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眼前的這位蕭何先生,葛震的下意識反應是絕對不能殺,如果殺了這個家伙,那就不是麻煩了,恐怕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混。
雖然他不太清楚華人智囊的含義,可能感覺出來對方的強大。
再說了,雖然是華人,可這個家伙還戀著家鄉,說不定可以發展一下為國家所用。
殺是不能殺,但招惹招惹還是可以的,你喜歡蘋果是吧?我就給你全都摔了,來干我呀!
“給我閉嘴!”蕭何怒道。
“啊?不喜歡聽呀?我再給你換一個敢問路在何方咋樣?”葛震嬉皮笑臉。
“葛震,你是故意來跟我斗一下氣的嗎?”蕭何面色陰沉,眼鏡片反射這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故意來?是你邀請我進來的吧?”葛震吐出一口煙霧,放下二郎腿盯著對方的雙眼:“我還沒問你想干什么呢,但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奉勸你現在最好離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因為我在屠島,什么時候屠干凈什么時候算。”
殺氣磅礴而起,讓那兩個保鏢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因為葛震的殺氣實在是太重太重。
他們也殺過不少人,大場面也見的太多,可還從來沒有遇到葛震這種殺氣如此之重的。
對他們來說,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殺人屠戮機,人命在他手中就跟玩似的。
“葛震,你快走火入魔了。”蕭何凝視葛震的眼睛:“這樣殺下去根本不行,到了最后首先毀滅的是你。殺太多傷天和,你應該換一種方式,并不一定非得殺。屠戮帶來一時快感,但屠太多,你的性情就會大變。一個人最成功的不是掌控全局,而是怎么掌控自我。”
他發現葛震的殺氣了,心里一陣驚懼,都忘記剛才的怒火了,開始進行規勸。
畢竟他跟對方沒有任何過節,畢竟他跟國內的一些人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說到底,他還是戀愛生他養他的家鄉。
葛震是國家的,蕭何當然知道,不僅知道,還非常清楚在國內的特殊性,深悉中方對的重視程度。
它不是一個作戰小隊,也不是一個中隊或者大隊,而是一支具備完整體系的部隊序列。
完全可以這樣理解,因為擁有制定任務的權力,而只要擁有這種權力的,就是單獨的部隊序列。
守護者部隊是單獨的部隊序列,特甲類部隊是單獨的部隊序列,武警部隊是單獨的序列,海軍、空軍也都是單獨的部隊序列。
當然,并沒有脫離解放軍,但它的確是單獨的特種作戰序列。
“戰爭就是人命填,你們這些沒有在戰場拼殺過的人只會說殺太多傷天和,就嘴上功夫了得。”葛震不屑的撇撇嘴:“每一場戰爭的勝利,不都是靠殺人嗎?新中國的成立殺了多少人?只會說犧牲多少,卻看不見殺了多少。戰爭,就是殺人;戰場,就是屠戮!”
絲毫不錯,葛震說出了戰爭的真諦,說過來說過去,它不就是殺人嗎?
很多人天天盯著我們犧牲了多少人,卻根本不理會我們殺了多少人,因為站在“我”得角度,我們是正義的。
八年抗戰,我們殲滅日軍133萬,而按照日本提供的資料則是185萬。
這些都是日本軍人,誰敢說這不是一場屠戮?
和平人士永遠只會說,戰場留給一群兵去屠戮或者被屠。
戰后各種回憶錄,又是煽情又是感動,還有崇拜與淚水……都是扯淡,戰場就是殺人,就是屠戮,沒有失去人性的屠殺,那這戰場就不叫戰場。
它的唯一核心就是殺掉一切眼睛所能看到的活物。
“我并不覺得會傷天和,當年小鬼子屠了我們多少無辜的老百姓?我發現現在的日本也非常好呀,全球第三大經濟體,亞洲第二大經濟體,人家活的滋潤著呢。”葛震抽了口香煙繼續說道:“別拿你的目光去說戰場規則,你不懂,就別發言。”
“我……”
蕭何突然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哪怕他的智慧再出眾,面對這個問題也真的不好爭辯。
“還有你的保鏢,也就是殺個人見過血,同樣不懂戰場規則。”葛震掐滅煙頭笑道:“我的屠戮是為了國家,你只看到我在屠殺,卻沒有想過我屠殺的目的。很多時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當國家需要完成某件事的時候,是靠各方各面的努力堆積而成。殺人,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環節,不用你來無限放大,在這里做圣母瑪利亞。”
“我的意思是你殺氣太重,會影響你的心態。”蕭何苦口婆心道:“到了最后你會變得不是你自己,你會無法融入這個社會。”
“融入社會?我從來沒打算融入好不好?”葛震詫異道:“我為什么非得融入社會?對我來說這種生活就是我的社會,這輩子只需要做這么一件事就好,我們本身就是終身制職業。”
蕭何徹底無話可說,他推了推眼鏡,沖葛震笑笑。
雖然不贊同,但他保持尊重與理解,畢竟每個人都不一樣,葛震似乎才是最純粹的那一個,跟他見過的任何一名中國的職業軍人都不一樣。
比如他見過的守護者部隊龍小七,其實骨子里根本不想天天戰斗,最大的渴望是多娶老婆多生娃,過著農婦山泉有點田的愜意小日子;再比如特甲類部隊蕭援朝,他也是最出色的職業軍人,但骨子里也厭惡戰爭,只是為了國家更好;還有血狐大隊顏烽火,那就是個在不知不覺中被推著向前走的……
這些是職業軍人,可葛震是最純粹的兵,眼睛里只有走向戰場上的兵要做的事。
戰場上的兵要做什么?殺!
他是真的喜歡戰場,內心里完全沒有其它的東西,什么和平,什么國家……這個家伙就是以保家衛國的名義來滿足自我的快樂。
所以葛震跟他們都不一樣,他是最純粹的那一個。
回歸社會?沒想過!
在這里天天生死時速,能殺人能打仗,能炸彈藥庫,還有女人……回歸什么玩意的社會?有意思嗎?
“這是我的私人電話。”蕭何掏出一張卡片遞給葛震。
這是一張紅色的卡片,跟遞給索爾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卡片我只給過兩個人,你是第三個。”蕭何對葛震說道:“連我的外甥都沒給過……對了,我的外甥你或許應該聽過,他是血狐大隊顏烽火。”
葛震看了對方一眼,他當然知道顏烽火。
西北有,西北還有專司反恐的血狐大隊,血狐大隊有烽火,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他知道。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葛震看都沒看一眼就把這張紅色的卡片燒掉。
“你們該走了。”
扔下這句話,他拿起狙擊步槍轉身走出去。
蕭何在原地怔了好一會,連連苦笑:“可能我真的不了解……也難怪只有一個,國家也是如此重視。”
他的確不了解,更不了解葛震。
這不是多狂傲,而是一份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