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就是不允許失敗，失敗一次意味著一輩子的失敗，他們是最好的保鏢，失敗的代價無法承受。
褚烈陽承受不了，其他的十一個人也承受不了，這不單單是榮譽的問題，而是他們的精神信仰問題。
從進入011的那天開始，每一個人就被烙上絕不能失敗的印記。
葛震到了011才多久？他都知道絕對不能失敗，這是011每一個人的絕對信條，當他失敗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尚且如此，更別說褚烈陽他們了，人家比他的信條深的太多太多，完全沒有可比性。
“烈陽，怎么辦？”一名成員低聲問道褚烈陽。
怎么辦？褚烈陽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我以為我可以成為神域，可以最終擊敗陶永剛，卻沒想到我是第二個陶永剛……怎么辦？我也不知道怎么辦……”褚烈陽長嘆道：“回去吧，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這是能跟陶永剛爭鋒的男人，也是一只腳跨進了神域，可惜飲恨于此。
“師傅，不能就這么回去！”段洪叫道：“得把蘇國士給抓回去，不然怎么有臉回去呀？”
“怎么抓？”褚烈陽瞪了一眼段洪：“現在已經抓不到他們了，他們不會給我們機會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國，下一步怎么做以上級的命令為準。”
沒法抓了，蘇國士精心預謀，怎么可能再給他們機會？任務失敗了就是失敗，再沒臉回去也得回去述職。
上面怎么處理是上面的事，他們唯一做的就是選擇接受。
“甘心嗎？”葛震搖搖頭。
“不甘心又能怎樣？難道讓我們變成陶永剛那樣？”褚烈陽盯著葛震，口氣非常生硬。
他對葛震的印象一直不好，冷嘲熱諷也沒少，所以現在依舊這樣。
“這個世界有三種人，一種人先知先覺，一種人后知后覺，還有一種人不知不覺。”葛震咬著香煙瞅著褚烈陽：“你就是那種不知不覺的人，你的思維還停留在我剛進入011的時候嗎？跟我說話的時候客氣點，怎么說也是我把你們救出來的。褚烈陽，你知道你跟陶永剛差在哪兒嗎？就差在你總是以自我為中心。”
“咔吧！”
褚烈陽狠狠捏拳頭，骨骼爆響聲發出。
“你一個失敗者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橫？”葛震一臉輕蔑道：“先把你的脾氣收一收，認清眼前的事實再說——失敗者！”
失敗者三個字狠狠砸在褚烈陽的心口，讓他臉色驟變，眼睛里閃過一抹憤恨卻又無奈的光芒。
人家說的沒錯，你一個失敗者在這里橫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橫？失敗者就是失敗者。
“我們走！”褚烈陽低聲說道。
“我再問一句，你們就甘心這樣走嗎？”葛震目光從剩下的十一個人臉上一一掃過：“當你們回去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把丟掉的尊嚴撿起來，再也沒有機會挽回失去的榮譽。我就問你們真的甘心嗎？被陶永剛暗算成這個樣子，十二個全軍覆沒，你們真的甘心嗎？”
沒人說話，十一個人的目光都放在褚烈陽身上，他們眼神充滿了不甘心，但又保持沉默。
“不甘心又能怎樣？”褚烈陽轉過頭盯著葛震：“我們得回去述職了，這次你把我們救出來，我向你表示感謝。”
“呸！”葛震重重吐了一口：“回去述職有個毛用？我又不是沒在011經歷過。等你們述職完畢之后就會退居二線，每天都在別人嘲諷的眼光下度日。等到受不了的時候就會選擇離開011，前往一個個你們本不愿意去的部隊養老……或者說可以做教官，但誰愿意接受一名失敗者做教官？011的人我太清楚了，沒有人能瞧得起失敗者。捫心自問，你們回去述職完之后，還有機會嗎？”
這番話狠狠砸在十二個人的胸口，讓他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樣回去的命運。
陶永剛曾經是011最強的那一個，他失敗之后的結局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別說他的老對手褚烈陽冷嘲熱諷了，就算是新來的都想上去踩一腳。
為什么？因為失敗者沒有話語權，更別想得到尊重。
“不甘心！”段洪大聲叫道：“肯定不甘心，遇到這種事誰能甘心？得把蘇國士抓回去才能交差，否則怎么進011的大門？”
“段洪！”褚烈陽呵斥。
“師傅，我就是不甘心。”段洪瞪著倆眼說道：“你們回去還好，大不了滾到別的部隊去混，我怎么辦？我老子是段克峰，011的老大，我就這樣回去了咋辦？我不要臉，我老子要臉呀。不行，我得把蘇國士抓住，不然沒臉回去。”
“閉嘴！”褚烈陽怒道：“失敗了就是失敗，我們得接受事實。在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必須得第一時間回去做出述職，否則……”
“否則怎么？”段洪指著葛震沖褚烈陽叫道：“師傅，你看我哥現在不也屁事沒有？照樣出來干仗。”
“那能一樣嗎？他是被右手連調走的，為的是進入部隊。他是，跟我們不一樣，你能跟他比嗎？”褚烈陽訓斥道：“情況不一樣，我們必須回去述職。”
對啊，葛震跟他們的情況都不一樣，當時都以為他被逮捕了，最后才知道那只是一個形式。
人家離開011之后，直接前往右手連，然后成為國內唯一的。
能一樣嗎？不一樣！
他們這些人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們不是葛震。
“一樣，一樣，情況完全一樣。”葛震扔掉煙頭說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誰想這個樣子就回去呀？你們主要還是怕違反規定，但不要緊呀，我部隊接收你們。只要是不甘心的，就來我部隊，咱們一塊干翻蘇國士，干翻陶永剛。放心，程序上完全沒有問題，你們也不用擔心。”
“我留下！”段洪第一個叫道。
“閉嘴！”褚烈陽怒視：“你要背叛011？”
“我……”
段洪把嘴閉上，他可不敢背叛011。
“嚴重了，這是借調。”葛震攤開手說道：“反正都失敗了，為什么不愿意借調到我們部隊？干完蘇國士跟陶勇剛，你們再回去就是了，根本談不上背叛。”
聽到這話，段洪第一個跑到葛震這邊。
“哥，我先借調。”
“好好好，你是明白人，真是明白人。”葛震連連點頭，沖其余人問道：“你們怎么想呢？”
還沒等其余人說話呢，段洪先叫起來。
“肯定借調呀，只有把蘇國士跟陶永剛抓回去，咱們才算沒事。如果就這樣回去，那是一輩子的恥辱呀！反正我信我哥，你們要留下來抓蘇國士陶永剛就留下來，不留下來拉倒！”
一陣沉默，但葛震一點兒都不著急，他知道大勢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