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母艦源能動力艙全力啟動的充能過程,如同一場源能激流的持續爆發,在高端戰力的感觀中無比清晰。
其實有時候,他們會嫌棄飛船這種所謂的更高源能科技,因為源能這東西,似乎天然就是為人,
或說肉體動物而生的,它向身體灌輸和轉化的速率,要遠勝包括死鐵在內的其他一切物質。
因此,Ne在他曾經還是蔚藍首席科學家的時候就說過:如果有人擁有一幅死鐵般堅不可摧的身體,甚至只是一條手臂,一只拳頭,那他本身,即強于任何武器。
當年就是因為Ne的這段話,朵桑嘉措一度被當成蔚藍歷史最珍貴的新兵和“人類未來的底牌”來培養。
然而很可惜,
雖然在那個物資奇缺的年代,近乎奢侈地啃掉了無數源能塊,他最終達到的成就也只是很難被鈍擊打死,而不能抵御穿刺類的攻擊。
也就是說,這家伙就算你拿一個死鐵巨錘去砸他,他都很難被砸死;但是只要你換一把死鐵小刀去捅他,你就能很快把他捅穿,捅死。
這一點直到他步入超級行列都沒能改變。
這讓朵桑嘉措頑強的生命力變得缺乏意義。而且同時,可能因為有一種置換關系存在,他還幾乎沒有什么攻擊力,即便已經是超級,攻擊力還不如一個次頂級的蔚藍戰士。
所以后來……
后來他就成了蔚藍專職大喇嘛,韓青禹護送高原居民遷移時遇見的朵桑嘉措大師。
那次,見面就是一頓互捶。大師是渴望戰場的,這一點從開始到現在,
從未改變。用他自己的話說:“畢竟我當年吃了那么多源能塊啊,那可都是兄弟們用命換回來,再用命省下來的。”
“我也有炎朽。你們說那里有沒有我的炎朽遺骨?要是有,
得到遺骨后,我是不是就不再怕捅,不再攻擊力孱弱了啊?”
“這他媽的,真是很讓我佛期待啊。”
末日長城號母艦船艙,一間被分割出來的高級艙房內,朵桑嘉措認真而期待地問道。
姜龍池上將看著他,眼神認真思索了一下,“我孫子呢?!”
“哎,我孫子呢?我孫子哪去了?是不是又跟大尖打架呢?”
說完他就要起身。
還好,沈風廷一把給他安撫住了,想了想,原本是想直接扯個謊的,但是猶豫一下后改變了主意說:“我去幫你看看。”
“哦,好,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姜龍池說著頓了一下,“可是為什么要你去幫我看?我自己不能去看嗎?你不能帶我去看嗎?”
“因為我戴眼鏡了。”沈風廷應對流暢,
同時流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幅老花鏡戴上,說:“你戴了嗎?唉,
你眼鏡呢?”
“我,眼鏡?對了,我眼鏡呢?”姜龍池連忙開始左右翻找起來,盡管他其實從來沒有戴過眼鏡。
“那你先找。我先去幫你看看。”沈風廷說完直接轉身出了艙房。
這就是為什么韓青禹和溫繼飛等人將姜上將交給他“看管”的原因,這位銹妹爺爺,太擅長對付姜龍池了。
因為事實上一直在擔心,擔心孫女沈宜秀,擔心韓青禹,擔心整個遠征軍,所以沈風廷決定出來看看。
知道駕駛艙現在肯定緊張繁忙,沈風廷沒有去用他們的觀察鏡,而是直接走向了艙門口。
飛船還等著啟動上人呢,巨大的艙門并沒有關閉,沈風廷快步走到門口,緊張而急切的目光投向戰場。
遠處普嗒爾巨大而猙獰的身形第一時間出現在視線里。
它正在動作,一個類似弓步的前進劈殺,四棱巨劍被雙手持握,自右上而左下,仿佛從天外斬來……
在巨劍劃過的軌跡上,沈風廷仿佛看見一片空間突然塌陷。
韓青禹沒有打算跟普嗒爾硬拼,這一點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所有一切攻擊和強勢表現,都只是為了阻滯拖延它,爭取時間。
所以剛才,當他在大號柱劍的崩碎中,殺到普嗒爾身前二百米。
他就停住了,沒有繼續攻勢。實際的身體狀態和能量消耗情況,也讓他沒有能力再做出什么像樣的進攻。
他只是想讓普嗒爾也停在這里,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越久越好。
至于其他大尖和飛船,遠征軍中自然有人能去進行阻擋,這支大尖艦隊除去普嗒爾的存在,并不比南極洲和火星初戰的大尖部隊更多或更強。
普嗒爾才是代表毀滅的存在。
回溯記憶,之前在南極洲出現那具普嗒爾,似乎早就學習過人類語言,而且出來后廢話還蠻多的。
所以,韓青禹站定后仰頭主動找對視,他期待這具普嗒爾也能說點什么,最好互相聊上幾句。
要是它不主動,韓青禹也可以負責主動,問幾句比如:“你好,你剛喊了夜克拉夏,那是你的名字嗎?你知不知道,之前也有一只跟你一樣的大甲蟲,在我們那,被砍死了。”
可惜,事情并沒有如他期待的發展,一點都沒有。
可能這只大甲蟲比較沒文化吧,兩百米外,一身銀色鱗甲的普嗒爾只是定定地仔細看了他幾秒鐘,隨即一聲“嗷啊”,直接踏步向前,同時舉劍劈來。
只是起手而已,強勁的罡風刮在韓青禹身上,如刀切割。若無源能防御抵抗,以人類的身體,可能立即就是一團肉泥。
伴隨四棱巨劍的斜向劈落,韓青禹眼前的一片空間開始變得扭曲、暗淡,甚至于給人感覺,它下一秒就會消失形狀,變成一個黑洞。
地面正承壓破碎,土石在他的身后大片大片的垮塌,然后如被狂風卷走,沖向遠方。
韓青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站在地面上,否則待會兒他將連卸力的距離和空間都沒有。
頂著罡風一步頓地,韓青禹對比渺小的身形筆直而起,并在上升趨勢中開始主動向后傾……這個身體后傾的動作其實完成得很快,快到他的雙手動作,就像是從身體的左下方,將小號藍光柱劍從地底深處拔出來。
然后沒有停滯,借助這個趨勢的力量,通過全身扭轉,在一瞬間,直接將它爆射出去。
柱劍激射,直取普嗒爾面門。
同時韓青禹的整個身體,急速向后彈射躲避。
在飛掠過程中,快速調動源能,牽引地面上之前脫手斬出的兩把死鐵直刀,以準備后續的防御。
韓青禹在逃,逃的同時,希望柱劍對面門的攻擊和威脅能讓普嗒爾稍作停滯和防守,哪怕它只是分出一只手去做格擋,也可以大大減輕自己接下來承受的攻擊壓力。
但是,沒有。
柱劍穿過那片扭曲空間后的去勢明顯減弱,普嗒爾感覺到了,直接選擇了無視,任由它撞向自己面門……
最終,小號柱劍甚至連普嗒爾的面甲都沒有觸及,就直接在它的無形源能防御罩外墜落了。
韓青禹人在空中,無奈慘笑了一下。
他已經退了,退得很快,也做了掙扎,然而最終的結果,還沒離開普嗒爾巨劍的轟擊范圍。
頭上四棱柱劍已經劈至。
韓青禹的死鐵戰刀也至。
左右手分別握住一把戰刀,韓青禹現在唯一還來得及做的,只是將雙刀一錯,然后一瞬間迸發身體全部殘余能量,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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