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試探了這座城市兩個多月后,韓青禹和吳恤終于用了一種很快的方式去賺錢,六十塊金屬塊的賬,他們第一筆就收上來了四十塊。
這是一個以過往經驗來說,會感覺很瘋狂的數字。
從心態上來說,大約他們想的是先獅子大開口,然后等對方還價……結果竟然就實現了。
但是隔天,折秋泓直接在不義之城擁有了一家自己的醫院。
所以她是對的,科學家不光是第一戰斗力,還是賺錢機器。
另外,這次三團聯盟所表現出來的財富積累,也讓韓青禹和溫繼飛對于不義之城的評估又高了很多,相應的,熱情也大了很多。
要知道這些人其實仍算不上是大勢力,用刀老大的話說,他們也就是在最近的七八年時間,在中上這個階層里,混得算比較風光而已。他們的積蓄,就已經如此龐大。
無止盡的傾軋、掠奪和剝削,財富在絕對意義上的高度集中——這是不義之城的另一個核心生態。
一種蔚藍在正義和公平原則下,暫時絕不可能擁有的生態。
也是一種從實際意義上來說,最適合蘊育高手的生態。
他們需要從最為艱難、殘酷和血腥的競爭中成長起來,脫穎而出,然后自然占有絕對數量的資源。
以人口和高手的比例而言,這里甚至要高于蔚藍,以及雪蓮等各種勢力。
“這么看來,我們好像必須讓刀老大成為一個大勢力了。”現場聲音有些嘈雜,溫繼飛看了看韓青禹,笑著說。
“為了找永生骨也需要。”朱家明探頭過來,眼神巴巴的,用氣聲說道。
韓青禹點頭,目光轉去。
今天算是這家小醫院易主之后重新開業的日子,現場來了很多人,包括一些在附近街區叫得響的名字,還有很多他們根本不認識的勢力,大多都有人到場。
不義之城并沒有明確的保護醫生和醫院的規則,但是這兩者在邏輯上,受到天然的保護。
沒有人希望在自己重傷的時候找不到醫生。
同時在醫生們的背后,也往往擁有很多別人可能不了解的交情和關系。通常你都很難保證,自己今天欺負上的某個醫生,是不是曾經救治過某位大佬。
至于眼前的這家小醫院,它的新院長,這兩天剛憑一己之力把三團聯盟的大佬們,集體從死亡線上挽救回來。
沒有人敢保證自己沒有求她出手的那一天。盡管他們今天連新院長的面都沒見到。
折秋泓待在家里呢。醫院換了主人,但是平時的運行會維持原樣,折院長只負責創造奇跡的那部分。
“我們要發財了。”離開的時候,溫繼飛戀戀不舍的從人群收獲目光,就好像那些人都已經躺在手術臺上。
“嗯,只要咱們以后多砍人,就一定發財了。”賀堂堂賊笑著說。
這一天,是1991年4月30日。
一群人到此轉身回家,準備換衣服去酒吧上班。
身后的人群還在議論。
“外面說這次三團聯盟是刀在理一個人砍翻的,這事說實話,你們信不信?”
“我倒是想不信啊,可是那天現場,聽說有很多人看著。另外三團聯盟下面的人,現在也全部被他收編了,看到還都他媽的感覺挺高興……這你們說怎么解釋?”
“還有,刀在理過去三十年,狗運滔天,怎么都死不了這事,你們應該也都有聽說過吧?現在想想,是有點奇怪的。”
“嗯,不說別的,就說他以前那個老大,正準備殺他儆猴呢,正好當晚就被仇家突襲,干死了……這特么是不是也太湊巧了一點啊,你們說?”
“噓,都小聲點吧,我聽人說刀在理前兩天剛在這家醫院做的腫瘤手術,說不定還在呢。”
“腫瘤手術?狗屁吧!咱們這些人,怎么可能還會得那種病?!”
