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遠征的誓師出發地,選在了墨西哥。
具體原因,聽說是因為當年,蔚藍聯軍正式建立后,對大尖游船的第一次勝利擊殺,就是在這個充滿野性的國家取得的。
“巧合”之下,誓師地離不義之城挺近。
其實準確的說,不義之城本身就在這個國家內部……那里也是青少校曾經逃亡停留,后來崛起復出,正式宣布建立溪流鋒銳的地方。
在華系亞輾轉兩天后的1996年10月28日。
溪流鋒銳一行人,于當地時間午后,乘飛船抵達墨西哥城。
因為抵達時,時間就已經很緊了,他們沒去當地蔚藍基地,也沒有去拜訪熟悉的墨西哥精銳奇琴伊察小隊。
幾個人直接從飛船下到了一幢高樓樓頂,而后下樓,就近在廣場附近路邊的一戶普通人家,敲門討了一餐遲到的午飯吃。
作為戶主的墨西哥老年夫妻,除去開門時因為驚詫過度而呆滯了一下外,整個過程都很熱情,甚至表現得有些過于緊張和激動。
畢竟現在的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會不認識,此刻出現在他們家餐桌邊的這幾位。
而且,溪流鋒銳與不義之城還有奇琴伊察小隊之間長久的淵源和友誼,一直以來都是墨西哥整個國家與人民內心莫大的驕傲。
吃午飯的時候,以溫繼飛為主,幾個人認真和戶主先生交流了對宇宙形勢、人類未來,以及全球各地餐飲文化,美女特點,夫妻強弱關系的認知,相談甚歡。
等到他們道完謝,出門的時候。
從這戶人家門口通向憲法廣場的長街兩側,不知何時已經被熱情、激動的墨西哥民眾,以及專門前來參加出征儀式的各國人民,圍攏得水泄不通了。
除此之外,吳恤隱約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來自不義之城的身影。
“上帝見證,我可沒有跟別人說過,你們正在我家做客。”面對這情況,戶主墨西哥老太太笑容慈祥在身后解釋,而后,她轉頭示意屋里的電視屏幕,說:“是有人拍下了你們出現在樓頂的照片……沒辦法,這可是整個墨西哥期待已久的大新聞。不過還好的是,你們當時的狀態,看起來帥氣極了。”
此時出現在電視畫面上的那副樓頂遠景照片,看起來確實還不錯。
“謝謝。”韓青禹無奈地笑了一下。
看來,他們今天將不得不這樣,在圍觀與歡呼中穿過長街了。當然,讓他們招手是不可能的……也許賀堂堂除外。
“吼!吼!KING,Win,Sure……”現場各種古怪和奇怪的腔調中,穿越長街的歡呼,只抵廣場。
“所以,他們其實是在喊青,溫,恤兒么?哈哈。”銹妹饒有興趣的小聲詢問。
“還有吃大尖的神。”賀堂堂強調,自己的稱號明顯要更加響亮,然后抬手對人群揮手示意。
歡呼聲因此越加沸騰起來。
“哦,這樣的話,也許他們喊的是佩格芒特呢,以遙遠的歡呼,向在火星的孤獨的大尖捕食者表達敬意。”
銹妹故意擠兌了他一句,同時在心里偷想:要是我是穿著鐵甲出現的話,哼,我的呼聲肯定比你更大。
她的名字也出現在前段時間公布的,火星遠征主要將領和重要戰力名單里了。當然,是以蔚藍少將兼派駐溪流鋒銳特別聯絡官,楊鐵雨的名義出現的。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那還只是一個全新的名字。
然后,佩格芒特的名字,也出現在了那張名單上。為了清楚的表達他對人類的貢獻,蔚藍以此強調,他是火星戰場的先行遠征者,而非一個等待救援的人。
出征名單上的遠征軍總指揮,是一名叫做葉爾格納的蔚藍老上將。
這位據說四國混血的71歲上將,也有著隔代華系亞血統,在之前的大尖蓋頂入侵時期,他曾作為副總指揮官,以及最親密的導師兼戰友,與西格洛上將一起指揮了大洋洲決戰的前中期戰斗。
那一戰后,他因為高齡宣布退役,而年齡相對要小不少的西格洛上將,選擇了繼續他的指揮官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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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西格洛因為后來南極遠征,全軍陣亡超過五十萬的慘痛損失,負疚親往死地,戰死在了極點牽引場下。
若沒有那件事……他若沒死,此戰當還是他去。
所以,葉爾格納上將這次頂著巨大的壓力,抱著必死的同時還可能成為人類歷史罪人的堅強意志,選擇回來,除了是響應蔚藍的號召,服從組織需要外,還有一層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接過他的弟子兼老友,西格落留下的擔子,親手為他彌補愧疚。
