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個禮物而已,蘇暮雪第一次開口,讓葛震真的無法拒絕,他盯著眼前已經趨于成熟并且充滿睿智的女孩,腦子里閃過兩個人的一幕幕: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排二班的時候,駐地的時候,關在大院里的時候,還有摩耶圖監獄他葛震被困在里面,011的人全部離開,蘇暮雪玩命救他的一幕……
這些點滴有溫馨有感動,它必然是葛震生命的組成部分,哪有有緣無分,此生也忘不了這個名叫蘇暮雪的女孩。≯菠≌蘿≌小≯說
“可以嗎?”蘇暮雪發出詢問聲。
她的笑容依舊是葛震陌生的,充滿了理智,可就是這份理智,讓葛震更加難受。
憑什么不可以?
“可以。”葛震吐出這兩個字。
是呀,憑什么不可以,這是蘇暮雪,她想要一份禮物當然可以得到,別說要這些人了,就算要的更多,他葛震也會滿足。
“謝謝。”蘇暮雪道謝,非常客套。
“我結婚了。”葛震點上一根香煙,沖蘇暮雪笑道。
“跟霍鷹揚?”蘇暮雪點點頭:“恭喜了,霍鷹揚非常適合你,你們可以一起在戰場上互幫互助。恭喜,恭喜,呵呵。”
此時此刻,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恭喜的表情,這個女孩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已經懂得怎么把自己的真實情感藏的無影無蹤。
嘴上恭喜,心里其實已經濕了。
這應該是她蘇暮雪的男人才對,應該是她蘇暮雪的男人,不應該是霍鷹揚的!
“鷹揚呢?沒有見到她。”蘇暮雪抬頭尋找霍鷹揚的身影。
“沒讓她來,畢竟戰場兇險,稍不留神就會死掉。”葛震吐出一口煙霧笑笑道:“本來我跟你想的一樣,這樣一個妻子可以在戰場上根本一起出生入死,可結過婚之后才知道我舍不得。”
“然后你們依舊不處于同一個世界?”蘇暮雪問道。
她記得非常清楚,葛震曾經說過,他跟霍鷹揚才是一個世界的人,跟她蘇暮雪不是一個世界的。
因為霍鷹揚可以戰斗,而她蘇暮雪不懂戰斗,可現在呢?兩個人結過婚之后,又變成葛震嘴里不屬于同一個世界的夫妻。
憑什么?為什么?!
“對,我們依舊不處于同一個世界。”葛震點頭。
蘇暮雪的眼神跳了一下,旁邊的蕭何敏銳的捕捉到,趕緊張嘴插話,要去控制自己學生的情緒。
他知道,葛震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已經讓自己的學生情緒呈現出波瀾巨動。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因為目的已經達成,現在需要一個收尾。
“同一個世界也好,不同一個世界也罷。人這一輩子總有許多無奈,所以各自安好就行,呵呵。”
可惜葛震沒有搭理他,蘇暮雪也沒有搭理他,弄得蕭何有點尷尬,可他實在沒時間搭理這份尷尬,因為兩個人的眼神已經死死盯在一起。
必須得隔斷,必須得馬上隔斷!
“葛震,你這個王八蛋!”蘇暮雪發出怒罵聲。
聽到這怒罵聲,蕭何心里咯噔一下,繼而露出苦笑,他知道蘇暮雪已經完全被情緒所掌控。
這件事算是吹了。
“我蘇暮雪算是瞎了這雙眼,怎么就能看上你了?”蘇暮雪猛地站起來,指著葛震的鼻子高聲道:“你告訴我咱倆之間不是一個世界的,你跟霍鷹揚才是一個世界的,但現在你們結婚之后依舊不是一個世界的。葛震,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我到底哪點不如霍鷹揚?是我先認識你的,我們的感情很深很深。給我個解釋,就算讓我死,也讓我死個明明白白!”
蘇暮雪是真的怒了,她可以接受葛震其它的任何說法,但這個說法完全接受不了。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葛震瞇起眼睛說道:“我擊殺黃金網的蒙特利爾,完全是因為你。因為擊殺他,才會被當做手中的槍,才會有后面的風暴圍剿,好幾次都差點死掉。蘇暮雪,你不是不好,而是有些事真的得講究緣分。”
“這個解釋不夠,我不滿意。我要死個明白,我要知道霍鷹揚究竟哪里比我好?”
“很簡單,鷹揚遇到這種事不會像你這樣大吵大鬧,她會選擇后退,而不是爭奪。”
“我自己的幸福憑什么不爭?難道拱手讓人?”
“你已經拱手讓人了。”
“你——”
蘇暮雪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委屈的無以復加,她就站在那里看著葛震,死死咬著牙齒,努力不讓眼淚流淌下來。
“有這么委屈嗎?你來的目的不就是要把這些俘虜帶回去嗎?你說送你一個禮物,我送。”葛震躺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抽了口香煙,盯著蘇暮雪冷聲說道:“帶著人走吧,咱們兩個人的關系從今天開始一刀兩斷。我結婚了,總得告訴你一聲。”
“我不需要你的禮物!”
蘇暮雪發出嘶啞的哭腔,眼淚終于不爭氣的順著臉頰落下來。
“你為我來到這里就是找你要禮物?這些人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就是來看看你……”
“不要?那我全殺了?”
“隨便你殺不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別!”蕭何發出叫聲。
可惜葛震已經把手掌狠狠砍下來。
“砰!砰!砰!砰!……”
槍聲響聲一片,二百多俘虜全部后腦中彈,趴在地上死去。
這是蘇暮雪要的禮物,她現在不要了,那么葛震就對這些人擁有絕對的處置權。
不是他不給,而是人家已經不要。
“唉!——”
蕭何發出嘆息聲,眼睛里全都是心疼惋惜的光芒,這些科研人員每一個都是寶貝呀。
“葛震,你……”
蘇暮雪愣住了,她忽然想到自己此行來的目的,而且目的已經達成,卻又被自己葬送。
雖然兩個人已經鬧到現在這個局面,但葛震說送給她的東西一定不會反悔,她太了解對方了。
“從前你總是給我下套,今天我也給你下個套。”葛震站起來,扔掉煙頭對蘇暮雪說道:“我知道自己很卑鄙,利用你對我的感情,可如果不這樣的話還算跟你的父親開戰嗎?如果不這樣的話,你怎么才能對我死心?暮雪,我結婚了,我的妻子名叫霍鷹揚。不是你不如她,而是我跟你的父親是死敵。”
蘇暮雪站在原地半晌,眼淚止住了,看向葛震的瞳孔中散發出刻骨銘心的恨。
愛之深,恨之切。
“現在殺死我還來得及。”蘇暮雪沖葛震發出冷漠的聲音。
“滾蛋!”葛震吐出兩個字,轉身向樓房內走去。
蘇暮雪轉身就走,不再有一分一秒的停留,她現在死心了,徹徹底底心灰意冷。
愛情在特定的時候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傷人太深,鮮血淋淋,傷口永不愈合。