“可我聽說是真的。”
“所以是聽說啊!反正虛虛實實吧,這種事要查也等以后大勢力去查,我們就別跟著摻和了。指不定人家是借此避風頭呢?或者隱起來準備做下一單。”
不義之城關于刀在理過去三十年一次次該死不死的狗屎運,似乎終于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同時關于他的病,是一個謎。
不過,之前被他單槍匹馬救下來的那兩個小弟,人們發現他們在休息兩天后,依然回到了第十五號酒吧上班。
這活韓青禹幾個談論了一下,覺得還可以繼續干一段時間。白襯衫和小領結又都穿上了,毛巾換了條新的,搭在肩膀上。
擦車的活已經變得很熟練了,看見一輛白色的車子在身邊不遠處停下來,韓青禹走過去,因為是敞篷車反而沒多看,經過順手開了車門,就走到后部開始擦車。
“欸!”琳恩先勸了一起過來的詹娜進去酒吧,免得她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然后才喊了一聲。
韓青禹扭頭。
“上次我以為你換工作了呢,原來不是,你現在跟刀老大的團了是嗎?”
“嗯。”韓青禹點了點頭。
“那挺好的,早知道你想跟團的話,其實我可以介紹你去我們那里,不過刀老大那也很好,他現在很強。”
琳恩笑了一下,但是似乎今天心情并不是很好,說完沉默了一小會兒,就下車了。
一邊往酒吧里走,一邊姑娘扭頭看了看那個身影,“是啊,你既然像他,又怎么可以擦一輩子車呢。”
第三次了,韓青禹不太能理解這個外國小妞莫名的親近,擦完車回去繼續站著,等下一部車,等一會兒她出來,拿小費。
雖然現在有錢了,但是蚊子肉也是肉啊。
就這樣,到大約1點鐘左右,琳恩從酒吧里走出來的時候,腳步有些搖晃,手上拎了一瓶酒,拿了兩個玻璃酒杯。
韓青禹走過去。
姑娘坐進車里,但是并沒有掏小費,仰頭說:“我知道你不愿意進去,你可以在這里和我喝一杯嗎?”
“坐進來。”她挪到駕駛座上說。
韓青禹站車門邊茫然看著她。
“十分鐘,三塊源能塊。”琳恩眼神有些憋屈,像是豁出去了說。
三塊啊!!!這大概是一種類似李太白喝醉了,千金裘和五花馬都無所謂的狀態。
“好的。”韓青禹坐進去,接過來一杯酒。
沒有干杯,琳恩自己喝了一口,往后靠在椅背上說:“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心情不好啊?”
“哦。”韓青禹專心等著她付款,隨口應了一句。
“你得問我為什么!”
“為什么?”韓青禹老實按她要求的問。
“嗯哼哼,他死了,他們今天正式宣布他死了。里面剛在放蔚藍剪輯的,他的影片,你知道嗎?今晚這里包場,在斯羅格的酒吧,放他的影片,因為斯羅格曾經去刺殺過TheKing,我們故意選在他這。”
要不是韓青禹這倆月英語好了不少,她大概率已經死了。
“斯羅格,我的大老板,曾經去華系亞刺殺過我嗎?這么巧!為什么我一點都不知道。”
韓青禹想著,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自己被宣布死了……他問:
“宣布他死了是什么意思?”
琳恩轉頭看著他,答非所問,目光和語氣都溫情,說:“你長得很像Theking,你知道嗎?你應該知道他的,你來自華系亞。”
韓青禹的手指跳動一下,背后戰刀蠢動。這聽起來很像是一次試探。對他而言,在這個略有些黑暗的角落里無聲殺掉一個人,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只要另外開走一輛車就好了。
“當然只是一個角度的側影而已……給你看這個。”琳恩暫時活下來了,當然她自己并不知道,她伸手遞給韓青禹一張長長的,有點兒硬度的紅色的紙。
這似乎是一個榜單,不,兩個。
韓青禹在紙頁最上方,看到一個大概可以翻譯為這是天空的極限或者穹頂榜的東西,在第一行看到陳不餓的名字,正興趣大漲,準備繼續往下看。
琳恩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過來,手指直接掠過半張紙,直接給他指到了下半部分。
韓青禹目光隨之看去,紙頁的下半段命名翻譯,大概應該叫做那些穿透云層的人或者出云榜。
“沒有他了,沒有了,這等于說不義之城的信息和情報機構集體宣布,他死了。”
琳恩靠回椅背上,看著遠處夜空里的星辰,癟著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