切壓力,堅定不移地站在韓青禹一邊。
四周響起低低的笑聲,很多人在點頭表示贊同。
議事會又快要變成鬧劇了,議長的眉頭皺了皺,“請安靜有序,我希望能聽到真正有意義的意見。”
“向華系亞方面軍施壓。”那名剛才和邁恩辯論的議員站起來。
“對,向華系亞方面軍施壓。”仿佛突然被提醒了,法蘭西將軍在后門激動地跟著大喊。
會場頓時再次陷入議論和混亂。
“沒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請求華系亞方面軍以蔚藍大局為重,出面阻止n”
“可是據說軍團長在熊占里曾與青少校對話,當時他并沒有說什么。”
“那我們就懇請他說點什么。”
“至少他也沒有對n表示支持,不是嗎?”
“報告!”一片嘈雜中,秘書人員再次出現在門口。
會場安靜下來。
議長轉頭,用眼神示意他說話。
“來自華系亞唯一目擊軍團的電報。”秘書人員放下敬禮的手,示意手上的文件。
議長猶豫了一下,說:“念!”
“念,念嗎?”秘書緊張困惑。
“念。”議長說,他折騰累了。
秘書深呼吸,抬頭看了看安靜的會場
蔚藍華系亞方面軍,唯一目擊軍團陳不餓,致聯盟議事會函:
議長,各位議員,老夫猜想你們現在大概正就我華系亞方面軍少校韓青禹一事進行討論。
對此,我有一些話想說。
時至今日,喜朗峰事件過去已經三年了,三年來我唯一目擊軍團為顧全人類抵抗大局,從未對事件做過任何公開表態已盡最大之克制。
于心有愧。
愧是對他。
三年前,他將功鋪路,為戰友復仇,所有功勞一筆購銷,我們沒有表態。于是才有今日,各位談論他是否還是蔚藍的余地。
三年間,事件真相始終不明,他被追殺逃亡,遠走不義之城。而當事的另一方,仍屢次在議事會上坐著如同英雄。
三年后的不久前,如果各位愿意誠懇,我想我們其實都知道,有人曾親至不義之城周邊,設局殺他未果
既然三來年蔚藍從未真正保護過他,那么老夫想,三年后的今日,你我理所當然,也都無權再命令或阻攔他。
三年了,此事議事會既然無所作為,亦拿不出具體辦法,不如就站到一旁吧,全當它是一場私人仇殺。
信函有些長,秘書讀到這里頓住了一下,低頭看看后續的文字,再抬頭神情看起來有些猶豫。
“條理很清晰,應該又是老參謀的手筆。”
“那是肯定的。”
一如當年那樣,議員們笑著議論。華系亞的軍團長大人沒這水平,也不是這個風格,換他自己來說,大概他會在信上畫一把刀吧?人們想。
“怎么了?”議長扭頭看了看秘書人員,說:“繼續。”
“是。”秘書點頭,然后不自覺換了語氣:
反正事情就這樣了。
老夫丑話先說。
這事我不去幫他,就已經是最大的克制了。
一句話:
此行他去,凡有沿途阻殺者,皆將被視為我華系亞唯一目擊軍團軍死敵,他砍不動的,我來砍你,不死不休。
署名:陳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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