排名僅在葉爾格納之下,遠征名單上的副總指揮官,是溪流鋒銳,溫繼飛。
這個世界對溫繼飛少尉的認知,從不義之城的那場無盡狙擊和槍神名號開始;后至溪流鋒銳最高參謀長(也是傳聞中唯一可以在決策上和相互關系上,某種程度壓制青少校的存在);再至華系亞唯一目擊軍團總參謀長徐曉紅欽點之人(是這位傳奇級總參謀長口中,最希望和期待,能夠在未來接任他位置的人選)。
所以,當他的名字也出現在名單上,出現在副總指揮的位置上,全世界都為之歡呼,并僅僅因此,就覺得遠征勝利的希望,變大了很多。
但是,與此同時,也有不少擔心他的聲音出現。因為如今的世界,早已經人盡皆知:溫繼飛少尉并不是一個源能高手,作為一個骰子,至少大部分的時候他都不是。
“還好,他們這次依然是一起的。他們又一次,并肩出征。”人們這樣說。
“他們”這個詞的另一半,是那份名單上最重要的一個名字,他叫韓青禹。
當然這個世界總是更習慣叫他青少校,同時還有一小部分人,依然喜歡叫他當年的外號:死鐵直人。
在那個名字的后面,蔚藍沒有加注任何職銜,因為不需要,他出現在那份名單上就夠了,就已經足以證明一切:包括蔚藍此次遠征的決心,人類對佩格芒特少將的不放棄,以及對遠征勝利的渴望和期待。
除此之外,名單上包括吳恤和賀堂堂的名字,都是人類加注在勝負天平上的重要砝碼。
“溫少尉,溫少尉……賀堂堂少將,吃尖的惡魔,偉大的腎擊者……”呼喊聲來自臨近廣場的擁擠路邊。
在這里,來自各地的記者變得更多起來了。
當場,溫繼飛沒有注意到路邊的呼喊,而賀堂堂正好轉頭,聽見,看見了。喊話的是他們的老熟人,蔚藍目前可能最著名,也是和溪流鋒銳淵源最深的戰地記者搭檔,艾希莉婭和伊萬。
“你們?”賀堂堂走過去。
“我們也去火星。”艾希莉婭開心說。
然后,伊萬在旁笑著補充,說:“因為在火星發生的一切,將很難被這個世界看見……我們覺得,我們必須讓那一切被這個世界看見、知道和銘記。
“哦,也行吧,這次可能是我的場子。”賀堂堂點了點頭,剛想吹個牛逼,胳膊已經被艾希莉婭一把拉過去。
她湊近了說:“那個是誰啊?我是指那個蔚藍來的楊鐵雨聯絡官,她表現得,就好像已經是你們核心團隊的成員一樣了。因為這個,菜心剛才還在電話里跟我吃醋抱怨呢。”
“哦,她啊……”賀堂堂糾結想了想說:“她現在,大概算是青子的未婚妻。”
青子,當然就是青少校。
艾希莉婭聽完當即就暈倒了。
還好現場人群很擠,伊萬苦笑著,伸手扶住了她。
“幻想,因為戰場上的一次次相逢,鏡頭里的觀察、記錄,不自覺被個人主觀美化的故事,女人盲目的幻想。”用手指在腦門轉了兩個圈圈,伊萬笑著解釋,然后準備說幾句祝福的話。當然這有點難,因為青少校將結婚這件事,就算他是個男的,一時間也覺得難以理解和十分別扭。
“你,滾!”在伊萬說出祝福之前,艾希莉婭堅強地迅速醒過來了,跟著一下站起來,咬牙瞪眼說:“憑什么?!”
這句話,她是看著賀堂堂說的。
“憑……哈哈哈哈,以后你就知道了。”賀堂堂大笑起來,而后大步向前追去。
與此同時,廣場內的十萬蔚藍老兵,已經完成武裝和列陣。
空中,大小不一的源能飛船組成一個個隊列,呼嘯而來,在不遠處的升空地降落停靠,等待出征。
那其中的某一艘飛船里,有一副這個世界曾經那么熟悉,后來為之悲傷的鐵甲,也在安靜等待征戰的到來。
韓青禹依然還是那個在這種場合下容易尷尬的韓青禹,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在這樣的氛圍和畫面里,直接走入現場。
因為這個世界不論是誰,心里都明白,其實他才是這場遠征真正的領袖。
所以,韓青禹盡量冷著臉,不給表情和反應。
即便如此,身后長街和廣場周圍的歡呼聲,依然沸騰到了極致,當這一刻,青少校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廣場戰陣前方。
“唰啦……”
“鏗!”
“嗡……”
廣場上十萬蔚藍老兵,集體源能激蕩,拔刀向他致意。
那是十萬退役老兵啊,其中有的已經蒼老,有的身負傷殘……韓青禹就算原本計劃要一直冷著臉,就算再不習慣這種場合,懶得說什么,此刻也不能不回應。
而且,關于他在南極一戰后的具體恢復情況如何,現在這個世界也還不知道,不確定呢。某種意義上說,他確實需要做點,說點什么,以安定軍心、人心。
“鏗”一聲,死鐵快到極致的摩擦。
行進間,人沒怎么動作,但是青少校后背的死鐵長刀,應聲飛出,破空。
在空中短暫停滯后,隨著“欻”的一聲呼嘯,筆直落地,插在戰陣前方。
與此同時,他的人,在高臺上側轉站定……面向十萬老兵,無聲抬手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