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審判就變得輕松許多,右手連的老妖來了,胡海浪也來了,包括火鳥幾個人都來了。
他們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為葛震作證,證明他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不僅沒有關系,而且想方設法挽回,導致差點命喪他國。
在這種情況下,調查組的陳述就變得非常無力,最終以葛震無罪釋放結案。
“搞我?爽嗎?”恢復自由的葛震瞅著調查組那幾個人。
“一點都不爽,太累了。”調查組老大笑瞇瞇的把陳述材料甩給他:“為了準備這些材料,我們熬了很久,努力讓它天衣無縫。留個紀念吧,恭喜你成功過審,呵呵。”
說完之后,調查組的人笑著離開,他們也是作為配合存在的,針對的則是對葛震的考驗,或者說是深度審查。
直到這個時候葛震才徹底明白過來,他經歷的批捕一是對他反抗與服從的考驗,二是找個理由順利過渡到右手連。
作為011而言,他們的任務是安全保衛,抓捕陶永剛這種事不屬于他們的任務范疇,并且他們也不是最合適的。
可這個人必須得抓,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葛震才是最合適的。
營救蘇國士的任務與抓捕陶永剛的任務合并成為一個任務,由右手連負責。
此外,葛震還需要在右手連繼續學習。
“走吧。”胡海浪走過來,拍拍葛震的肩膀笑道:“轉了一圈不還得來右手連?”
“你以為我愿意去呀?”葛震一臉不爽道:“就你們右手連這幅渣樣,八抬大轎請我都懶得去。瞧瞧,瞧瞧……當時不就是你們最渣嗎?”
聽到這話,老妖直接轉身走人,火鳥想走上前跟他理論理論,結果被老妖拽走。
“哈哈哈……”葛震大笑起來。
“你笑個屁?”火鳥忍不住了。
“對,我就是笑個屁!哈哈哈……”
“草,信不信我弄死你?”
火鳥是個暴脾氣,早就看葛震不爽了,這會看到對方笑的囂張,努力掙脫要揍他。
“走走走,咱們走,以后機會還多,還多……”老妖連拉帶推的把火鳥弄出去。
“給我等著!”火鳥扔下句狠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葛震繼續大笑,笑的連胡海浪都聽不下去,跟著老妖走出去,他是服了這個大表弟。
如果說011是一面盾牌,那么右手連就是一把鋒利的刺刀,他們最早是作為的與被部隊存在的。
部隊從來不面向各個部隊招納新的成員,而是由右手連進行選拔,能夠成為右手連的一員之后,并且還要經過三年以上參加實戰的經驗,才會被部隊所考慮。
所有的加一塊不過幾十人,這幾十人就是從右手連進行篩選,說是萬里挑一都不足以說明的難進。
當部隊消亡之后,右手連才成為獨立的部隊,但他們永遠守護,向致敬。
這么多年過去了,右手連依舊渴望的回歸,可惜葛獻之現在已經不過問任何事。
沒有人挑的旗幟,也就意味著繼續消亡。
但是右手連的每一個人都在等待,他們相信孤煙直深處,依舊可見。
“上等兵葛震——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右手連第1024個兵,你要牢記中國軍人至死不渝的宗旨,你要謹記右手連的由來,告訴我,我們為什么叫右手連?”
大漠深處,右手連將近百名勇士昂首跨立站在漫漫黃沙之中,面向迎風招展的五星紅旗。
這面五星紅旗是國旗,同樣也是他們的戰旗。
因為右手連不需要獨立的戰旗,他們為國而戰,為國血戰,所以國旗既為戰旗。
“右手連源于在外戰死的戰士尸體無法帶回時,全部砍掉右手,埋在連隊的紅旗前,可以在死去的時候依舊用右手向紅旗敬禮,向致敬!——”
葛震發出雄渾的吼聲,眼睛死死盯著飄揚的紅旗,臉上充滿肅穆之色。
他來到了右手連,但入連儀式不在營地,而是在這荒漠戈壁之中,并且正前方就是的陵園。
站在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卡哈爾曼陵園的輪廓,以及陵園門口那幢小房子。
“我們再無口號,唯存信仰,不畏死亡,永遠犧牲——”連長江一波猛地伸手指向卡哈爾曼烈士陵園:“右手連新隊員葛震,請前往沉眠地接受見證!”
這是右手連入隊儀式的最后一項內容,所有新加入的隊員都要在的見證下成為一份子。
從前是部隊的活人來見證,十八年間則由的死人來見證,而現在,新成為的葛震則需要這個世界上最后的見證。
這是對的尊重,更是右手連永遠不會改變的傳統。
“是!——”
葛震昂首挺胸,大步向陵園方向走去。
身后,右手連所有人邁著整齊的步伐,跟隨在他的身后,擎起鮮紅的五星紅旗。
風卷紅旗,大漠雄兵,黃色的地,藍色的天,在浩瀚無垠的西北大地上呈現出鐵血的昂揚。
不管他葛震從前怎么樣,當他進入右手連開始入隊的時候,心中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激蕩的熱血,無休止的豪情。
這里,才是真正鐵與血的世界;這里,才是他的根基所在;這里,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啪!”
走到陵園門口,葛震立正站直,面向坐在小房子前面的父親葛獻之。
“啪!”
后面的右手連集體靠腳立正,擎住的紅旗狠狠舞動,斜斜指向沉睡的陵園天際。
“右手連第1024名戰士請求見證——”葛震沖父親莊重的吼聲:“我將再無口號,唯存信仰;不畏死亡,永遠犧牲,請見證!——”
葛獻之瞅著他的兒子,能清晰的看到磨礪的痕跡在他這個兒子的臉上綻開。
葛震也在凝視他父親的臉,在西北風沙的肆虐下看起來更加顯老,并且那背部更佝僂。
“右手連第1024名戰士葛震請求見證——”葛震再次發出吼聲,鼻子有點酸。
葛獻之笑了,慢慢的站起來,慢慢的走過來,伸出粗糙的手拍拍兒子的肩膀。
“我可以給別人見證,但不會給你見證。”
聽到這話,葛震的眼睛里露出濃濃的不解,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不為自己見證。
不光他不明白,整個右手連都不明白。
難道葛震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